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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炮灰?来人!给我虐全局

慢慢同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听说现在返还资产了,再过段时间吧,说不定有些人家祖上有铺面的,子孙不擅经营,得往外租或者卖,没准有机会。现在想都别想。”一个叫仇盛的返城知青,经过一个来月的相处,已然成了这一群知春的头儿,能力极强,精神头儿相当够用,他也是这群人挣的最多的。一样的骑着自行车出去零散卖货开始,他就能很快的联系到大客户,把鸡架往大磊小小的食堂里送,还有法子能送得进去,这就是本事。说到返还私产,仇盛这话才落两天,家里就有人上门找老太太,要返还资产呢!林昭看老太太让她看的文件,上面有市中心商业街,原来叫八卦街,现在改名叫解放路的连着五间商铺的地契,还有最早是富人区,后来被小鬼子占了,成了他们的富人区,再之后又抢回来的现在叫新民街的两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叫别墅也...

主角:白月光林昭   更新:2025-04-15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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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林昭的女频言情小说《把我当炮灰?来人!给我虐全局》,由网络作家“慢慢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现在返还资产了,再过段时间吧,说不定有些人家祖上有铺面的,子孙不擅经营,得往外租或者卖,没准有机会。现在想都别想。”一个叫仇盛的返城知青,经过一个来月的相处,已然成了这一群知春的头儿,能力极强,精神头儿相当够用,他也是这群人挣的最多的。一样的骑着自行车出去零散卖货开始,他就能很快的联系到大客户,把鸡架往大磊小小的食堂里送,还有法子能送得进去,这就是本事。说到返还私产,仇盛这话才落两天,家里就有人上门找老太太,要返还资产呢!林昭看老太太让她看的文件,上面有市中心商业街,原来叫八卦街,现在改名叫解放路的连着五间商铺的地契,还有最早是富人区,后来被小鬼子占了,成了他们的富人区,再之后又抢回来的现在叫新民街的两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叫别墅也...

《把我当炮灰?来人!给我虐全局》精彩片段


听说现在返还资产了,再过段时间吧,说不定有些人家祖上有铺面的,子孙不擅经营,得往外租或者卖,没准有机会。

现在想都别想。”

一个叫仇盛的返城知青,经过一个来月的相处,已然成了这一群知春的头儿,能力极强,精神头儿相当够用,他也是这群人挣的最多的。一样的骑着自行车出去零散卖货开始,他就能很快的联系到大客户,把鸡架往大磊小小的食堂里送,还有法子能送得进去,这就是本事。

说到返还私产,仇盛这话才落两天,家里就有人上门找老太太,要返还资产呢!

林昭看老太太让她看的文件,上面有市中心商业街,原来叫八卦街,现在改名叫解放路的连着五间商铺的地契,还有最早是富人区,后来被小鬼子占了,成了他们的富人区,再之后又抢回来的现在叫新民街的两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叫别墅也行。

这也太有家底儿了。

“您老人家深藏不露啊。行,你把字签了,后续手续我帮着您跑,等过户的时候,您去按手印就成。”

老太太岁数大了,把文件都交给她,那肯定是让她帮着跑手续啊。

坐了半个月小月子,林昭身体恢复的相当可以。

老太太却说,“不是让你跑手续,是让你去看看,铺子能不能用上。还有这两栋楼,之前都是机关单位改成办公室了,现在不定造成什么样儿,你去看看能不能用上,用不上就把锁换了放着占地方吧。

等有钱了,再改回去,做纪念。

我老婆子一个人,也住不了。”

哦。

林昭没多想,“行啊,那明儿个我得空去看看。正好,仇哥说有一户人家只剩一个闺女了,继承了老大一个三进的院子,就在十字街上,她自家有单位分的房,住不起那么大的院子,想卖或者租。我去看看那院子去……”

十字街就在解放路后身,转过去过个马路就是,现在都是市中心商业区,再过二十年,是中心的中心,省城最繁华的所在。十字街四块地,八排门市,都是黄金旺铺,最街尾的门市,百十平的面积,一年都百万租金。

现在她就是没钱,但有可能的话可以先租下来,挣了钱,要是能买下一处,直接躺平都成。

怪不得上辈子好些个人都说,赶上这个时代的红利,遍地都是钱。

现在林昭就这感觉,满地都是钱,随时随地感觉钱往眼前送似的。

“姐,你要去市里开店啊?卖鸡架需要那么大的店面吗?三进的院子,得开大酒楼了吧?”

白英兰想象不到,林昭要那么大店面干啥。

她进城里见过的三进院的格局,都是一进是店面,二进是厨房库房啥的,三进主人家住。

她林姐就卖个鸡架,一分钱一分钱的挣,能用上那么大的地方?

林昭哪里不知道她咋想的,笑得什么似的,“地方大了,咱就可以多架上几十口大锅,多做鸡架,多批发呀。到时候用的人多,不得给提供住的地方嘛。肯定得用大点的地方。

咱现在的院子太偏了,西城过来远,要是在市中心,还能卖得更好。”

“哦,你不在这边儿干啦?”

“没有啊。我肯定不走,这里是家呀。别的地方都是上班的,家才是住的。咱现在不正规。”

哦。

白英兰表示,没听懂。

孙素琴有点懂了,“姐是不是要开厂子?可是,现在不允许吧?”


朱大姐上前强行把林昭抱在怀里,清晰的感受到她全身都在发抖,头都不敢抬,根本不敢看林逍的方向,甚至不敢哭出声,只敢默默的流眼泪。

她二女儿周芳跟林昭同岁,是同班同学,看孩子这样儿,可把她心疼坏了。

这世上,怎么能有那么狠心的爹妈呢?

就得着林昭在低声的呢喃,“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饿,我饿……”

然后又昏过去了!

怎么叫都叫不醒,赶紧叫大夫过来,给打上葡萄糖。

赵书记气得手抖得跟筛了糠一样,“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报警,报警,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再把人刺激晕了,我揍死你们。

你们一家子,都该判刑。

小李,去派出所,报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声音才落,林遥就往后倒,晕过去了,然后又是手忙脚乱,把她送回病房,只不过,抬她的人,可没那么温柔了,有两个大姐,恨得偷着在她身上掐了好几把,全掐在软肉上,疼得林遥差点儿装不下去。

到了病房,更是直接把人扔到床上就走。

木板的床,垫着薄薄的一层草片,上面铺个床单。人被扔上去,后背直接着硬,差点儿把腰给她磕折了。

硬是生生忍着没醒,不得不说,林遥也是够能忍的。

她自打来到林家,养的细皮嫩肉的,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心里把林昭恨个死臭,恨不得马上弄死她才能解恨。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两个老不死的,抓个人都抓不明白。

林逍也是个废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什么人?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害得她要出来救场。

忍着,这笔账慢慢算。

林家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大学得是她的,任继瑞,也一定是他的,这个首长夫人,她当定了。

林逍本想进门照看林遥,却被人拦着进不去门,很快民警就到了,有赵书记和现场几十个围观群众做证,他直接被带走。

林父在楼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抻着脖子等着儿子回来送消息。

等来的是两个民警,“林振发,跟我们走一趟,你被告虐待妇女儿童,致人重伤,走吧。”

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致人重伤了?

“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向来遵纪守法,从不与人冲突,怎么可能致人重伤?”

年长的民警一脸严肃,“老林,咱都认识,差不多得了,林昭是怎么长起来的,整个矿区谁不知道。她现在疯了,好好的人,让你们逼疯了,你不得负责?”

啥?林昭疯了?

“我们什么时候逼过她了?当父母的教育孩子,我有什么错?她自私自利,从小就会欺负人,阳奉阴违,好吃懒做,我是她亲爹,还不能教了?谁家没打过孩子?你没打过?

她会疯?我不信。从小就最会装可怜陷害人,肯定是装的。她又没死,装什么装,打一耳光就疯了?呸,我看就是打得轻了。”

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有问题,还理直气壮的觉得打得轻呢。

把民警气得不轻。

不跟他废话,“少废话,让你走就走,有没有罪,调查完了再说。”

“不行,我不能走。我媳妇儿尾骨骨折,我得看护。对了,她就是被林昭推的,林昭才有罪,她才该被判刑,被枪毙,你们去抓她,抓她呀。”

这确实是个问题,林家总共就五个人,疯了一个,晕了一个,骨折了一个,林逍打人是实锤,已经被抓了。要是再把林振发抓起来,那几个病号真没人管了。

到底还是没有把他带走。

警告带吓唬的,“林昭疯了,疯子打人不犯法,别说打人了,杀人都白杀。再有群众报警说你们家虐待,国不容情,到时候谁都不保不了你。”

林振发看民警的背影后怕,林昭真的疯了?怎么就疯了呢?他们管教她,还不是为了她好。

果然是四六不懂的废物,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连父母为她好的苦心都不能体谅,心胸狭窄,哪里像他林振发的闺女。

对了,遥遥呢?遥遥不知道怎么样了。

“老林,去看看遥遥,她胆子小,头疼还没好,千万别重了,我这儿没事。”

林母趴在病床上,没问儿子怎么样了,只催着男人去看林遥。

林父二话不说,就往二楼去,都没回头看一眼。

病房里林遥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可把林父心疼坏了,“遥遥,是头又疼了吗?爸去给你找大夫去。”

林遥可算是等到了靠山,摇着头,把眼泪摇得飞,“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姐姐不高兴了,她才会诬赖哥哥打人,被公安带走。她肯定是想逃避责任才装疯的,你别怨她,都是我的不是。”

这一场唱念做打下来,林父哪里还有理智,“我就知道她是装的,怎么就疯了。她就是坏,心里记恨着咱们,不消停。爸去找她去,爸给你做主。”

林遥马上把人拽住,可不能再让老头子去火上浇油了,厂里的人都站在林昭那贱人一边,现在去落不下好,那些人只会更针对她。

“爸,你不能去。赵书记和朱大姐他们都在姐姐病房,他们都信姐姐说的话,哪里会信咱们,你去了也只会吃亏。等他们走了,我再去给姐姐道歉吧,咱们总得好好跟她说,姐姐高兴了,才会跟厂里说明真实情况,哥哥才能放出来。我怎么样都行,哥哥不能坐牢,爸爸妈妈不能为了我受委屈……”

林父真就被劝住了,想着被抓进去儿子,现在确实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说破了大天去,咱这也是家务事,别人没权力管。你安心躺着,爸能处理好。”

然后把林遥放下,出门了。

他没去找林昭,而是出了医院,到邮局给省城军区打电话找任继瑞,他们家人都知道,林昭有多在意任继瑞,把任继瑞的话当圣旨。

他得让任继瑞回来收拾她。

这回非当她跪上三天三夜不可。

太可恶了。

他怎么生了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我承认那钱是我拿的,你没在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拿那钱是给妈买补品了,妈生病住院,是被你推的骨折,咱们买点东西过去,不应该吗?

还没看见你,你就走了,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而且咱们是两口子,住在一张床上,我在自己家里拿的,怎么是偷呢?

至于骗婚,更是无稽之谈,我是正式给组织上打了结婚报告的,政委给批的。去民政局三次,没领成证,不是因为你妹妹生病咱们要去医院看病人才耽误的吗?怎么就骗婚了?

我说过带你随军也不是假的,等我有资格申请家属随军的时候,咱们证也领了,肯定会带的,我没有骗你。”

凭继瑞说得一套一套的,而且那狡辩的可巧妙了,拿钱买东西他不说给林遥买东西,说的是给岳母李香兰买的,还得把李香兰受伤的原因推到林昭身上。

领不成结婚证,说是林昭妹妹受伤才耽误的。

随军说不是现在的事儿,以后他有资格了会说到做到。

好嘛,他啥毛病没有,还成了完美女婿了。

政委的脸色都变好了,看着林昭成了不赞成的样子,还劝呢,“小林啊,继瑞说的也不错,他这马上要去京城培训,回来就能升职,现在确实没有家属随军的名额。你放心,培训就是半年期,半年之后,我第一个给他批家属军的申请,你看这样行不行?咱该回家回家,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是不是?”

是什么是。

林昭抹着眼泪,“政委,您这么说我不辩解,可是话也不能都让任继瑞说了。我就一个要求,您能不能派两个人,去矿区做个调查,或者你给矿区打个电话,随便问几个人都行,问问别人是怎么说的,成吗?

在我生活的地方,我父母工作生活的地方,他父母工作生活的地方,问问,实际是什么情况,行吗?

等你调查完,有了结果,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可以吗?”

这话一点儿毛病没有。

政委也认同,拿了电话就打,他跟矿区赵书记也是老熟人了,没必要派人去折腾。

任继瑞着急了,他才从矿区回来,自己在家属区啥名声,他心里那是太有数儿了,这电话一打,指定完犊子了。

情急之下,他伸手直接按住了电话,“政委,我们两口子的家务事,不用找矿区了吧?闹大了对咱们军区也不好,对林昭同志以后的工作也不好,是不是?”

嗯?

政委也不是草包,一看他这态度,就是有猫腻。

眼角微眯,冷下脸,“稍息、立正。”

任继瑞条件反射一样,立正站好,已经把电话放下了。

政委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赵书记的办公室,“老赵啊,是这么个事儿啊,我们部队上的任继瑞同志,有工作上的调动,要调查一下家庭情况和个人作风情况,咱老哥俩儿这不是熟嘛,我寻思就用再让人折腾去矿区调查了,问问你,知道这个人不?”

赵书记就皱眉,嘴上应着,“那哪能不知道呢。咱们矿区出去保家卫国的优秀子弟,哪一个我不是记在心里头啊,这个任继瑞啊……”

心里想着,流言终究是流言,他如果把任继瑞跟林遥的那些流言也说出去,是不是毁人家孩子的前程,“他父母都是矿上的老工人了,前两年都退休在家,当初都很吃苦耐劳,非常能干,年轻的时候工作太要强,还耽误了要孩子,家里只有一女一儿,大闺女下乡插队嫁给了一起插队的知青,去年跟着女婿回京城了。

任继瑞几年前跟我们矿上的女工林昭定婚,去年办的婚礼。林昭是个特别优秀的姑娘,孩子过得不容易,我给说个情儿,咱们部队上,老弟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孩子随军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具体的我就不说了,离了矿区,老弟也算是救孩子一命……”

他算是对任家老两口能了高评价了,对任继瑞,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点林昭的情况。

可这什么都没说,也就是什么都说了。

政委哪里不明白,任继瑞那话里,有水份。

撂下电话,想了想,先是命令任继瑞,“你回去吧。没事儿别老请假,离家近也不能老回去。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你不知道吗?以后没有我亲笔签字,不许再因私请假。”

凭继瑞还想问问林昭怎么安排,政委瞪眼,“滚。”

把人赶出去了。

然又变幻表情,尽量温和的跟林昭说话,“小林啊,你先去军区招待所住几天好不好?我这就安排人去矿区调查,你放心,一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林昭却明白,再怎么查,最多就是任继瑞个人作风有问题,跟林遥的事儿没实证,给不了她什么结果的。到顶了也就是任继瑞失去去京城的机会。

现阶段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儿了,走一步是一步,只要他过得不顺,她就舒服。

这是来部队之前,她就想好的,所以乖乖的站起来,“好,都听领导的。”

政委让勤务兵带着林昭去招待所定了一个单间,给安排住下。又到后勤想法子,给申请了三百块钱的特殊补助,让人给送过去。这钱肯定要在任继瑞以后的工资里扣的,他接下来大半年都别想领工资了。

然后又安排了两个人,让去矿区调查去。想了想,正好这两天没啥大事儿,也怕林昭再找他闹,干脆,亲自去矿区走一趟吧。

招待所这边儿,林昭安安心心的住下,钱当然也收得心安理得,凭啥不收呀,都是她该得的。

服务员还给她送了饭票,可以在招待所食堂免费吃饭。

还没到饭点儿呢,她坐在屋里,想的是林家的几个存款折里的钱怎么取。现今的存折不是通存通兑,只能在矿区的储蓄所里取,她肯定不能回去取去,那不是自首嘛。

得过些日子,林家的事消停了,别人也都想不起她的时候,再找个可靠的人去取。

这不能着争,得慢慢来。

从林家收的东西里,还有一些零钱,旮旯胡同翻出来的,林林总总有一百多块,这个当零花了。

杂货铺收银台里的钱不能花,还没出来那一版。

这会儿是第三套币,第四套得八七年才出,那钱根本用不了。

她在屋里待不下,又没到饭点儿,干脆出门逛街。

上辈子她几十年都在矿区待着,这时候,可没到过省城呢。

正好逛一逛省城。

军区大院门口就有公交车,一毛钱就进市区,很方便。

开开眼界去。


书记正在往茶杯里倒开水,一看朱大姐一副找人干架的架式进门,吓得手一哆嗦,水都倒外面了。

“您这是……”

朱大姐一把把林昭推向书记跟前,“看看,看看,这让打的,都吐血了,像话嘛。岂有此理,简直太过分了。要干什么?还让人去下跪磕头,过去的地主老财也没这么欺压人的,太反动了。

还有那个林遥,一天天打扮的妖妖娇娇,跟个资本家小姐似的,都不稀得说她。看人下跪磕头就高兴,头就不疼?她那病咋那么会得?地主婆子整治人也不是这么整治的。

书记,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带小林去妇联告去,再不行去京城,我还就不信了,这么虐待人,没人管?”

这老大姐干了几十年妇女工作,整天的婆婆妈妈,家长里短,那经验可太丰富了。一听就知道林遥是装病故意整人的。

林家父母偏心养女,全家属区没有不知道的,林遥从小到大欺负林昭,她们的同学,邻居同龄的孩子,一起长起来的,哪个不是看在眼里。

孩子们回家能不说吗?大家再气又能怎么样?是别人的家务事。

顶多是告诉孩子,林遥做得太过分的时候说句公道话。或者是本人遇到林昭被欺负,帮一把。多的真做不了。

最主要的,孩子自己逆来顺受的,不知道反抗,别人有心要帮她,都没处使劲去。

这回可算是支棱起来一把,气不过的人多了。

而且,她找来书记这里,一句不提任继瑞的事儿,任继瑞是军人,不归厂里管,说了也没用。

她就说林家老两口和林遥,老两口子在矿厂干了一辈子,再有几年就退休了,靠着资历,现在的活儿都是轻松不累的。林遥是工会的办事员,平时就是发个福利什么的,轻松得很。

他们一家三口的工作,多少人都盯着呢。

老林当年救过老厂长一命,关系莫逆,要不然也不能虐待亲闺女这么些年,没人往上告他们,还不是怕告不动,再把自己搭里头嘛。

这回可是林昭自己说话的,他们一家子要是因为犯了错,调岗,她家儿子闺女可就有机会了。

当然,有这机会也是捎带手,她做为妇女主任,主要是职责在身,看不惯林家的行为,为可怜的林昭主持正义。

谁也说不出她有毛病。

“哎哟我的好大姐哎,咱有事儿就说事儿,您这要揍我似的,我还以为自己犯了啥错误,吓人劲儿的。”

赵书记念叨完,整整衣服,往椅子上一坐,这才抬头看向林昭,这会儿脸已经肿起来了,原本垂在两侧的大辫子也乱了,一看就是被抓过头发。

一看这样儿,书记的眉皱起来,脸立马落下了,拍桌子,“太不像话了,林昭同志,你自己说,是怎么伤的?”

林昭就再说一遍,“……昨天我们考完试,任继瑞开着吉普车带林家三口接上林遥去国营饭店吃饭庆祝,我回林家没见到家里有人,就回任家了。晚上任继瑞回家撕巴我,说林遥因为我没出现头疼病犯了,让我回家给她道歉去。以往林遥每次头疼病犯,都得看我下跪磕头才能好。

我身上不得劲儿,就没去。任继瑞自己去医院照顾林遥一晚上,早上我出门之前还没回家。

我出门上班,才出楼道门,就被我妈拽住头发往墙上撞,骂我是贱人,丧良心的白眼狼,让我去医院下跪磕头,让林遥高兴,头疼才能好。

我急着上班,怕迟到,不想去,我爸就打我嘴巴,让我去死。

后来我脑子就空白了,再明白过来,就看我妈倒在地上,我爸去扶她,我马上就跑了。

遇上同事问我咋了,我就说了。

朱大姐是好人,帮我想办法……”

边说边哭,想想上辈子的憋屈,眼泪哗哗的流,控制都控制不住,越哭越觉得委屈,慢慢的说不下去,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哪错了……我……呃……再也不想……下跪……了,上次跪了一宿,腿老疼……耽误干活。也不想再磕头了……我一低头……头就疼……哇……哇……明明我才是亲闺女,为啥我爸妈从来也不问是非黑白……只管站在林遥一边……呜呜呜,任继瑞也一心想着林遥,每次我一说去领结婚证,林遥就头疼,他就不跟我领证了,拉着我去下跪磕头哄林遥。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不想活了……”

然后嘎一声,直接撅过去,直挺挺的往后倒,要不是朱大姐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给拉住,能直接头着地。

这是真的气晕过去的,不是假晕,就是哭得缺痒,再加一口气憋在心里头,怎么都出不来,气的。

这下可把赵书记和朱大姐给吓坏了,立马喊人,抬着往医院送。

路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捏鼻子的,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是醒了,只是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只一味的流眼泪。

“大夫,这是不是魇住了?咋没反应呢?早年我在村子里见过,有一家人虐待儿媳妇,那儿媳妇也是撅过去,醒来就无知无觉的,后来就疯了,拿着菜刀把全家都砍了,自己也跑山里头,没了踪影。

这孩子也是受气撅过去的,不能是疯了吧?”

朱大姐问矿区医院的大夫,还带上她自己的猜测。

大夫也没见过这样儿的,听听心跳,扒扒眼皮,就是套话,“也不一定,等彻底清醒再看看。人到了气头上,撅过去也是有的,看她这瘦的,也可能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低血糖?

朱大姐一拍大腿,“那行,我办公室有红糖,给她取来,喝上看看好不好。可怜见儿的,咋能瘦成皮包骨头呢?咱厂里效益多好,一个月挣好几十,能饿成这样?

丧了天良的,也不怕遭报应。”

边说着,一阵风似的又出门,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帮忙抬人的办事员李红,“小李,你看着点儿,要是清醒了,别让她伤着人。”

李红是个有正义感的姑娘,也是厂里弟子,在外面读了三年中专回来,听了一路林昭的事儿,气得什么似的。

眼睛红着,拳手握着,“放心吧,朱大姐,我肯定看护好。”

要是林家人敢来,看她不把人打出去的。

呸,什么狗屁头疼病,让人下跪磕头。

咋不疼死她。

从小就看那林遥不顺眼,小时候就不是东西,长大了更不是玩意儿,欺负人没够,还抢姐夫?

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儿吗?

就可着一个人欺负啊?


铃声响起,林昭放下笔,交了卷子,慢悠悠的收拾了笔袋,把证件放到花布袋子里,最后一个出了教室门。

学校门口,父母和哥哥还有她的丈夫任季瑞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她。

来得可真齐呀。

“林昭,这里。考得怎么样?能考上吗?名字写对了吗?”

林母急不可耐的,见到林昭出校门,上前就拉着她的手,满脸焦急的问。

“嗯,还行,题都会。”

至于名字,她当然是写的自己,可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被他们骗着写上林遥的名字。

不是要顶替吗?那就一辈子都别用她自己的名字,永远都活在她的名字下。

听她这一说,四人脸上都有了笑模样,哥哥林逍转身就走,“遥遥在育新小学考场,我得去接她。”

父母也着急,“我们也去。”

就连她的丈夫,也马上忘了她,“爸妈,坐我的车去吧,快。”

然后几人快速的上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发动汽车就走。

谁都不记得还在原地的她,只留下林昭吃尾气。

两辈子了,这样的情景,林昭已经太习惯了。

林遥原本不叫林遥,叫李雪梅,是她舅舅的女儿。在她七岁那一年,林父和舅舅一起下矿,出了事故,舅舅救了林父一命,自己没上来,死在了矿里。舅妈当天就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

李雪梅成了孤儿,被自己亲姑姑林母领回家,成了林家的养女,为了怕她不适应,觉得自己是外人,在家里过得不自在,还给上了户口,改了名字叫林遥。

林逍,林遥,任谁听了能听得出来,是一家子兄妹。

反倒是她这个林昭,自林遥进家门那天起,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外人。

先是让屋子,然后让衣服,零食,玩具,书本,再到父母、哥哥……

所有人都跟她说她是姐姐,妹妹很可怜,她要懂事,她要让着妹妹。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从小到大,林遥的一切都是好的,她的一切都是林遥不要的,剩下的。

十八岁,她意外的救了任父,免了他被拉煤车压住。任父相中了她,把她介绍给自己当兵的儿子任继瑞。

七十年代,能嫁给当兵的,那可是最好的婚事了。

任继瑞没有假期,是任父任母带着她一起去部队探亲,顺便相的亲。两人互相都很有好感,就这样定下了婚事。

林家父母拦着不同意她早嫁,非说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要留她三年,二十一再结婚。

就这么着,她等了三年,等到任继瑞回来探亲两次,就跟她父母一样,被林遥迷住了。

迷到什么程度呢?

迷到恢复高考,跟她父母一起,逼着她替林遥参加高考,两人换着写名字。

为了骗她答应,甚至不惜以结婚来诱惑她,先跟她办了婚礼,入了洞房,成了夫妻。骗她说,可以带她随军。考大学没有用,不如帮一帮林遥,林遥的成绩没她好,要是考上了,两姐妹都有好出路,多好的事儿。

上辈子她多傻呀,眼里心里只有任继瑞一个,他说什么她都信,一心想着随军跟他日日相对,相亲相爱。

后来,她考上了。可是林遥根本就没写她的名字,直接交的白卷,绝了她任何出头的可能性。

再之后,林遥去了京城上大学,任继瑞回部队了,说他被部队派到京城军区培训,有机会留在了京城,他要努力奋斗,家属暂时不能随军,让她再等两年,等他留在京城,级别上去了,带她去京城。

两年又两年,第五年,她一个人把他们的儿子元宝养到四岁,公公出车祸,瘫痪在床,婆婆一身的病,干不了活儿,每天还要吃许多的药。全家都指着她一个。

又过了十五年,公婆相继去世,儿子也上大学了,她终于能离开绑了她一辈子的地方,轻松的随军。

可是任继瑞跟她说,他马上要调动工作,回老家的军区,他就是首长,再等一等,不用折腾两回。

这一等,又是五年,儿子结婚生了孩子。

她舍不得孙子,帮着儿子带孩子,又带了五年。

孙子上小学了,她也老了,干不动了,辛苦三十年,落下一身的病,儿媳妇嫌弃她没有用,撵她走。

她能去哪呢?

找到了京城军属大院,发现任首长跟夫人和和美美三十年,是公认的恩爱夫妻。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丈夫,跟她的好妹妹,早就领了结婚证,过上了小日子。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她的儿子、儿媳妇和孙子……

她的亲生父母,更是住在首长家的大别墅里,过着养尊处优的退休生活,跟他们心爱的女儿、外孙子和狗,幸福美满。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成了笑话。

她甚至连打官司都打不了,因为她没有结婚证。

她都不是任继瑞的合法妻子。

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眼前一黑,再睁眼,她回到了高考考场上。

眼前是上辈子被困在矿区家属楼的那些年里,心有不甘之下,做了无数遍的题目,闭着眼睛她都能写出来正确答案。

但是林昭没有全答对,故意写错了几道题,满分儿太突出太引人关注了。

上辈子她考上的是京城农大的大专,林遥能替她去上学,她智商是正常人,只要肯学,能跟上课程顺利毕业,最难的只是考进去。

这辈子,她能考上报考时随便填的第一志愿京大,让她去吧。

京大,那是天之骄子所在的地方,状元云集,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是人尖子。课程跟大专课程天差地别。

她就要看看她林遥能不能跟得上。

她就想看看她去了大学,又跟不上,被退学时的嘴脸。

她跟得上?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下黄金。

好吧,就算她突然开窍跟上了,那不是用的她的名字嘛,总有办法拆穿她,她林昭可以不上京大,因为她也跟不上,但林遥,她不配。

她就是个普通脑子,会答题是上辈子做了无数遍的卷子,不代表她脑子真那么好使。跟那些天之骄子比?她可比不了。

还是老老实实做买卖,做她的富婆吧。

哦对,在做买卖之前,偏心的父母和垃圾男人,她都不要了。

这辈子,她就是她自己。

谁都绑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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