束念还真的乖乖伸手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你怎么直接就吃了？”江离茫然。
他刚刚的表情应该任谁都能看出来是想搞事情吧。
他茫然，束念比他更茫然，懵懵的开口：“哥哥不是让我尝尝吗？”
江离：“你也不怕酸倒牙。”
“我相信哥哥，哥哥不会让我吃酸橙子的。”束念笑得眼睛弯弯。
酸的也没事。
哥哥给的，就是最好的。
“好，以后都不让你吃酸橙子了。”江离笑着说完，突然愣住。
束念也愣了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的束念味蕾很敏感，怕酸怕苦怕腥，有的食物味道奇怪，她就吃的眉头紧皱，但孤儿院的食物没有多到能让人浪费的地步，江离看她委屈的样子，会提前帮她试一下味道，饭菜尝一勺，水果掰一小小块，糖果挑着一样包装的尝一颗，他觉得味道好或者还行的就全部都给束念，剩下不好吃的归他。
小小的念念靠着他，撒娇说有哥哥真好，说自己之前被橘子酸的感觉牙齿都要掉了，好怕以后会变成没牙齿的丑八怪。
那时候的小江离说了很相似的一句话，他说：“好，以后都不让念念吃酸橘子了。”
说完还笨拙的补了一句：
“念念是最漂亮的。”
回忆涌现的片刻，让此时的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但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尴尬。
反而格外的温馨。
江离率先回过神，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呀，还好时间快，我又可以和哥哥一起生活了。”束念乖巧回应。
才不是，时间慢死了。
她在国外的这些年，像是经历了漫长而黑暗的一生，见不到光亮，也找不到回哥哥身边的路。
束念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晦涩，只有满满的期待和恳求，淡粉色的唇被轻轻咬了一下，短暂的有了几秒钟的血色：“哥哥，你今天能再给我讲一次睡前故事吗？”
“哥哥刚刚录音讲故事的时候，讲的好好，我也想听哥哥讲故事。”
虽然都是讲故事，虽然都是发给她。
可束念总觉得江离通过网络上发给她的，和现实在她身边讲的，是不一样的。
“呃，可以是可以。”
束念眼睛一亮，站起身就想往卧室跑：“那我现在就去铺被子！”
江离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
“等等，我没说我要和你睡一个房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声明一下。
他同意只是想陪念念睡着，然后他就去沙发区睡一晚啊。
“为什么？”束念委屈得很，眼神无辜又受伤。
“哥哥，就……最后讲一次好不好？”
少女低着头，声音有点小，像是底气不太足，也像是怕被他拒绝。
江离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个欺负小朋友的坏人。
江离：“故事要讲，我只是准备等你睡着后，去客厅睡，所以你不用准备我们两个人的被子。”
女孩低垂着眼睛的样子像个泄了气的失落小猫，身后隐形的尾巴好像也跟着垂到了地上一样：“为什么……哥哥不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不管是念念的语气还是行为，都很明显只把他当小时候的哥哥，她在那个家庭里过得又不好，会依赖他很正常。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在一张床上躺着睡过。
江离捋了一下，最后决定把原本想拒绝的话全部咽回去。
他不是很喜欢看到念念现在这样毫无安全感的样子。
反正只是讲个故事，睡个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