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见喜圣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喜逢秋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水蜜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贾璧月的亲事定在了春风和煦的五月。“你就这么闹了两场?”林芳疏拿帕子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你大伯居然也肯依你?”“他不依又有什么法子?”梁见喜捏了一块橘子糕送到嘴边,“整个圣京都知道,他梁仲日欺我年幼想夺我家产。风言风语都传开了,他这时候还不敢对我动手。”林芳疏哀叹,“你还真是辛苦,要斗这么一大家子人。“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你给的嫁妆果真丰厚,何家高兴得合不拢嘴,四处宣扬要和梁家结亲。我听说昨日何家还在城门外布棚施粥呢。你且同我说说,你怎么舍得多给了她那么多铺面?”梁见喜挑了挑眉,言语间十分轻快,“你以为我说的入不敷出是假的?”“我们几个姐妹的嫁妆,都是祖父生前就拟好的。我的确多添了几个铺面进去,都是从账面上看不出问题...
《愿喜逢秋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贾璧月的亲事定在了春风和煦的五月。
“你就这么闹了两场?”林芳疏拿帕子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你大伯居然也肯依你?”
“他不依又有什么法子?”梁见喜捏了一块橘子糕送到嘴边,“整个圣京都知道,他梁仲日欺我年幼想夺我家产。风言风语都传开了,他这时候还不敢对我动手。”
林芳疏哀叹,“你还真是辛苦,要斗这么一大家子人。“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你给的嫁妆果真丰厚,何家高兴得合不拢嘴,四处宣扬要和梁家结亲。我听说昨日何家还在城门外布棚施粥呢。你且同我说说,你怎么舍得多给了她那么多铺面?”
梁见喜挑了挑眉,言语间十分轻快,“你以为我说的入不敷出是假的?”
“我们几个姐妹的嫁妆,都是祖父生前就拟好的。我的确多添了几个铺面进去,都是从账面上看不出问题但生意不好濒临歇业的。与其放在我手里赔本经营,还不如交给我三姐姐头疼。”
“好妙的主意!”林芳疏拍了拍手。
她笑着将桌上的茶点推近,“不说他们,你快尝尝品鲜楼今日新做的翡翠豆糕和茶酥,十分香甜可口。”
梁见喜瞥了眼桌上精致的餐盒摇了摇头。
虽说品鲜楼的吃食都是极好的,她还是最最属意橘子糕。
三月已过半,日头渐暖,道上的雪也都融干净了。街中人头攒动,十分热闹。梁见喜搭着窗沿向下望,见不少衣着讲究的青年谈笑风生地向品鲜楼内聚集。她好奇地问了一句,“品鲜楼今日可是有什么筵席?”
“今日好像有吏部侍郎家的公子举办的诗会。”
她点了点头,继续望着。
目光所及处有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缓缓走来,他身着朱墨色的云纹暗花袍,腰间束有玉带,身姿笔挺,眉目清朗。
他目光扫过一众男子,最后落在了高处——
他与梁见喜四目相对。
只看了一眼,他便匆匆移开眼。
与他对视之时,梁见喜见他目光澄明如繁星,神情微怔。
“你在看什么?”林芳疏顺着她的眼神一同看去,“咦?这不是北襄王吗?”
“你识得他?”
“圣京第一风流公子穆望秋啊,这谁不知道。他虽是将才之后,但他只爱风花雪月,吟诗作赋,从不闻庙堂中事。偏他又生得着实好看,所以坊间盛传他是第一风流公子咯。”
梁见喜又打量了他几眼。
穆望秋姿容俊逸,挺拔如松。不同于世家公子的粉头玉面,他肤色健康,身形修长,怎么看怎么是块习武的材料。
“可惜了。”梁见喜用手撑着脸,目光终于舍得从他身上移开,“可惜一个将门之后。”
与林芳疏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梁见喜便要走。
大雪初停的两日一向都是出奇得冷,她想要快些回家取暖。
集市人多,一路上马车走得极慢。
梁见喜怕冷,明月将一件雀梅色的织花斗篷披在梁见喜身上,又塞给她一个热腾腾的手炉。炉套是新换上的,鼠背灰的颜色,绣了几簇盛放的山茶花,花瓣上缀了两颗小巧的蜜玉。她懒懒地靠在马车中间,闭着眼睛休憩,明月和惊鹊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主仆三人都谁都不开口,气氛就显得有些凝重。
直到马车终于停下,明月刚刚从马车钻出,便从府内跑出个精壮的兵卒。他豪放地鞠躬行礼,“七姑娘,七姑娘回来了。”
梁见喜只钻出个脑袋。
她定睛一瞧,这不是二哥哥身边的随侍清风吗!
“清风?你怎么回府了?二哥哥回来了?”她的语气中是忍不住的雀跃。
“边境大捷,二少爷知道七姑娘担心,所以遣我率先回来给姑娘回话。少爷随军而行,过两日便回京了。”
梁宣甫是梁家五房所生的嫡子,在梁家排行老二。梁家五爷梁川徽是梁老太爷收养的义子,梁家五房同梁见喜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梁见喜和五房中人感情极好,尤其梁宣甫三年前参军,二人已许久没见面了,梁见喜还真的十分想念这位二哥哥。
“此事可与我五叔说了?”
“先前便说了,小的从五爷那儿出来就直奔七姑娘院里去了。福溪告知小的姑娘一早出门,小的就在门口等着姑娘回来。”清风行了一礼,“小的不便出行太久,既然话也带到了,还请姑娘宽心等二少爷回来。”
梁见喜点头,“你路上多加小心。”
清风再不多说,略一拱手,便借着门前的石像飞上了房檐。他轻功上佳,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身影。
得了梁宣甫即将回京的消息,梁见喜心情极好。
眼见着康宁从外头把她迎了进来,福溪挑开帘子,笑盈盈地开口,“姑娘回来了?厨房今儿个做了茶酥,仿的是品鲜楼的口味,姑娘可要用些?”
“还是做了橘子糕来吧。”梁见喜迅速窝进了软榻,得到些许暖意后,她不由地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见她对吃食兴致寥寥,福溪吩咐着屋外的丫鬟把桌上的点心统统撤了下去,重做橘子糕来。她又沏了杯果茶放在梁见喜手边,“这是用昨日奴婢新晾好的果子泡的茶,每颗果子都是奴婢用蜂蜜腌好了的,趁热喝时酸甜可口,姑娘可以尝些。”
正说着,惊鹊抱着两匹布料兴冲冲进屋,“姑娘,咱们铺子里的肖掌柜刚送来两匹好缎子,说是圣京里最时兴的花色,让姑娘先挑。肖掌柜还说,恭贺姑娘正式接掌梁家。”
“这肖掌柜也算是个人精。”梁见喜斜睨了一眼,“拿来我看看。”
“一匹芝兰色的,一匹银朱色的。”惊鹊把缎子送到梁见喜眼前。
“那匹浅色的,包起来,晚些时候让福溪送去林府给芳疏。”梁见喜抿了口冷掉的果茶,酸涩的滋味刺激得她舌尖发苦,小脸皱巴巴缩成一团。福溪连忙换了一杯,又多添了两匙糖,才使得滋味更好。
她又喝了两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去打听打听,我父亲回来了没有。”
福溪答,“姑娘走后,康宁去四爷院里问过了,几个姨娘那里她也打听过。雪停那日四爷出门后,到如今还没回来。要去派人把四爷找回来吗?”
梁见喜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梁海智是个不正经的,却没想过他这么不正经。
一时气急,她吩咐福溪,“安排几个嘴严的去花柳巷里找找,如果找到了,等入夜就给他捆了。套个麻袋,给他银子抢了,再给他扔郊外,让他自己走回来。”
“姑娘?”
“无妨,你只当他是个在我手底下讨银子的。”
王雅嫣稚嫩的声音说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才会说出口的话,“是我父亲,他色心蒙胆,想出来这个主意。”
梁见喜气笑了,“你还算诚实。”
“那姐姐也可以诚实地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暴露的吗?我自问好像没有什么做的不妥帖的情况。”
梁见喜和她实话实说,“就是因为太妥帖了,才被我发现了端倪。”
从她见到王雅嫣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太懂事了。不是善良孝顺的那种懂事,而是充满阅历的那种懂事。王守弶好色,府上却并无妾室。
采办使是个肥差,王守弶平日里没少捞油水,只有爷俩相依为命日子肯定过得风生水起。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小姑娘应该天真烂漫,而不是这么老气横秋。
尤其是看到王守弶在事情搞砸后,对王雅嫣露出害怕的表情。
梁见喜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做的很隐蔽,除了我应该没有其他人看出来。”
王守弶头深深地低着,一点也不敢抬。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觉得丢脸。
“母亲去世后,这府里就是我在掌家。”王雅嫣盯着青色的地砖,“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的不易。我父亲无能,连官场上的事都是我学着替他打点,他除了惹祸什么也不会做,不然也不会被东景王世子抓到把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瞪了王守弶一眼,“这好像就是我的宿命了。”
她的五官还没展开,瘦弱的脸还不失幼态。
王雅嫣神情坚定地说,“梁姐姐,这日子过得无趣极了,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王雅嫣还说,“我知道你们梁家一家子都是猛禽恶兽。”
“所以呢?”梁见喜反问,“你是要帮助我吗?”
“把你姐姐嫁过来吧。”王雅嫣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这一定是个绝妙的游戏。”
已经告别王家别院许久了,梁见喜的脑子里还会回荡起王雅嫣的话,“我想找个人陪我玩玩,梁姐姐。事情已经发生了,让她嫁给我父亲难道不是她最优的选择吗?梁姐姐,帮帮我。”
她像个可控的疯子。
王雅嫣说的话,惊鹊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
她真的很纳闷,为什么每次那么劲爆的消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惊鹊此刻归心似箭,她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去和姐妹们分享。
但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去路。
笑话,都不用惊鹊细想,都知道是谁在这深更半夜把梁家的马车拦在这里。
梁见喜也知道是谁。
穆望秋拦住了马车,但他不敢靠近。
他怕马车里载着的会是梁见喜冰冷的尸体。
梁见喜好像知道穆望秋的担心,她率先掀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北襄王一定要用这么可怖的方式来见我吗?”梁见喜走上前,停在了距离穆望秋只有两步之远的位置。
穆望秋用力闭了闭眼睛,他生怕眼前的场景是幻觉,“七姑娘,是你吗?”
梁见喜皱起小脸,“难道我离京几日,王爷就不记得我的模样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穆望秋上前一步,遥遥伸出手。
他在即将怀抱住梁见喜的时候停下,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穆望秋停顿了几秒,克制地放下手。
放松的手掌变成握紧的拳头,“七姑娘平安归来,我心甚安。”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七姑娘此番,可有遇到危险?”
“我?”梁见喜顺着怀寿郡主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怀寿郡主点头,“对,就是你!我听见你说本郡主坏话了。”
学堂内,好事之人窃窃私语。
“谁这么无畏,敢说怀寿郡主的坏话。”
“是啊,瞧郡主那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人没见过啊。”
“我知道,这是帝师梁家的七姑娘。”
“梁七?那不是圣京首富。”
“首富?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惹得郡主这么生气。”
“怀寿郡主作威作福惯了,也许是她故意陷害人家也说不定呢。”
“诶,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啊。”
怀寿郡主听到这些话,环视四周,咬牙威胁,“谁胆敢再说一句,本郡主要他好看。”
梁见喜也听见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怀寿,“郡主是不是误会了?”
苍天作证,她可半句诋毁郡主的言论都没有说过。
“你说本郡主的坏话居然还敢笑,来人,给本郡主掌嘴!”
她话音刚落,就从学堂外迅速飞奔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婢女。
“公主何故这样咄咄逼人,”梁见喜站起身,飞快推开了其中一个正在靠近,摩拳擦掌的婢女,“我何时说过郡主的不是,拿出证据来。”
怀寿郡主语带讥讽,“我说错了吗?”
“既然郡主非要如此,那我敢问郡主,不知我说了什么?竟让郡主大发雷霆。”
怀寿一顿,表情有些尴尬。她眨着眼睛想了一下,强硬地回答,“你说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学堂内私语的声音一下子都没了。
他们也不傻,看出怀寿郡主是在无理取闹。可她向来蛮横,谁也不敢替梁见喜说话,生怕自己也被记恨。
梁见喜哼了一声,“我还真就不知道。郡主既然指证我了,合该让我知道,郡主你听到了什么?”
被落了面子的怀寿更加愤怒,“本郡主说有就是有,即便没有,本郡主看你不顺眼,想罚就罚,你能如何?”
她越说越气,“你一介平民,怎么敢和本郡主顶嘴的!还不快掌嘴!给我狠狠地打她!不打废她这张嘴就不要停!”
她光指挥还不够,推搡着让婢女向前。
距离梁见喜更近的那位两步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梁见喜毫不犹豫地打了回去。
“你竟敢还手?快,继续打。”
林芳疏眼疾手快挡在梁见喜身前,推开挥过来的那只手。
她直视着怀寿的脸,“怀寿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抓着此事不放。”
怀寿郡主认得林芳疏的脸,知道她是林太师家的千金。
“你是林太师家的?”怀寿双手抱臂,展出一副自认为大度的样子,“你身后这平民对我不敬,今天我要好好教训她。只要你让开,我就不与你计较。”
“梁姑娘到底有没有对你不敬,郡主心知肚明。她不过跟我耳语几句,并未如郡主所言那般,何不将事情揭过。”林芳疏毫不后退。
梁见喜亦冷言,“你是郡主就可以空口白牙,随意攀陷吗。”
怀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气得浑身颤抖,奈何她一张嘴说不过她们两个。
两方争议到如此地步,学堂中其他人谁也不敢出声劝阻。
等在学堂外的惊鹊见屋内场景不妙,心中焦急不已。突然,她灵机一动,连忙问身边林芳疏的贴身婢女翠柳,“徐家何处?快去喊徐小公子过来。”
被怀寿吓愣住的翠柳被惊鹊提醒,恍然大悟,“对,我去喊徐公子!我现在就去!”
“我跑得快!我跟你一起!”
惊鹊跟着翠柳去徐家搬救兵了,明月和林芳疏的另一个侍女白鹭留候在此观察局势。
二人一路疯跑,不敢停歇。
翠柳带着惊鹊在狭窄的小巷中穿行,不忘回头解释,“大路上车水马龙,不如小路,跑得更快。”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跑快些。”
惊鹊嫌翠柳跑的慢,她又不知道徐家在哪,只能跟在她身后。
她跟了一会,觉得翠柳实在太慢了,忍不住跑在翠柳前头,拉着她跑,“你指挥我,往哪跑。”
“左边,左边!哎呦我的老祖宗…你慢点跑…别摔着我!”翠柳都快跑断气了,“再往右!右边那个巷口出去就到了…”
好在徐家距离毓秀堂并不算远。
徐家门口有守卫,翠柳还不等跑到大门前,就大声嚷道,“快去喊你家公子!我家姑娘有难啦!”
门口守卫见过翠柳,知道她是林芳疏身边的丫鬟,不疑有他,急忙通传去了。
守卫的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徐槐就匆匆出来了。
徐槐出来时,他身后还跟着神色凝重的穆望秋。
惊鹊看到穆望秋仿佛看到了天大的靠山,“北襄王!你也在!太好了!你快去救救我家姑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求助穆望秋,但是冥冥之中她觉得,北襄王一定是她家姑娘的救星。
“你说疏疏有难,她遇到什么事了?”徐槐询问翠柳,并让守卫牵了两匹马来。
“我家姑娘与梁七姑娘在学堂上说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同在学堂的怀寿郡主偏说七姑娘对她言语侮辱,声称要打死七姑娘。我家姑娘不肯,郡主连我们姑娘也要一起打。”翠柳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甚至还夸大了几分。
徐槐听了十分生气,他扬了扬拳头,“真是这样?岂有此理。”
穆望秋听到翠柳所言,本就冷峻的神色更是凛若冰霜。
他顾不得等守卫安抚好马匹,夺过缰绳,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徐槐也不落后,马不停蹄地随着穆望秋朝毓秀堂方向狂奔。
“我们是不是被落下了...”翠柳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十分痛苦,“还要跑回去吗?”
惊鹊这时没工夫搭理翠柳。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穆望秋骑马奔驰的身影,眼中闪烁着疑虑。
惊鹊八卦地心想,北襄王不会是看上我家姑娘了吧?
梁见喜用手肘悄悄怼了惊鹊一下,“休要在这样的场合议论他们房里的事,小心被人拿了话柄。”
“啊?在梁府不能说,出了梁府还不能说啊?”惊鹊低垂着眼,心想,今天这宴席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戏看了。
她跟在梁见喜后面,看她和其他姑娘寒暄。一路说说笑笑的,直到梁见喜脸都笑累了,才应付完所有来打招呼的人。她们两人走到了一处池塘边的小亭中,这里相对来说更幽静,而且还有一个石桌和一个石凳供人休息 。
惊鹊终于可以放松一直端着的肩膀,她正微微的活动身子,目光一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布衫,瘦削苍白的脸上带着拘谨。在一众富丽堂皇的人中,格格不入。他显然是有计划的,他沿着墙边慢慢地走,最后摸摸走到了了池塘那边的大树下蹲好。
如果没人注意,谁也不会看到树下还蹲着个瘦瘦的男人。
孔晚晚坐在高处,能看到这个男人蹲在池塘边。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误闯的乞丐,准备让侍卫把人斥走。
但被李嬷嬷拦下了。
“公主不要急。”李嬷嬷叫住了准备去赶人的侍卫,对孔晚晚说,“圣后让公主来,是让公主瞧瞧,学学这些人的本事。”
惊鹊已经看到了男人的行动,她将所看到的告诉了梁见喜。
梁见喜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和贾璧月的安排有关。
不久,贾璧月也看到了已经蹲守好的男人。她露出兴奋的神色,理了理衣裙,笑着向梁见喜走来。
梁见喜左看右看,看到穆望秋和王雅嫣已经准备围了过来,稍稍安心了些。
其实不光贾璧月和梁见喜,穆望秋和王雅嫣也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男人。只不过是见梁见喜不动声色,两人才都没有动作,只等着看她有何反应。
梁见喜已经琢磨出来贾璧月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对惊鹊低语,嘴唇不动,“一会一定要拉住我。”
惊鹊点头。
以贾璧月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只有这么拙劣的刁难的办法。这种招数,梁见喜儿时就已经见她用过了。
看贾璧月眉眼含笑朝自己走来,梁见喜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走出凉亭,向贾璧月迎了过去。在两人即将碰面的时候,她招了招手,高声道,“三姐姐——”
没有想到梁见喜会这么大声说话,原本没人注意的池塘边,很多人的目光都转移过来。大家都只看到,贾璧月对梁见喜伸出一双手,像是准备推她下水!
与众人所想不同的是,梁见喜并没有落水。
在贾璧月碰到她的肩膀即将将她推下前,惊鹊已经紧紧地拉住梁见喜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则替在了梁见喜原来的位置。
惊鹊被推入水中。
落水之前,求生欲让惊鹊也反拉住贾璧月的衣服,把她一起带下了水。
看到有人落水,树下坐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噗通一声跳入水中,向落水人的位置游去。
惊鹊是会浮水的,她落水之后就迅速朝岸边游去;贾璧月在池塘里扑腾了两下,挣扎着想要拉住惊鹊让她带自己一同上岸,但是没有拉住。她只能在水中沉浮着,惊恐地看着一道瘦削的身影如鱼一般飞快地潜了过来。
等待桃花宴到来的这十几天里,梁山荷带着贾璧月在梁家闹了好几次,都被梁见喜用不同的理由挡了回去。
时间拖得久了,京中开始有或多或少的风言风语。
梁山荷担心这些话被何家听到,开始在房中筹划着。
贾璧月坐在床边,手抚着肚子哭。她已经哭了小半月了,她哭梁山荷也哭,梁山荷哭够了又指着贾璧月的鼻子骂。
“桃花宴一过就把这个孽子流掉!”梁山荷还等着贾璧月在宴上大放异彩呢。
这个孩子十分懂事,在贾璧月的肚子里也很乖巧,也不曾闹的贾璧月食欲不振,顶多只是有些贪睡乏力。若不是有这一点点征兆,梁山荷也不会发现贾璧月怀有身孕的事。
贾璧月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梁山荷的脸愁云遍布,“还好,还好这个孩子发现的早,你恢复的也快。”
“母亲,这个孩子,可不可以留下...”贾璧月斟酌了半晌,嗫嚅着说道。
梁山荷又骂了起来,“你的脑子进水了吗?这个孩子你留着就是祸害!你难道要怀着孩子嫁进何家吗?!”
贾璧月抬头,柔柔弱弱地看向梁山荷。
她们不愧是母女,梁山荷一下就知道了贾璧月的意思。
“你有主意了?”
贾璧月点点头,“无非是需要点手段罢了,总比听着京中的风言风语要强。”
梁山荷眉头狠狠地皱起,“你想用那招?”
“是啊,不然等流言传到了何家耳朵里,一切都晚了。”贾璧月的手不断轻柔抚摸着肚子,“我虽然不知道梁见喜那个小贱人为什么还没有动作,但我早些行事,应该不能有差错。”
两个人后面合计了什么,茱萸听不到了。她听到的那些话,都通过康宁传进了梁见喜的耳朵里。
康宁微微弓着腰,“三房应该是要算计到何家头上。”
梁见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算计吧,反正也不会碍着我的事。”
她和王雅嫣的计划已经商议好了,就算她想算计到何家头上,到最后也会栽跟头。
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刚做好的衣衫上的。
这是她前些日子刚嘱咐绣容阁为参加桃花宴赶制的衣裙,烟红色的衬裙配赤璋色的外衫。裙子上用银色和白色还有金色的云丝绣了茶花鸾鸟的纹样,外衫的袖边同样纹了茶花纹。
梁见喜知道自己容貌出众,最喜欢穿漂亮艳丽的衣衫和自己相配。
这匹烟红色的料子是穆望秋之前托人送来的,说是赔给她之前被贾璧月偷走的那条裙子。拿到料子的第一时间,梁见喜就送去做衣裳了。这条红裙子做出来,比之前那条银朱色的还要好看。
她有些期待宴上穆望秋看到自己的表情。
第二日康宁来报,说贾璧月带着食盒,打扮精致,坐着马车出去了,一日都没有回来。直到次日白天,才喜滋滋地直奔梁山荷房里去。
看样子她去找了何津,并且成功得手了。
桃花宴上,梁见喜穿了这条裙子。她来到时,还没看到穆望秋的人影。
直到他带着侍从姗姗来迟,视线越过人群精准落在了梁见喜身上,她捕捉到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艳。
她面容莹润,一双杏眼圆而钝,纯情中闪烁着甜媚的眼波。发间缠着珊瑚珠子,白玉簪将小巧精致的发髻松松挽起,剩余的乌发垂落至腰间。温润的脖颈线条在发中若隐若现,玉簪垂下的白金相间的珠石摇曳生辉。她双眉含黛,嘴唇饱满嫣然,比满院春光更鲜活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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