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棠祁少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阮棠祁少焱》,由网络作家“阮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棠心里有些反复,几个小时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人在情绪极端时冲动导致。现在归于平静,更多的反倒是不想面对的情绪。客厅里昏暗沉寂,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地板上洒下的月光,上面正好是男人结实的轮廓。阮棠想,他们之间反正已经不会再坏了,没什么不能面对的了。于是她缓缓下楼,路过祁少焱的时候脚步也没有停歇,径直去厨房倒了杯水。准备上楼时。跪在客厅的男人突然开口,幽暗静谧的房间里顿时被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填满。“手好了吗?”她听不出祁少焱语气里的情绪,但好不容易让自己想通的阮棠,此刻心里又有些乱。她没有想到祁少焱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关于她的手。她以为他应该骂她,责备她,说都是因为她,才让沈清雅进不了门的。但这些他都只字不提。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祁少焱,阮棠...
《离婚时你放狠话,我寻新欢你哭什么阮棠祁少焱》精彩片段
阮棠心里有些反复,几个小时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不过是人在情绪极端时冲动导致。
现在归于平静,更多的反倒是不想面对的情绪。
客厅里昏暗沉寂,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地板上洒下的月光,上面正好是男人结实的轮廓。
阮棠想,他们之间反正已经不会再坏了,没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于是她缓缓下楼,路过祁少焱的时候脚步也没有停歇,径直去厨房倒了杯水。
准备上楼时。
跪在客厅的男人突然开口,幽暗静谧的房间里顿时被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填满。
“手好了吗?”
她听不出祁少焱语气里的情绪,但好不容易让自己想通的阮棠,此刻心里又有些乱。
她没有想到祁少焱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关于她的手。
她以为他应该骂她,责备她,说都是因为她,才让沈清雅进不了门的。
但这些他都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祁少焱,阮棠甚至以为这家伙是内疚的表现。
但这个人是祁少焱……
他肯定没安好心。
想到这里,阮棠端着水杯停在楼梯中间,开口时语气满是讽刺。
“祁少爷是觉得我被打的不够狠?问问我手残疾了没?”阮棠一边说,一边举着水杯在手里晃了晃:“让您失望了,我的手恢复的很快。”
祁少焱声音里虽然有不满,但没有过多怒意:“你非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不然呢。”
似乎一旦开始面对祁少焱,阮棠心里的攻击性就很容易控制不住。
“我还要傻傻的以为,一个害我被打成这样的男人,在关心我吗?”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阮棠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转身要走。
身后的男音忽然低哑地响起。
“很抱歉。”
阮棠脚步一顿。
这么多年过去,祁少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但她从未见他低过头。
如今……
复杂的心绪萦绕在阮棠的心里。
她很烦,但又说不清烦从何来。
她没有理会祁少焱的话,跨上台阶就准备继续往里走。
只走了两步,却听见夜色中,男人的呼吸声渐渐重。
怕是又在无能狂怒了?
阮棠不理会,走上二楼拐角处,余光不小心瞥见楼下的男人,一向挺拔的背脊,此刻却有些蜷缩。
修长的手指死死抵着胃部。
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阮棠了解祁少焱的每一处细节,结婚三年,她到现在仍能熟悉了解祁少焱的所有喜好。
包括他的胃病。
常年高强度的工作,不按时吃饭,让他的胃早就不堪一击。
恐怕是晚上的时候情绪波动比较大,深夜又不吃不喝不休息,所以才……
阮棠的理智告诉自己,那个男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可脚步却不受控制地放慢了。
想起以前,祁少焱深夜应酬回家,浑身酒气,蹲在洗手池旁,咳出好几口血。
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只有在胃病发作的时候,才会显露少有的脆弱。
但这和阮棠都没关系了。
她回到房间躺上了床。
却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觉。
如果她不管他,就那个家伙的性格,恐怕宁可活活疼死也不肯呼救。
他要是疼死了,爷爷得多伤心?
想到这里,阮棠坚持的心情稍稍有些动摇。
片刻后,她还是下了床。
祁少焱如果疼死了,离婚协议更难走完了。
阮棠再下楼时,祁少焱已经痛得难以支撑,他一只手强撑着地板,一只手死死抵着胃部。
阮棠打开灯,这才看清祁少焱的脸色。
苍白如纸。
他的身子在颤抖,即便是极力地隐忍,可额头冒出的冷汗却越来越多。
她慌忙俯下身,挽过祁少焱的胳膊,想将他扶起来。
“不……不行……”
祁少焱说话断断续续,到最后只剩下气音。
阮棠有些恼。
“都这样了,还在意家规?”
祁家向来坚持军事化管理,祁老爷子的话就是命令,所以祁少焱不敢违抗。
让他跪一夜,现在才凌晨两点,自然不能随便起身。
阮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爷爷让你把沈清雅赶出去的时候,你也没现在这么听话啊。”
阮棠讽刺的这么一句,让祁少焱胃里又是难以承受的一阵绞痛。
“行了行了。”
阮棠叹气。
“我暂时放过你。”
“起来,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祁少焱身子无力,想撑起身子站起来,但双腿发麻使不上力,毫不防备地软倒在阮棠身上。
阮棠一时间也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这么一压,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
面对祁少焱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本能地就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耳光声划破客厅的寂静。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阮棠几乎是本能地做出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后悔了。
祁少焱这种身份的人,谁敢扇他的耳光?
阮棠赶忙从祁少焱的身上下来,坐在旁边的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
“你……你没事儿吧?”
祁少焱目光冷清,额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耷拉在脸颊,往日那张俊逸好看的脸,带着浅浅的红印,此刻透着几分破碎感。
好看的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阮棠怔住时,被祁少焱低沉的嗓音给拉了回来。
“看来手是真不疼了。”
几个字的话,祁少焱低喘了三次,嗓音紧绷沙哑的厉害。
阮棠心里有些不忍,面上白了他一眼。
“现在还有力气说这这个?”
但手下却小心轻柔了不少,谨慎地扶着祁少焱坐到沙发上。
他没有力气,大半个身子都压在阮棠身上。
两个人只能以很慢的速度往沙发的方向走。
说来可笑,结婚三年,如今是他们对彼此最没有防备,也是最没有距离的一次接触。
“带药了吗?”
祁少焱的胃,普通的药吃不好,都是国外进来的专供特制药。
祁少焱摇头,此刻的胃痛愈发剧烈。
“呃……”
“别那么用力。”阮棠眼见着祁少焱死捂着胃部的手,指尖发白,连衬衫都被搅做一团,慌忙去拉他的手:“这样只会加速胃部受伤的!”
疼痛中祁少焱感觉到手背有温热的触感,抬眸便迎上阮棠那张心急的小脸。
不施粉黛,却赏心悦目。
“没事,死不了人。”
阮棠简直对祁少焱无语了。
这男人浑身上下哪儿都硬!
嘴巴更硬!
爷爷家也没有药,这么晚了也不可能把沈医生叫过来。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阮棠开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食材,我给你熬点药汤。”
从前阮棠心疼祁少焱的胃病,就找了很多医生学习,买了许多中医典籍,自己研究了一种胃药汤,每次祁少焱喝了都很管用。
只不过,他从来不知道是阮棠熬的。
只有张妈端过去,他才肯喝。
阮棠在厨房翻找了一会儿,发现需要的食材都有,她终于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不然大晚上的要她扛着祁少焱去医院,非累死人不可。
食材和药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用砂锅煮沸,味道慢慢飘进客厅。
祁少焱忍不住撩目,眉心蹙成一团。
这个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对不起对不起……”阮棠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祁少焱低沉的声音。
“刚离开祁家,这么快就找好了后家?”
这个女人果然爱钱。
这话瞬间刺激到阮棠的神经,她原本酒精作祟心里就不爽,眼下被祁少焱这么一讽刺,更是怒火上头。
她猛地转身,轻笑间带着几分鄙夷。
“怎么,前夫哥不行,不允许我找后家?”
这话让祁少焱眼底陡然腾起怒火。
“你说什么?!”
“我说……”阮棠一边说,一边更是不怕死地凑过去:“你--不--行!”
“阮棠!”
“祁少焱。”阮棠有些站不稳,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边的洗手台上,火气发出去,她这会儿又有些蔫儿,声音刚低下去,又猛然间抬头,目光灼灼地望过去:“你觉得我丑吗?”
她当年可是被千万网友奉为神颜的存在啊。
祁少焱微怔,他没想到这女人情绪变化这么快。
房间里静谧无声,阮棠没得到想听的答案,朝着祁少焱更进一步:“说,我很丑吗?”
阮棠当然不丑,她本来就是个很美的人,眼底粼粼波光带着让人挪不开目的魅惑,身上的T恤此刻松松垮垮歪在一边,反而露出白皙精致的蝴蝶骨,加上脸上淡淡的红晕,性感可爱,美极了。
她好像变了,和泰和苑别墅里那个只会低眉微笑的女人不一样。
见祁少焱沉默,阮棠嘴角攀上几分笑意,微醺着醉眼:“前夫哥沉默了,说明我这姿色还看的过去……”说罢,直接抬手扯住祁少焱的衣领。
祁少焱本能地防备,一把扣住阮棠的手腕,两人的力气相结合,直接“呲拉”一声,领口就被扯烂了大半。
这一扯,正中阮棠的心情,结婚五年这个男人从来没碰过她,越想越觉得亏,手下便越发不规矩起来。
阮棠发烫的掌心落在胸口,烫的祁少焱瞳孔猛缩。
他也喝了酒,气氛氤氲到这种时刻,他只能耐着性子忍着,抓住阮棠的手腕丢在一边,眼底满是危险。
“阮棠,你别发疯。”
“我们的离婚流程还没走完。”阮棠轻飘飘地在祁少焱耳边吹了口气:“我们还是夫妻,光明正大,受法律保护的。”
她声音很轻,尾音带着颤抖,听上去像是惹人怜爱的哭腔。
祁少焱眼底明有暗藏的波光涌动,他一把揽过阮棠的腰,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强势的气场压过去,逼得阮棠靠在镜子上。
她腰肢很细,像扶柳那么柔软。
“阮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婚都必须离。”
阮棠笑笑,笑得摇曳生姿:“我知道啊,可是前夫哥……”她猛然凑上前,身体紧贴在祁少焱的怀里:“你的身体,在对我起反应哎……”
说罢,她一副得逞的样子,轻巧地转身,便从祁少焱的身边钻了出去。
转脸,阮棠的声音就变得冷若冰霜:“可惜,我的身体,对你完全没反应了。”
阮棠又想起刚才碰过祁少焱的手,满脸嫌弃地去用水冲洗。
用了三遍洗手液才肯罢休。
片刻工夫,祁少焱的脸色犹如黑云压城。
但阮棠明白,今天是沈清雅的接风宴,就算把祁少焱气疯了,他为了心爱的女人,也不会破坏这么好的日子。
所以此刻不出口气,她待何时?
离开前,阮棠还一脸认真的回头:“前夫哥,麻烦离婚流程速度加快一些,我后面还有其他安排。”
说完潇洒离开。
而祁少焱此刻的手,早已青筋暴起,狠狠握着。
其他安排?原来她以前低眉顺眼的样子都是装的!
看着阮棠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祁少焱心里气得发痒,特别想把她按在这洗手间里,狠狠要了她,欺负到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气到了祁少焱,可走出去的阮棠也没有多好过。她出了洗手间,绕了好几个圈找到个静僻无人的地方,抱着自己慢慢蹲了下来。
她不明白像祁少焱这样冷漠的男人,在刚才抱着她的那瞬间,为什么身体会有反应。
虽然结婚这三年他也只是在那天第一次碰她,还是把她当成了沈清雅!
而且祁少焱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更是为了沈清雅,他一直都洁身自好。
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彻底让阮棠陷入迷茫。
这一次,他没有喝酒。
是清醒的。
可还是对她起了反应。
“你怎么在这里。”
司南辰的声音把阮棠拉回现实,他身上带着些酒气,但仍礼貌有加地扶阮棠起来。
“你喝太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阮棠身子软乎乎的,只能点头答应。
她窝在司南辰的怀里睡着了,没听见头顶男人的声音。
“祁少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见祁少焱口气不对,沈清雅立马娇嗔道:“阿焱,我也是为了祁氏的声誉着想,采撷好不容易大获成功,不能就这么没了……”
祁少焱径直起身,收回眼底的温柔:“祁氏的声誉不需要你来想。”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冷淡的口气和沈清雅说话。
沈清雅还要说什么,却被祁少焱堵了回去。
“方泽,送沈小姐回家。”
“阿焱……”
“你回去好好休息。”
送走了沈清雅,祁少焱望着电脑屏幕上铺天盖地的“证据。”径直起身,离开祁氏大楼。
“祁总!”秘书一路小跑跟了过来:“股东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祁总您……”
祁氏声誉受损,股东们都在等着祁少焱的说法。
他只是冷着脸,丝毫没有犹豫。
“让他们等着。”
他要先去求证一件事。
迈巴赫一路开的飞快,似乎和车子主人一样,有发不完的怒火。
阮棠刚煮了一碗泡面,就听见祁少焱的声音。
“阮棠,开门。”
一如以往的冷。
她知道躲不过去,索性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去开门。
“祁少贵客光临,有何贵干?”
祁少焱脸色阴沉,风雨预来。
“你明知故问。”
阮棠耸了耸肩,不在乎地猜道:“你来,是想让我删掉那些信息,站出来道歉?还你心爱的沈清雅一个清白?祁少,您在北城只手遮天,让我听听看,你准备用什么手段威胁我?”
祁少焱冷峻的眉眼紧蹙起:“我在你眼里那么卑鄙?”
沈清雅犯了错,自然有祁氏帮她担着。
他还不至于要用手段去逼阮棠退让。
谁知阮棠不痛不痒地甩回一句:“我在祁少眼里,不也是个卑鄙的女人?”
这女人越发伶牙俐齿了!
“我只是想问,你和南烛生什么关系。”
听到祁少焱的问题,阮棠一愣。
他怒气冲冲跑过来,不是为了沈清雅出头,只是为了问这个?
“我和南烛生没关系。”
祁少焱非常不喜欢阮棠现在对他的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会有她的手稿!”
“路边捡的。”
“你!”
下一秒,阮棠的手腕就被祁少焱猛然拽住,一把扯到墙角,幽深的黑眸暗仄逼近:“阮棠我告诉你,不管是谁给了你那份手稿,都离他远一点。”
阮棠不明白祁少焱这话里的意思。
只当他在发疯。
“你弄疼我了!”
祁少焱向来进退有度,但最近被阮棠这个女人搞得心情很极度不悦,他松开手,冷冷地提醒阮棠:“南烛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和她牵扯上关系,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直中阮棠心口。
“你什么意思?!”她忙开口逼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见她着急,祁少焱敛眸,脸色微沉:“怎么,司南辰没告诉你么。”
阮棠恢复冷静,她知道,祁少焱不想说的东西,没人能让他开口。
索性也不在逼问。
至少她知道母亲的死,祁少焱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会一步步探清楚真相。
“随便,你爱说不说。”
就是这个无所谓的态度,让祁少焱很不爽。
“阮棠。”祁少焱冷眸直逼:“你以为投靠司南家是什么好事?到时候被卖了你都没地方哭。”
原来祁少焱一直以为是她主动投靠司南家,以为她想上位。
“我没有投靠司南家,也没有你口中那么不堪。”阮棠心下的酸楚,祁少焱从来都不会懂:“祁少焱,是你一步一步把我推向对立面,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没有祁少一次又一次地往死路上逼,我会有今天吗?”
祁少焱皱眉,看着阮棠,好像有某种情绪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复杂的情绪最终也只化为寥寥几个字。
“离司南辰远一点。”
说罢。转身离开。
看着祁少焱离开的背影,阮棠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片刻的冷静后,她再一次拨通了司南辰的电话。
“司南辰,新品的设计我有灵感了。”
她越想要接近真相,就越要以身入局。
事已至此,逃不开了。
“就等你这句话。”
那天晚上,祁少焱忙完工作已经深夜,偌大的别墅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向来喜欢安静,现在却有些不习惯。
以前他虽然不待见阮棠,但她煲的汤确实不错,工作完的时候喝一碗,还算舒服。
现在……
看着空荡荡的桌面,祁少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吃了两颗安眠药便睡去。
“这些钱麻烦帮我捐给希望工程。”
“前夫哥,你的身体在对我起反应哎。”
“前夫哥……前夫哥……”
阮棠那张清秀的脸,偶尔带泪却总倔强的眸子,以及那一口一个让人听得生厌的“前夫哥”……
祁少焱惊醒,漆黑的夜色,月光微漏,和那晚在阮棠房间的感觉特别像。
他一把扯开旁边的被子,空荡的床铺没有一丝温度。
祁少焱睡不着,本来想下楼倒杯水,神不知鬼不觉却走到了阮棠以前的房间。
她几乎没带走任何东西,房间还和以前一样。
想到这里,祁少焱冷眸微眯。
她大概是舍不得走,抱着还会回来的希望,所以留下这些东西。
阮棠一贯是这样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表面上,不懂得遮掩。
就像以前,他加班到很晚,她每次都偷偷站在二楼藏着,看他吃好饭准备休息,又慌头慌脑地跑回房间。
无论任何原由,她都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祁少焱的心情似乎舒服了些。
他打了个电话。
“方泽。”
对方迷迷糊糊:“少爷,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打电话给阮棠,问问她的东西什么时候回来搬走。”
他已经能想到那个女人努力忍着泪水回来求他的样子了。
见祁少焱醒过来,阮棠紧绷的心脏终于能放松一些。
劫后余生的感觉没持续几秒,阮棠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刚才憋气吓唬我!”
祁少焱此刻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说一句话都要粗喘很久,即便是醒了,身子却也无动弹。
阮棠这才注意祁少焱湿透的衬衫两侧,一点点晕开浅红色的纹路。
她猛地俯身过去,浑身上下地打量祁少焱。
“你都伤到哪儿了?”
祁少焱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色,声音疲倦沙哑。
虚弱不堪。
“后背。”
他喘的厉害,短短两个字都说得很费力。
阮棠努力让自己冷静,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将祁少焱扶起来。
当看见他满身伤口的后背,阮棠不敢发出一声。只能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眼泪留下来。
祁少焱的后背几乎被血铺满了,三四道伤口,最深的一道从肩膀蜿蜒至腰间,血肉外翻,极为可怖。
见阮棠没有反应,祁少焱微微偏头。
苍白的脸上,除了轻蹙的眉头,幽深的眼底平静如水,仿佛这些疼痛与他而言,跟割破手指一样普通。
他不知道这伤会吓到阮棠。
“别怕。”
“死不了。”
阮棠颤抖着,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慌乱地从口袋里摸索着。
“我打电话,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说话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找出手机却发现早就被水泡坏打不开机了。
“祁少焱,你的呢,你的手机呢……”
阮棠又手忙脚乱地往祁少焱的口袋里摸。
手机没有找到,应该是被水冲走了。
掌心却黏糊糊,摸到满手是血。
阮棠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着祁少焱紧抿着的白唇,阮棠努力让自己平复
眼下,不是她哭的时候。
时间紧迫,祁少焱的命不容她浪费时间。
她抬头环顾四周,周围全是山涧和水流,他们没有被冲到山脚,而是摔进了山涧中间的一个山洞。
没有路,只有水。
阮棠反复地深呼吸,擦干净眼泪,颤抖着开口。
“先帮你止血。”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然后背你出去。”
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安慰自己。
“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路。”
祁少焱没什么力气,唇边溢出的轻“嗯”,便是他给阮棠的回应。
阮棠把自己的裙摆用力扯成几块布条,小心翼翼地让祁少焱侧身靠在石头上。
他已经没有力气自己坐直了。
阮棠见布条缠在祁少焱的伤口上,指尖颤抖着,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你这样不行。”
祁少焱沙哑的嗓音慢慢响起:“要用力,不然血止不住。”
阮棠咬牙,将布条用力紧了紧。
祁少焱忍不住发出几声闷哼。
阮棠心里一软,又匆匆放开手。
“再紧一点。”
祁少焱胸口起伏不定,但竭力让声音听起来稳定如常。
“别怕。”
“没事的。”
都伤成这样了,他却还是在安稳阮棠。
这让阮棠心里更加难受,吞下酸楚,她紧抿着唇,再次用力。
祁少焱不在发出任何声音,捏紧的拳头,指尖已经渗进了肉里。
冷汗滚落而下,他坚挺宽阔的后背,此刻颤抖不已。
好不容易将伤口包扎好,阮棠紧绷的心脏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我现在去周围找找看有没有路。”
阮棠将祁少焱安顿好,让他保持侧身躺着的状态,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等我回来。”
这里位置偏僻,阮棠好不容易摸清楚河水的流向,却发现上流和下流都离他们很远。
现在手机也没有,呼救更是困难。
周围除了川流不息的水声,再无其他。
阮棠绕了一大圈,最后蹲在一条小溪里洗手。
她的手上全是祁少焱的血,浸泡在水里,染红了大片的河水。
记得以前听爷爷讲过,祁家刚到北城的时候,祁少焱经常被围攻威胁,受一身伤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默默记在心里。
最后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他有勇有谋,更懂得隐忍蛰伏。
当初的阮棠,就是在这些故事里,一点点爱上的祁少焱。
但如今,真的见他伤成这样,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当初的那些苦难,虽然造就了如今人人恐惧又人人崇拜的祁少焱。
但对他而言,这一切历经千险万难,苦难无数。
这么想想,祁少焱也挺可怜的。
那个沈清雅,只知道争风吃醋,对祁太太这个虚名紧追不放,她似乎从来不懂得该怎么爱祁少焱。
而爷爷呢,对自己的孙子肯定是有感情的,但生在祁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腥风血雨的斗争背后,爱还能尝的到几分?
所以他强势,孤僻,冷傲,不通人情。
这些是他前几十年积攒起来的个性,不可能被更改。
如果阮棠早些意识到这些,她也不会百死不悔地盼着祁少焱能回头了。
阮棠叹了口气,如果看着湍流的河水,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想法。
她起身匆匆折回去,将祁少焱的衬衫扯掉大块,跑到那溪流处,将带血的衬衫绑在一块石头上,丢了进去。
只要这衬衫能顺利飘到下游,被搜查队的人捡到,就能顺着河流走向,找到他们!
否则等着搜救队一个一个山头的找,时间太长,祁少焱坚持不住的。
阮棠做好了一切,走回祁少焱身边,见他还醒着。
他眉心紧皱着,唇瓣似乎又白了几分。
“是不是疼的厉害?”
祁少焱声音很轻。
“还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祁少焱又开口。
“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
阮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都这样了,他还要说这种话来气她?
“你死了,我第一个就把沈清雅赶出祁氏。”
阮棠佯装愤愤地开口:“我现在可是祁氏的股东,那小妮子没你撑腰,我保证让她活不下去。”
祁少焱没有听见方泽的声音,他以为是阮棠到了,合上手中的文件,刚抬眼,便看见沈清雅抿着唇微笑走到他身边。
甜甜地叫了声:“阿焱。”
祁少焱眉心微蹙,没想到是这么个场面。
阮棠紧随其后走进来,站在祁少焱的对面,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就赶紧走到司南辰的身边。
“你还好吧?”
“没事。”司南辰的话音刚落,就不小心牵动了胳膊,痛的皱眉。
“伤到哪里了?”
“胳膊。”司南辰眸色深深地瞥了眼祁少焱,而后敛回目光落在阮棠身上,清冷瞬间化作温柔:“不小心扭伤而已。”
虽然司南辰不说,但阮棠也能猜到是祁少焱动的手!
“我带你去医院。”
阮棠扶着司南辰便准备离开,却被祁少焱拦住。
“他可以走,你不行。”
阮棠早就想到祁少焱会这样,所以一早就想到了对策。
“沈小姐,祁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就这么眼睁睁看他和我这个前妻纠缠不清?”
阮棠口气轻佻,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果然,沈清雅在后面气得咬牙,来的路上,她明明说今日前来,是为了澄清她怀孕的事情。
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被阮棠这个贱女人当把子了!
想到这里,沈清雅缓缓开口:“我相信阿焱有分寸,所以听他的就好。”
尽显温婉大方。
“听他的?”阮棠鄙夷地憋了一眼沈清雅。
真能装。
而后也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开口。
“原本担心清雅姐姐会不高兴,现在既然清雅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将头发挽到脑后,学着沈清雅最经典的表情,垂眸、抿唇:“司南少爷毕竟是在祁家受伤的,传出去了影响不好,所以想送去祁氏的私人医院检查一下,确定没事了才好放心……”
说到最后,阮棠还有模有样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阿焱和我们一起去吧,顺便检查一下孩子。”
此话一出,沈清雅和司南辰皆是一震。
好在司南辰了解阮棠,她无非是故意的,想气气沈清雅罢了,便跟着附和道。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祁少肯定格外重视。”
几句话,就说得沈清雅脸色都变了。
愤恨的火焰在沈清雅眼里燃烧,可挽住祁少焱胳膊时,又化为了如水的柔情:“阿焱,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我好难过,今天来之前,阮棠小姐明明说,要向我解释怀孕的事情,她说一切都是误会,根本没有怀孕!怎么会这样……”
沈清雅一边说,一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难道阮小姐叫我过来,是为了羞辱我吗?”
沈清雅虽有愤怒,但她的愤怒夹在她的娇嗔中,更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阮棠原本没打算气她,如果沈清雅识相,帮着她和司南辰离开,四个人都相安无事,各取所需,难道不是皆大欢喜?
偏偏她要搞这么一出,逼得阮棠不得不与她周旋。
“阿焱。”阮棠也可怜巴巴地望着祁少焱:“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医院孕检吗?”
以退为进。
原本是沈清雅最擅长的招数,现在阮棠借来用用。
来个先入为主。
她就喜欢看沈清雅脸色铁青的模样。
祁少焱奇怪地看着阮棠。
之前拼了命的要跑,现在主动让他去陪。
这女人脑子怎么时好时坏的。
“清雅,我跟阮棠去医院,具体事情,我之后在向你解释。”
一听祁少焱要走,沈清雅立马就急了。
“阿焱!”她挽着祁少焱的胳膊,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好了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的,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清雅的哭诉带着浓重的可怜与哀怨,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祁少焱终究心有不忍。
他确实答应了沈清雅,要为了她守住清白。
如今这样的局面,确实是他做错了。
心中有愧,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阮棠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实在觉得恶心。
她此刻连装也不想继续装了,
“祁少如果放不下美人,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说罢便转身,准备和司南辰离开。
“等等。”
祁少焱目光随着阮棠看过去:“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又不忍地向沈清雅解释:“她毕竟怀得是我祁家的孩子,祁家的血脉容不得随便,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会处理得当,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这件事情,我以后也会加倍补偿你。”
这些话落在阮棠的耳里,真是无尽的讽刺。
祁少焱一向话少,如今不光耐心地给沈清雅解释,更是将阮棠视作无物。
处理得当?
无非是想弃母留子吧!
祁家的男人,真是永恒不变的心狠!
阮棠忍不住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事到如今,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却还是会被祁少焱的所作所为伤害。
另一边的沈清雅,虽然得到了祁少焱的偏袒,此刻也不敢放松。
如今的场面,如果祁少焱真的跟着阮棠走了,她就是真的被羞辱了!
如果祁少焱真的会为了别的女人,弃她于不顾……
她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沈清雅忽然吃痛出声,手紧捂着胸口,身子软倒在祁少焱的怀里。
“阿焱……阿焱我……心口好痛……”
沈清雅以前也用过这个办法,之前体检的时候检查出来心脏有缺角,但医生说不影响生活,和正常人一样。
但自那以后,沈清雅时不时便装着自己心口疼的样子,好让祁少焱心软。
这次也不例外。
祁少焱慌忙地扶住沈清雅,眉心写满紧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沈清雅死死攥着心口,不说话,但整个人都在发抖。
“去医院!”
阮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祁少焱抱着沈清雅,从自己的面前走了过去。
那么匆忙,那么急不可耐。
呵。
还真是情深义重。
原以为带沈清雅过来,把本就混乱的局面弄得更加混乱,才有机会再混乱中顺利带走司南辰。
但如今看来……
小丑竟是她自己。
“棠棠。”司南辰感觉到了阮棠情绪不对,柔声开口:“我们先回去吧。”
阮棠点点头。
她此刻唯一能开心的,大概就是她没有真的怀孕。
否则,不知道要被祁少焱折磨成什么样子。
阮棠和司南辰,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司南辰刚走出去,阮棠准备跟上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少爷刚才吩咐过,阮小姐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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