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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温苒周聿珩全文免费

榛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远处,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窥着这边的情况,餐厅经理不解老板为什么这样,但也不好问。“怎么人越来越多了,萧昭,我们真不过去啊?”萧昭:“情侣餐厅撕逼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修罗场我们过去,要真打起来你帮桁哥还是帮则桉?”言之有理,但——“这么远吃瓜不得劲啊。”萧昭不愧是开情侣餐厅的,指下头顶的摄像头:“没事,高清的,我们能看回放。”朋友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那边,周聿桁看林沐辰的目光冷冰冰,要不看在温苒的面子上,林沐辰早被按地上唱征服了。他忍气屈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一下,这是我老婆,请你另找位置坐。”林沐辰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好意思,很快就不......嗷!”温苒在桌下掐了她一把。周聿桁露出个很担忧老婆跟傻子玩的表情:“温苒,你确定她精...

主角:温苒周聿珩   更新:2025-04-16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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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苒周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温苒周聿珩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榛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远处,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窥着这边的情况,餐厅经理不解老板为什么这样,但也不好问。“怎么人越来越多了,萧昭,我们真不过去啊?”萧昭:“情侣餐厅撕逼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修罗场我们过去,要真打起来你帮桁哥还是帮则桉?”言之有理,但——“这么远吃瓜不得劲啊。”萧昭不愧是开情侣餐厅的,指下头顶的摄像头:“没事,高清的,我们能看回放。”朋友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那边,周聿桁看林沐辰的目光冷冰冰,要不看在温苒的面子上,林沐辰早被按地上唱征服了。他忍气屈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一下,这是我老婆,请你另找位置坐。”林沐辰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好意思,很快就不......嗷!”温苒在桌下掐了她一把。周聿桁露出个很担忧老婆跟傻子玩的表情:“温苒,你确定她精...

《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温苒周聿珩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远处,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窥着这边的情况,餐厅经理不解老板为什么这样,但也不好问。
“怎么人越来越多了,萧昭,我们真不过去啊?”
萧昭:“情侣餐厅撕逼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修罗场我们过去,要真打起来你帮桁哥还是帮则桉?”
言之有理,但——
“这么远吃瓜不得劲啊。”
萧昭不愧是开情侣餐厅的,指下头顶的摄像头:“没事,高清的,我们能看回放。”
朋友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那边,周聿桁看林沐辰的目光冷冰冰,要不看在温苒的面子上,林沐辰早被按地上唱征服了。
他忍气屈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一下,这是我老婆,请你另找位置坐。”
林沐辰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不好意思,很快就不......嗷!”
温苒在桌下掐了她一把。
周聿桁露出个很担忧老婆跟傻子玩的表情:“温苒,你确定她精神正常?怎么说着说着话发出狼叫了。”
“比你正常。”温苒拿过包,“辰辰,把没喝完的酒拿上,我们走。”
周聿桁拉住温苒细白的手腕,温热指腹在她内腕摩挲:“别躲我了,跟我回家。”
家?
温苒直视他的深黑的眼睛,很想问他,那个冷冰冰的,他想回就回想不回就不回的地方能叫家吗?
话在喉咙却突然不想问了,算了,自取其辱的事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做。
她把手抽出来:“辰辰,走吧。”
周聿桁自然不想放温苒走,那破基地她一进去就拿她没办法了,林沐辰拿红酒抵住周聿桁的胸:“这位先生请自重,公共场合别拉拉扯扯的。”
这时候傅则桉竟然也来凑热闹,拉住他:“聿桁,给温苒点空间。”
一个抵一个拉,双面夹击,周聿桁眼睁睁看着温苒走了,有些恼火:“你拉我干什么,傅则桉,你到底是哪边的。”
傅则桉滴水不漏:“一般帮理不帮亲。”
周聿桁气笑,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点了两瓶酒。
傅则桉知道他这是气没地方撒,这酒喝定了。
周聿桁喝一口酒,突然眯眼看对面:“傅则桉,我比你大一岁吧。”
傅则桉纠正:“八个月。”
“大一天也是大,按年龄算我是你哥,你应该叫温苒嫂子。”
周聿桁细想,傅则桉好像从来没叫过温苒“嫂子”,一直是直呼其名。
傅则桉跟他碰杯:“下次叫的时候一定当你的面叫。”
周聿桁:“......”
......
温苒开车送林沐辰回家,临下车的时候,林沐辰突然双手捧住温苒的脸,郑重其事:“宝贝儿,虽然周渣渣长得可以身材也真带劲,但他始终是个渣,你不会动摇吧?”
温苒同样郑重其事地回:“不会,男模同样长得好身材也带劲,世上不止周聿桁这一颗草。”
林沐辰放心地抱着刷周聿桁的卡剩的那半瓶红酒下车了。
温苒话是这么说,但车开回基地宿舍却许久没动。
她盯着浓重的夜色怔了会儿神。
要把一个人从心上剥离不容易,何况那个人还是从一见钟情到给过她热恋错觉的男人。
尽管周聿桁心里有白月光,但两人那些甜蜜过往也是真实存在的。
有时候温苒都想,如果他是个冷心冷肺的男人就好了,那样她会彻底死心,毅然决然地走。
可偏偏他不是。
他对她的好甚至一度让温苒以为自己取代了白月光的位置,可江曦瑶一回国,她就被那根名叫“白月光”的鞭子狠狠抽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多久能从这段感情里彻底走出来,但她在努力,努力往后退,慢慢退出那个海市蜃楼的爱情世界。
温苒当晚睡得并不好,回忆钻了梦境的空,不停回放。
她看见自己贪凉吃冰淇淋,后来生理期又肚子疼,周聿桁在床边贱兮兮臭她,臭完还是会给她揉肚子拿热水袋,亲手喂她喝红糖水。
又看见他去国外出差,两边有时差,但他还是会在晚上打来视频电话,他在那边办公,钢笔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就听着这样的声音睡觉。
她睡着他也没有挂电话,就那样隔着大洋彼岸静静陪着她。
温苒早上醒来看见通话时长都觉得离谱,不知道看一个人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
温苒顶着两个睡眠不佳的黑眼圈到研究室。
她心里挂着容容的事,想问师姐容容什么情况,师姐却两天没来。
第三天,师姐来了,温苒问起容容,她只是看不出任何异常地笑了笑:“没事,她也不小了,当是社会给她上了一课。我们已经麻烦你很多了,你别挂心了。”
温苒朝师姐也笑了笑,但心里不可能像师姐说的那样完全不挂心,下午她去了趟学校。
大四的课很少,温苒提前查了课表,下午就一节统计理论课,她找到教室,扫了圈,没看到容容的身影。
可能迟到了,温苒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等。
前排坐了两个小姑娘,在聊着什么,温苒耳尖听到她们提了容容的名字,脑袋凑近了些。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也是那天警察来得及时,要是不及时的话江曦瑶岂不是就被糟蹋了。”
“是啊,就算仇富也没必要这么仇富吧。”
“这都不能算仇富了,这算恶毒了,害人咧。”
“所以啊,她没脸来学校了。诶,我还听说她放弃保研资格了,估计没脸在京大再待下去了。”
温苒心口一窒,拍前面人的肩:“你们说什么,容容放弃保研资格了?”
两个小姑娘回头瞧见是她,顿时讪讪:“......学姐,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温苒知道她们不会说了,快步出了教室。
凭她在学校的关系,这些事很容易打听到。
温苒心口像压了块沉重的大石,站在寒风里,给容容打语音电话,却没有人接。
她打给师姐,师姐明显不想她再为妹妹的事再操心,故作轻松地笑:“她自己觉得现在就业压力大,研究生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正好有大公司让她去实习,挺好的。”
怎么会挺好。
被诬陷,被同学误解,可能一辈子都要背上这样的污点,被迫放弃本来的意愿,怎么会好?
窒闷感越来越重,温苒走去停车场,碰到从车上下来的江曦瑶。
江曦瑶跟温苒隔着冷冽寒风四目相对,前者挥挥手,让阿姨先上车,自己操控轮椅到温苒面前,眼尾眉梢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温苒。”
温苒指尖陷进掌心,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下这口气,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众人屏息凝神。
现在不是看戏不看戏,是来真的。
江曦瑶这时候哭了出来,声音不大,委屈啜泣着。
靳穆抽纸巾给江曦瑶,出来打圆场:“好了,就是一篇论文,都消消气。”
不止是一篇论文。
不仅仅是一篇论文。
温苒一眨不眨盯着周聿桁,倔强要一个答案。
啜泣声在静默的包厢越来越清晰。
周聿桁倏地松了绷紧的那股劲,别开视线:“论文已经发了,改不了,后续补偿我会做好。”
温苒笑了,笑得苍白。
好,知道了。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没出声的傅则桉有些来火:“本来动别人论文就不对,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周聿桁盯着早就没有人影的门口,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傅则桉,可以了!”
“不吃了,你们吃吧!”傅则桉推开椅子也走了。
周聿桁没叫住傅则桉,也没再看江曦瑶一眼。
傅则桉追出去的时候,温苒已经离开悦轩楼。
温苒给林沐辰打了个电话。
林沐辰正好从律所出来,温苒开车接了她。
温苒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于平静了。
林沐辰看她一眼,让她在便利店门口停一下,下车买了半打啤酒和小吃。
到基地宿舍,林沐辰拉开啤酒:“喝吧,一醉解千愁。”
又想到什么,把温苒面前的啤酒拿走:“忘了,你酒精过敏,可怜呐,连个解愁的东西都没有。”
一醉解千愁,可酒醒后呢。
温苒涩然扯唇,把小吃拆了放在碟子里:“你喝吧,我喝饮料陪你。”
林沐辰最近也不太顺,连续两个案子败诉,委托人还去律所闹,烦人得很。
她咕噜咕噜灌酒,酒量不好,但想着一醉解千愁嘛,灌着灌着就把自己灌醉了,从吐槽那个无理取闹的委托人到骂周聿桁。
“苒苒,我知道你喜欢周渣渣,但我真替你不值。这么久了,就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哦,我骂周渣男是狗呢,不是骂你。”
“......像他那种狗,不过是有几分姿色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玩宛宛类卿那套,呸!再有钱我都唾弃他!”
温苒望着窗外灯光没说话。
林沐辰打着酒嗝:“也就仗着你喜欢他舍不得,不然你直接离婚,撬他个几千万,不对,几个亿的分手费,一个人多潇洒自在......诶,你怎么哭了。”
林沐辰酒醒了几分,手忙脚乱翻纸巾:“好了,我不骂死渣男了,你别伤心了。”
温苒不知道自己哭了,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一片冰凉。
突然就有点刹不住。
她靠在林沐辰肩上,吸着鼻子哭出声。
“辰辰......我好恨。”
林沐辰给她擦眼泪,叹口气:“恨吧,那死渣男是挺可恨的。”
温苒摇头,喉咙像塞了团潮湿棉花,浸得她喉头发哑:“我恨我自己......恨我明明看得清楚,却还是执迷不悟。”
林沐辰的心像被人重重揉了一把,涩得她也想哭。
是啊,看清却还爱的感觉才最窒息。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道理谁都懂,可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往那条毒河里跳。
人不是机器,感情不可控。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智者。
......
温苒第二天醒来拿冰袋敷了半个小时眼睛才出门。
比平常晚了点到研究室。
师姐上午没来,下午才来的,给温苒提了一大袋零食。
“小苒,谢谢。”
“谢我干什么。”
“我知道你帮我去找校领导了。”师姐把零食放到她桌上,“我知道买衣服包包什么的你不会要,就了选些零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真心谢谢。”
温苒听得一知半解,心里隐隐升起点期待:“论文署名还给你妹妹了?”
“没有。”
温苒庆幸自己期待升得不高,也没有摔太重:“哦。”
师姐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校领导估计是看在你面子上,怕我们把事情闹大,给了我妹妹保研名额,但论文拿不回来了。”
论文本来就是为了考研准备的,现在有保研名额,论文的事也只能翻篇了,这样看着双赢的结果,却始终是膈应人的。
温苒知道,她到底是输了。
输给江曦瑶。
晚上,她接到宁茵的电话。
“明天慈善晚宴,礼服给你准备好了,你记得准时到。”
“慈善晚宴?”温苒没接到通知,转念一想,也可能周聿桁想通知她,但她这几天没接他电话。
“你们两口子怎么搞的,一个消息都传不到位,你们不会分开住了吧?”
别说,宁茵猜得还挺准。
温苒想起论文的事,心口的气怎么撒都撒不出去,抹黑的话张口就来:“周聿桁不是去医院看男科了,医生给他开了药,说用药期间不能有夫妻生活,我怕他忍不住,就暂时住到学校宿舍来了。”
“......”
静默有十来秒,宁茵默默挂了电话。
温苒气顺了点,但也没顺多少。
第二天,周家司机给她送礼服过来。
温苒换好礼服,外面披上大衣,开车去晚宴酒店。
宁茵在宴会厅门口等她,好远瞧见,眼眸不禁露出满意之色。
温苒是没什么背景,但相貌气质一点不输千金小姐,配上她选的这条香槟色礼服,说句艳压群芳也不为过。
温苒走到她跟前,喊了声“妈”。
宁茵没计较上次怼她的事,还算和颜悦色:“傅夫人总念起你,这场慈善晚宴是她主办的,你待会儿多跟傅夫人说说话。”
周家跟傅家是世交,关系一直很好。
温苒:“好。”
慈善晚宴来了不少圈子里的豪门夫人,傅夫人喜欢温苒,拉着她不停说话。
有人打量到温苒平坦的小腹,问道:“你家聿桁结婚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呢?”
宁茵还没从儿子看男科这件事的打击中出来,闻言表情讪讪:“年轻人嘛,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随他们。”
“生了一样可以二人世界,又不要他们带,家里多是人带。诶,周夫人上次不是还说想快点抱孙子嘛,怎么这次又改口了?”
想抱孙子的周夫人:“......”
周夫人宁茵在别人那受了气,转头瞪温苒,那眼神温苒读懂了,就是怪她没本事,没给周家育个一儿半女,让她抬不起头。
要不是太多人在,温苒高低得把周聿桁去男科的事拉出来说说,怪她干什么,再好的田,也得要好牛来犁不是。
傅夫人笑道:“生孩子这事顺其自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操他们的心。”
“话不能这么说,要按年轻人的想法来,估计会丁克一辈子,周家这么大的产业后继得有人呐,老一辈的都说了,多子才能多福。”
“就是,小事上我们不管,大事还是不能由着他们,女人生孩子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错过就不好了。”
逼逼赖赖,赖赖逼逼,温苒当听外面的鸟叫了,拿甜品台上的小蛋糕吃起来,关上耳朵,不听不理。
只是她能做到刀枪不入,宁茵可做不到。那些夫人说一句,她的气势就低下去一分,低到后面都快低到地板里去了。
宁茵抬不起头,温苒自然也没少挨她射过来的眼刀子。
“周夫人,你怎么不说话啊,别一聊这事你就当不在意,我们都知道,你心里其实在意得很。”
“这么喜欢聊我们家的事,要不要下次去我家搭个戏台子你们慢慢聊?”
男人的声音插进来,吊儿郎当的语调,像怼人又像开玩笑。
温苒转头,看见周聿桁走过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秒。

十五分后,温苒赶到蓝醺清吧。
温苒问了个服务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走廊那边围了好多人。
她人没走近,就听到容容的哭声,带着哭腔在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她说的那样!”
“麻烦让一让。”温苒扒开人群,看见容容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让她意外的是,江曦瑶竟然也在。
江曦瑶同样在哭,也乱糟糟的,那样子感觉比容容还惨。
“怎么回事?”温苒走过去扶起容容。
容容不是口条特别好的姑娘,尤其是刚受了惊吓,更说不清。
还是他们班的班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江曦瑶才来班上不久,想跟同学搞好关系,于是请同学到清吧来玩,结果容容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拉到包厢里了,动手动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掳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瑶去包厢。
江曦瑶说亲耳听到那帮人说,是容容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她的。
容容说她没有让人去掳江曦瑶。
两人争执不下,又哭又闹乱成一团。
温苒拧眉理了下思绪,刚想开口,听到江曦瑶带哭腔叫了声:“聿桁!”
温苒听到这声音,心底叹了口气。
果然,瓷娃娃一委屈,护瓷的就会来。
周聿桁大步过来,视线扫过温苒,顿了两秒,随即移开,脱下外套盖在江曦瑶身上。
靳穆有些诧异:“周......温苒,你也在。”
周聿桁挥挥手,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劝围观的同学们先离开,出警的警察也被拉到一边。
“进去说,在外面给人当猴子看。”周聿桁推着轮椅进旁边的包厢。
事情其实不复杂,江曦瑶就算抽抽噎噎也说了个大概。
这点温苒还是有点佩服她的,竟然在哭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思路还能这么清晰,关键信息一点没落。
脱身、故意、报复,这些字眼把容容钉得死死的。
“我没有报复!”容容眼睛通红,“我是气论文被抢了,但我也不会卑鄙到用这种事报复!”
江曦瑶哭得梨花带雨:“你自己都承认了还在生论文的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事呢。”
“我没做过的为什么要承认!”容容气到发抖,“你让那些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冤枉我!”
容容说的正是温苒想说的。
这时,包厢门打开,周聿桁的助理走进来。
周聿桁问:“警察那边怎么说。”
助理看了温苒一眼。
周聿桁似有些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给你发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你来表演哑巴的。”
助理:“那边给的口供是,那位同学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江小姐,说江小姐长得漂亮,肯定合他们胃口。”
温苒明显感觉容容身体抖了下,要不是她扶着,容容可能就跌下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容容不住摇头,她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要污蔑她,“温苒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能太过无望,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身子一个劲地抖。
温苒跟容容不算熟,但她了解师姐,师姐善良正直,这样一个人,同一个家庭教出来的亲妹妹又能坏到哪去呢。
她握住容容冰凉发抖的手,抬眼看周聿桁:“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事还有查的空间,周聿桁,你办法多,你用你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演戏来害自己?!”江曦瑶尖声打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我抢她论文,心里有恨的是她不是我!”
包厢灯光昏暗,周聿桁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温苒不理江曦瑶,眼睛仍盯着周聿桁:“不要这么快盖棺定论,你去查,如果查到真是这样,我保证闭嘴。”
靳穆拍了几下江曦瑶的肩,示意她冷静,跟着意味不明看温苒:“现在人证口供都在,其实没有什么可查空间了。温苒,你这样未免针对性太强了。”
话落,江曦瑶突然发疯,抓过茶几上的果盘砸碎,捏着玻璃碎片抵住喉咙:“温苒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好,我就不择手段给你看......”
靳穆劈手夺下碎片,可还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皮肤,血珠涌出来。
“周聿桁!”靳穆叫了声。
周聿桁过去按住江曦瑶脖子。
温苒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开她,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我没有!我死也不承认!”
温苒一颗心跳悬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她隔得近,容容又手抖动作不快,她扑过去夺下碎片扔出去。
“伤害自己来证明清白是蠢货才干的事!”
容容一怔,随后跌坐到地上,像被抽掉线的布偶,突然没了生气。
包厢是风浪后的平静。
靳穆提醒周聿桁:“还在流血。”
温苒知道他们要走了,蹲在地上抬头望周聿桁,眼底盈着的那簇光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她眼睛,面上一片冷色:“没有查的必要。”
说完,推着轮椅转身。
“周聿桁。”
温苒最后一次叫住他,声音不大。
周聿桁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温苒站起来,望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虐也罢,问他:“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在我跟江曦瑶身上,你会为了我继续查吗?”
周聿桁没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门口。
温苒怔怔站了很久。
......
回去路上,容容平静下来,温苒知道她在强装,还挤出一抹笑容道歉:“温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休息了。”
“没事。”温苒停好车,摸摸她的头,“别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手怎么弄伤了。”
温苒看一眼手掌,可能是抢容容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她抽纸巾擦了下,血凝固了,擦不掉。
“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待会儿我自己买。”温苒说,“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啰嗦。”
容容下了车,隔着车窗朝她挥手。
温苒放下车窗笑了下,目送她走进宿舍楼才启动车子去药店。
其实是个小伤口,碘伏消毒贴上创可贴,应该几天就好了。
皮肉的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心里的伤口却不会。
那种感觉又来了,很难过又很难说。
温苒自虐般按了下贴创可贴的地方,掌心蔓起丝丝疼痛,她突然释然笑了。
何必执着呢,不被爱的人不就是这样?
她翻出之前存的离婚律师号码,直接拨过去。
“秦律师,我想咨询离婚的事。”

“小师妹,你想好了?保密项目一旦参加无法撤回,切断外界所有联系,你真考虑清楚了?”
温苒失神望着桌上融化的蛋糕出神,心像扎了许多根针,绵密密地痛。
昨天是她的生日,周聿珩定了她最喜欢的香草味蛋糕,他却消失了一晚上,没回来。
她许久没出声。
那边叹口气道:“两口子吵架经常有,你再好好想想,这一去就是三年,你们的婚姻有把握挺过三年考验吗?这边还有一个月才确定名单,你想清楚了再回复我。”
挂断电话,温苒望向桌上的合影。
照片上,男人矜贵俊朗,女孩清丽灵动,歪头靠在他肩上笑。
她喜欢周聿珩,喜欢到即使知道他心有别属,当他提出结婚时,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以为,人心是个玻璃瓶,她倾注真心,总有一天会灌满。
可她忽略了,玻璃瓶没有底,又怎么灌得满呢。
温苒揉了揉发红酸涩的眼,去书房整理研究资料。
她昨晚等到半夜才睡,严重睡眠不足,没整理太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睁眼,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周聿珩兄弟打来的:“嫂子,珩哥喝醉了,麻烦来接一下他。”
温苒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本来想说让司机接他回来,想起他胃不好,怕别人照顾不好,静默几秒,最后还是道:“地址发我。”
包厢里是跟周聿珩走得比较近的几个朋友。
江曦瑶回国,给她设的接风宴。
因为高兴,周聿珩喝得有点多,不止敬他的酒,连敬江曦瑶的都通通挡了下来。
男人躺在沙发上,脸上浮现薄薄红晕,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的面容,反而有种慵懒的性感。
江曦瑶去洗手间了。
趁这时间,有人碎嘴蛐蛐:“珩哥什么意思啊,江曦瑶回来这么大张旗鼓给她接风,可他都结婚了,这样不合适吧。”
“结婚是结婚,感情是感情,你也不想想珩哥是因为什么跟温苒结婚的......”
话没说完,傅则桉凌厉扫来一眼:“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他打断晚了,站在包间门口的温苒都听到了。
可能是天气太冷,温苒的手指冻得有些僵。
门没关严,第一个发现她的忙站起身,客气叫她:“嫂子!”
后面跟着一片打招呼的声音。
周聿珩不爱她,但给了她体面和尊重,他的朋友们都对她很客气。
许是刚才的话题太尴尬,温苒进去一阵静默,没人说话。
她走过去,拍拍沙发上的男人:“聿珩,回家了。”
周聿珩眼皮动了动,睁眼看见是她,唇角牵起浅淡弧度:“你来了。”
温苒冰冻的心因他这三个字,某个地方软塌下去,问他:“能自己起来吗?”
周聿珩抬手握住她的手,借她的力起身。
他们走到门口,跟坐在轮椅上的江曦瑶正面撞上。
四目相对,温苒看着两人有六七分相似的脸,难堪又灼心。
她先一步别开视线。
“要回去了吗?”江曦瑶笑得温柔大方,“都怪我,聿珩要不是给我挡酒不会醉成这样,让你费心了。”
温苒手指微蜷,深吸一口气道:“他是我老公,没有费心这一说。”
江曦瑶退后让出道,依旧温柔:“路上注意安全。”
周聿珩半倚在温苒身上,他人高马大,温苒托着他其实有点费劲。
路过轮椅时,他抬手揉了下江曦瑶的头:“房子都安排好了,司机会送你过去,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江心亦笑意更深:“嗯!”
温苒眼眶泛酸,但没推开周聿珩,扶着他上了车。
一路上温苒都没说话,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出神。
周聿珩靠在她肩上,鼻息很浅,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的雪松香混在一起,是他独有的味道。
司机帮忙把他送回家。
温苒给他脱了外套和鞋袜,想去拿热毛巾,刚直起身,手被抓住。
周聿珩把她拽到床上,将她拥进怀里。
他用鼻尖蹭她的脸,嗓音是酒精浸润过后的哑,裹着浓浓眷恋:“别走。”
他很少喝醉,也很少有这样的一面。
不像平常那么生人勿近,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温苒贪恋这样的感觉,没推开他,过了会儿又觉得憋屈,憋屈他那么照顾江曦瑶,又是接风宴又是安排房子。
她抬头,目光描绘他的眉眼,轻声问:“聿珩,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他闭着眼,却准确无误地亲到她眼睛。
他以前说过,最喜欢她的眼睛。
温苒想问,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江曦瑶,话到嘴边,男人口袋的手机嗡嗡震动。
温苒摸出手机,看到是靳穆打来的。
这人她最近听过,跟周聿珩好像有合作。
怕有什么要紧事,温苒接通手机贴到男人耳边,推他:“靳穆的电话。”
“周总。”
那边打招呼,周聿珩似没听见,只不耐烦舒服的姿势被破坏,皱眉揽了下她的腰。
“别闹,瑶瑶。”
一桶冰水猝不及防地兜头而下,浇得温苒刺骨窒息的冷,冻得她骨头都僵住。
那边意识到自己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促狭笑了声挂断了。
温苒推开他起身,憋了一天的眼泪再也控住不住,大颗滚出来。
所以,他说的“喜欢”是对江曦瑶说的?
他喜欢眼睛也是因为她跟江曦瑶的眼睛很像?
心像被一柄尖刀狠狠翻搅,疼得喘不过气,血淋淋的。
“人呢。”
怀里空了,周聿珩睁眼看到床边背对他的人,朝她伸手:“过来,我抱你睡。”
抱你妈!!
伤心到某种程度就是恨,恨到极点理智便全失,温苒冲动抓过纸巾盒,重重砸在他脑袋上。
“抱你的白月光去!”
“我一个替身不配你抱!”
温苒扔了纸巾盒,再看,周聿珩晕过去了。

温苒没指望跟白月光吃饭的男人晚上会回家,所以周聿珩回来的时候她既意外又觉得讽刺。
“哭了?”
灯光昏暗,他还是一眼注意到她眼睛。
温苒翻过身去,觉得不够,又用被子蒙住头,不想看见他。
“闷死了你赔我一个老婆。”周聿珩坐到床边,伸手拽她头上的被子。
温苒突然松了力,掀开被子坐起来:“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周聿珩不在意她的愤怒质问,注意力全在她眼睛上,想抬高她下巴看清楚,手指刚碰到就被她拍掉:“别碰我!”
像只炸毛的小猫。
还是只肿眼睛的炸毛小猫,有点可爱。
周聿珩眼眸染上笑意,揉揉她的头:“晚上跟爸吃了顿炸药包饭?”
他越风轻云淡,就越显得她的愤怒可笑。温苒来了火,扭头抓过床头柜的纸巾盒。
周聿珩眉心一跳,抬手压住她手腕:“又来?”
他一张俊脸凑到她眼前,指着额头:“把我额头都砸成寿星公了,今天不下十个人问我被谁打了,我不要脸的?”
额头砸得不轻,青肿得很明显。
温苒盯着那鼓包,从牙缝挤出三个字:“你、活、该。”
“是,是我活该,活该家里养了只暴躁的小坏猫。”
“......”
温苒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噎得不上不下。
周聿珩将她提起来放到腿上,指腹轻轻抚过她泛红的眼尾:“温小猫为什么哭?”
“......”
温苒心想她真的好没出息,只要他流露一点柔软温情,她就会心软。
她好恨这样的自己。
鼻子因为哭太久还有些塞,她垂眸正要说话,周聿珩的手机响了。
男人扫一眼随即盖住手机,拍下她的屁股让她下去。
他动作很快,但温苒还是看见了,是江曦瑶打来的。
周聿珩接完电话,背对温苒扯开领带,语气按着几分不耐:“你早点睡,我去有点事。”
说完,扔掉领带走了。
温苒坐在床上,才回温的心脏被重新扔进冰窖,寸寸失温。
......
他又是一夜没回来。
温苒体寒,即使家里有暖气脚也是冷的。
周聿珩体温高,以前他总会抱着她睡,像个人体暖壶,给她暖脚。
可现在,旁边是空的,脚是冷的。
温苒贱兮兮地想,江曦瑶要是没回来就好了。
想完觉得自己真挺贱的。
下午,温苒简单收拾几套衣服去学校的科研基地。
为了科研人员能更好地投入研究,学校给每个人都配了单人宿舍。
温苒在基地住了两天,两天没联系周聿珩。
让人可笑又心寒的是,他也没联系她。
估计他连家都没回,压根不知道她住到基地了。
温苒下午正在校对一套轨航系统,学姐敲门进来,告诉她校长让她去接待大佬。
温苒本来不管接待的事,但因为形象好,被校长临时抓去接待过一次市长。那次表现出色,以后接待大佬的任务就都落到了她身上。
走的时候,学姐把听来的八卦讲给她听:“听说这次捐图书馆的大佬还是个大帅哥,捐两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要什么名誉称号,只要求把女朋友安排进学校学习,拿个学位。”
拿钱买学位不是稀奇事,只是这种掺杂爱情元素的八卦就格外引人艳羡。
“大佬的女朋友好幸福啊,男朋友帅气又多金,关键是对她还这么好,到底要朝哪个方向磕才能磕到这种男朋友啊。”
温苒笑了笑拿过包:“磕到了告诉我,我也磕一个。”
科研基地离学校不远,15分钟车程,温苒刚进学校就跟一行人撞上。
她愣在原地。
校长朝她招手:“温苒,快过来!”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暖阳暖意融融,温苒此刻却觉得手脚发凉,僵得不像自己的四肢。
周聿珩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外面套一件黑色长款大衣,站在阳光下,风光霁月,俊朗得旁人都失色。
他戴一双黑色真皮手套,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的人不是江曦瑶又是谁呢。
江曦瑶穿了很多,白色长款羽绒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还有粉色耳罩和口罩,像个被细心保护的漂亮瓷娃娃。
温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穿少了,跟江曦瑶比起来,她单薄又可怜。
阳光突然有些刺眼,刺得人眼睛涩疼。
“温苒!”校长以为她没看见,又叫了声。
温苒回神,迈着僵硬的腿过去。
校长笑着跟周聿珩介绍温苒,温苒不想看男人那张脸,低头,跟江曦瑶的视线撞上。
江曦瑶朝她挑眉,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多么讽刺,丈夫为了给小三拿学位,豪掷千万,妻子居然还要接待他和小三。
温苒可悲地想,宰相肚里能撑船算什么,她,周聿珩的妻子,肚子里能装下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聿珩。”江曦瑶回头看身后的男人,眼眸弯弯,“我挺喜欢这个姑娘的,让她推我可以吗?”
温苒倏地望向周聿珩。
站着的是正牌妻子,坐着的是小三,如果他敢答应让她推小三......
“好。”
男人低磁的声音响起。
校长觉得这样安排挺好,见温苒没动,催促她接轮椅。
出了太阳,但寒冬的风还是刺骨的冷,周聿珩扫了眼温苒被风吹得发红的手,递轮椅的时候把手套摘下来一起给了她。
温苒微微一愣,黯淡的眸子燃起一丝光亮。
下一秒却听见男人说:“手别滑了,别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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