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亚娟秋暮蓉的其他类型小说《狐惑我心张亚娟秋暮蓉 全集》,由网络作家“邂红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真佩服陶青锋的胆量,这种事不成功便成鳄鱼口粮,他竟然还敢带着付小美她们一起。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付小美和常欢扶着我,将一瓶水递到我嘴边,“慢喝点,你嘴唇都裂了。”这瓶普通的矿泉水,对两天两夜没有进食的我来说简直是琼浆玉液。我就着付小美的手贪婪地喝完了一整瓶,水流滋润过我干涸的喉咙,这才让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常欢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包小饼干,塞进我的手里。我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还剩最后一包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不对,“这饼干是哪来的?”在缅北园区快半个月了,除了开单那顿炸鸡外,别说饼干了,我们就连零食的影子都没见过,只能天天吃白菜,喝稀饭。常欢抿唇,怯怯开口,“这是我从周蔓兰的床头柜里偷来的。”...
《狐惑我心张亚娟秋暮蓉 全集》精彩片段
我真佩服陶青锋的胆量,这种事不成功便成鳄鱼口粮,他竟然还敢带着付小美她们一起。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付小美和常欢扶着我,将一瓶水递到我嘴边,“慢喝点,你嘴唇都裂了。”
这瓶普通的矿泉水,对两天两夜没有进食的我来说简直是琼浆玉液。
我就着付小美的手贪婪地喝完了一整瓶,水流滋润过我干涸的喉咙,这才让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常欢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包小饼干,塞进我的手里。
我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还剩最后一包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不对,“这饼干是哪来的?”
在缅北园区快半个月了,除了开单那顿炸鸡外,别说饼干了,我们就连零食的影子都没见过,只能天天吃白菜,喝稀饭。
常欢抿唇,怯怯开口,“这是我从周蔓兰的床头柜里偷来的。”
我愣了下,没想到常欢这个富家女居然会为了我偷东西,“谢谢……”
常欢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有些冷,说出的话却很暖,“小朝,那天如果不是你拦住了阿洪,我现在已经死了。
虽然我们来缅北之前互不相识,但这些日子里,我和小美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了,你一定要撑下去,我们要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付小美也跟着点头。
我心头有暖意浮动,牵起干裂的嘴唇笑了下,“会的,我们都会离开这里的。”
陶青锋站在一旁,低声道,“半小时快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否则被保安发现就遭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你再忍耐几天,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来。”
我点点头,目送他们匆匆离去。
铁门再次被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了我。
我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摸索着墙角,还好吃了点东西,喝了一瓶水,我现在精力恢复了些,起码能活下去了。
渐渐地,我感觉房间更加阴冷,气温凭空下降好几度,潮湿感更甚,而这股冷气好像是从角落里传来的。
在黑暗的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个人……
“谁在哪里?”我低声询问,声线不自觉的颤抖。
角落里的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来,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她的脸。
是周蔓兰!
她那张曾经艳丽的脸如今布满伤痕,暗红色的吊带睡裙裹在身上,遮挡不住四肢被撕咬过的痕迹,发间缠绕着墨绿色的水草。
皮肤呈溺水者特有的青白色,长发低垂遮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整个人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似的,腥臭的液体顺着腐烂的脚腕流淌在地。
“周蔓兰……”我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觉得她还活着。
那她是……鬼吗?
周蔓兰听到我的声音,猝然抬头,那双原本潋滟的眼眸现在如同嵌着两颗浑圆的珍珠,细看才发现是泡发的眼球蒙着一层乳白阴翳。
“我要杀了你……”她的嗓音像是从浸水的风箱里挤出来的,青紫色的嘴唇猛地撕裂到耳根,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了过来。
大姐,不是吧!
我就吃你两块饼干,你也用不着追杀我啊!
再说了,饼干也不是我偷的啊!
我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冽的嗓音破空而至。
“我的人你也敢碰!”
是苏栖野!
这狐狸精终于靠谱了一回!
他红衣如火,长发如瀑,只一个背影就有种勾魂摄魄的妖冶。
苏栖野将我护在身后,我的视线忍不住往他脸上瞄。
他下颚弧度锋锐,鼻梁和薄唇一笔构成完美的线条,眼皮薄薄一褶,眸间透着一股冷韵,暗藏深浓的不悦。
“滚远点!”苏栖野冷声喝道,“她是我的,再敢靠近她,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他伸手一挥,周身释放出炽热的红焰,瞬间将周蔓兰击飞。
“啊——”周蔓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立刻从房间里消失。
苏栖野收起那无名烈火,恢复了他慵懒轻佻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散漫开腔,“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险些被阿洪当成饲料喂鳄鱼!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吗?我给你吸血,你负责保护我,关键时刻你人呢!”
“我没有食言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他的语气无辜到了极致。
我冷笑,“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大鼻涕过河你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苏栖野往后退了两步,似是怕我的口水崩到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
我继续怒斥他这种无耻的违约行为,“你咋不再晚点来呢?再晚点你就彻底失去我这个移动血包了!”
他薄唇噙着一抹哂笑,后背没骨头般地倚在墙上,听我这一通无能狂怒,不仅没有恼火,反倒好脾气地轻哄,“别生气了,女人生气是要长皱纹的。”
我喘匀了气,问他,“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苏栖野慢条斯理的解释,“我说过,我是有苏狐族的族长。近百年来,华夏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妖族后代凋零,狐族也是一样。
前段时间族中小辈被捉,险些做成狐毛领子……
我这个当族长的只好亲力亲为,将元神抽离,回了族中一趟。
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
谁知那边的情况刚解决完,你这边又出了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苏栖野听出我话里隐藏的愠怒,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半敞的胸口上,嗓音低柔,“我保证,以后我去哪里都会提前告诉你,绝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下。”
他那双蛊惑人心的狐眸深深锁着我,掌心下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胸肌,会烫人似的。
饶是我这种‘不近男色’的母胎solo也几乎把持不住。
没办法,他长得真的太好看了……
要不怎么会是苏妲己的后代呢!
明知道他在哄我,还是忍不住轻咳了声,“算了,这次就先饶了你,再有下次,合约作废!”
苏栖野眉眼弯弧,“都听你的。”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上方狭小的窗户,照在我的脸上。
我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
估计是昨晚被苏栖野吸了太多的血,失血过多导致的。
我坐起身,发现付小美和常欢还睡得正香。
“起床了,赶紧起床!”
门外传来那些管教嘈杂的叫喊,屋里的女人们接二连三从床上爬起来。
付小美和常欢也被吵醒,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和恐惧。
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排队洗漱。
我们三个是新来的,理应被轮到最后,其余人都去食堂吃饭了,才把洗漱台让给我们。
厕所没有干湿分离的条件,充斥着难闻的排泄物味。
我刚走到洗漱台前,宿管周蔓兰就走了过来。
她拢了下海藻般的长发,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你要是再敢耍花样,藏东西,整个寝室的人都会因为你受罚!”她嘴里不耐地骂骂咧咧,“老实点,别再给我惹麻烦,老娘最烦新人了……”
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再搞小动作,只能默默地洗漱,然后跟着付小美和常欢一起被带到园区。
路上,付小美埋怨道,“天天都吃不上早饭,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常欢抿唇,“我昨晚看到周蔓兰的抽屉里有饼干和泡面,说明她是有办法弄到东西的,要不我们花钱跟她买一点?”
“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那些人拿走了,等晚上回宿舍,看看能不能跟周蔓兰商量下,先欠着,等我爸打钱过来再给她。”付小美和她小声商量道。
我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
毕竟我不可能指望继母和秋暮蓉给我打钱。
陡然,我发现铁索桥的下面有些异动。
“你们快看!”我喊住她们。
付小美和常欢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只见桥下的河面发出剧烈的水花。
‘扑通,扑通——’
河里竟然养着十几条巨大的鳄鱼!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拿着桶站在桥边喂食鳄鱼。
血淋淋的肉块被扔进水里,鳄鱼们争先恐后地撕咬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我们,用阴狠的语气说道,“看什么看,赶紧去干活!再不过去就把你们丢河里喂鳄鱼!”
我瞧见他们桶里的肉块,白花花的泛着血色,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还掺杂着几根人类的毛发……
饶是比较坚强的付小美此时都被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他……他该不会是在吓唬我们吧?”
常欢更是直接被吓吐了。
这下好了,谁都不饿了……
看来阿洪没有吓唬我们,不听话的人是真的会被丢下去喂鳄鱼的。
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环视四周,宿舍建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顶上,只有这一座铁索桥通往园区。
底下就是水流湍急的湄南河,河里还养了这么多巨大鳄鱼。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监狱,怪不得那些人都不敢逃跑,因为根本无路可逃!
进入园区,今天阿洪没在,多半是昨天被我伤到了手,请假休息了。
一个叫阿贵的中年男人开始对我们做简单的培训。
他的声音油腻而虚伪,让人听了很不舒服,“所有话术都在桌角那张单子上写好啦,要懂得随机应变,灵活一点,不要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出破绽,也不要说一些敏感词汇,否则我们后台的ai会实时分析出敏感词。
如果遇到不确定的问题,就说先跟领导申请下,挂了电话来询问我该如何回答……”
阿贵教了我们一套又一套的话,其实这个工作很简单,就是让我们拨打网络电话,用自己甜美的声音来迷惑对方,这里有高薪资高回报的工作,促成对方偷渡到缅北来。
常欢小声道,“这不就是电诈吗?我们如果照他们说的做了,不同样是在犯法?等回国之后该怎么交代啊!”
付小美也有些犹豫,“但如果我们不照做,他们现在就会把我们拉去喂鳄鱼了!”
我没有说话,却在思考该怎样利用通话给对方留下些线索。
培训结束后,阿贵把我们带到那一排排的电话间前,正式开始工作。
我们三人起初在阿贵的监视下拨打电话,我无法搞小动作。
等阿贵确认我们已经熟练掌握话术后,他便离开了。
我在后面的通话里会故意在说出关键词时敲击话筒、拖动椅子提醒对方,并对一些警惕性比较高的对象刻意掐断几次通话。
我记得上初中时地理课学过缅甸的经纬度,便用报团队人数和薪酬的方式说了出来。
一天过去,我整整拨打了三十六个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的做法能救多少人,或者能让多少人引起注意,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下班的时候,阿洪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抽烟一直盯着我看,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打量。
他偏头用缅语对阿贵说了句什么,阿贵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连连对他点头。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食堂。
付小美和常欢知道这份工作内容实际就是在犯法,一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造成无辜的人受骗,都没什么胃口。
打饭的时候,我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和我们一起被卖来的那个青年,他拄着一根树枝,正对着食堂打饭的师傅怒吼:“你们这饭都是馊的,让人怎么吃?!”
两个保安立刻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保安冷喝道,“你还没挨够打是不是?”
“我们也是人,不是牲口!我们辛辛苦苦给你们干活,你们连顿像样的饭都不给我吃,太过分了!”青年愤怒的毫无理智,还以为这是国内那些无良工厂,反抗就能得到管制。
我估计他是没看到湄南河边上那些嗷嗷待哺的鳄鱼,否则他一定不会嫌弃食堂的饭难吃。
保安一电棍便将他击倒在地,扯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的将他拖走。
苏栖野眯起狭长的眸子睨着我,唇角似笑非笑,“好啊。”
这么痛快?
搞得我都不敢相信。
“真的?”
苏栖野长睫极慢地掀了掀,声线续了点意味深长,“自然是真。”
这时候宿舍外传来管教的破锣嗓子,“起床,全部起床!”
身旁的付小美睁眼那一瞬,苏栖野消失在了晨光之中。
希望他说话算话……
“快快快,要迟到了!”
付小美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还不忘吐槽,“一天天的,催命呢这是!”
我们三个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跟着大部队走向园区。
每天早晨上工,是一天最痛苦的时候,大家都低头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像一只即将待宰的羔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拉出去开膛破肚。
到了园区,我和付小美她们在岔路口分别。
她们要继续做电话客服,我则得去食堂帮忙。
到了食堂,一股浓郁的南瓜粥香味扑鼻而来。
我还没吃早饭,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的叫声。
此时已经过了规定用早饭的时间,庄姨看到我,笑眯眯地打招呼,“小朝来啦,南瓜粥还剩了点,快吃吧。”
我连忙道谢,“谢谢庄姨!”
庄姨舀了一大勺粥,满满当当地盛在我的碗里,“谢啥,咱们在食堂工作就这点好,吃得管够!”
金黄色的粥冒着热气,我端着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甜丝丝的,暖呼呼的,一直暖到胃里。
怪不得庄姨说食堂是整个园区最好的活,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早上没饭吃了。
至少目前来看,饿不死。
-
傍晚,我站在窗口前麻木的给那些员工盛晚饭。
今天的晚饭是土豆片炒辣椒,园区一共上千号人,我一勺接一勺的给他们打菜,手臂又酸又疼。
下一个来打饭的人是陶青锋,他端着餐盘,给我使了个眼神,然后冷冷说道,“又是土豆片炒辣椒,你们食堂就不能做点别的菜吗?自从上次开单后,我都一个星期没吃到肉了!”
我知道陶青锋是在故意找茬,便面无表情道,“还可以做白菜炒辣椒和土豆片炒白菜,光炒辣椒也不是不行。”
陶青锋,“……”
“能不能快点?你不吃我们还吃呢!”
“就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排在后面的员工没好气地催促道。
食堂门口的保安也闻声过来,指着陶青峰道,“怎么又是你!”
陶青锋只得端着餐盘,一瘸一拐地离开。
收工后,我借口上厕所,悄悄地溜出了食堂,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木屋。
木屋周围种满了茂密的树木,将它遮挡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间屋子。
这是我那天晚上探路时发现的,陶青锋认为这地方很好,就拿来当成我们接头的秘密基地。
摸索着进屋后,陶青锋、付小美和常欢已经在里头等着我了。
“这里没有监控和摄像头,应该是那些高管们抽烟的地方。”陶青锋打量着四周,把脚下的烟头踢走。
我吐了口气,无奈道,“我劝你还是别再当出头鸟了,那些保安都已经盯上你了。”
陶青锋看了看我,“我已经把整个园区的电路都控制好了,咱们可以找机会离开了。”
常欢一听,语调无比激动,“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跑吧!”
我摇摇头,冷静分析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为防万无一失,咱们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否则被他们抓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等我发出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
他修长的手指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异香,像是某种珍稀的木质香,又混合着山野间清冽的雾气。
“别叫,我有那么可怕吗?”
男人音色偏冷,却透着酥撩的磁性,贴在我的耳畔莫名带了些缱绻。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是谁?”我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连声线都在颤抖。
他薄唇微勾,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讥诮道,“怎么,不认识了?我刚帮你摆平了那几个男人,让你免去皮肉之苦,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小没良心的!”
我愣住了,“你……你是那个佛牌里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
痒痒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触感。
我数了数,好家伙,还真的有八条!
这老和尚也太实诚了,不仅不卖假货,还童叟无欺,直接把本尊都给我请过来了……
“你是几百年的狐狸精啊?”我怯怯问道。
男人眉梢微挑,“恐怕得有个一千多年了吧?”
我直接吓瘫了,连往后躲的本能都忘了。
他见状,眼底浮起散漫的笑,“我叫苏栖野,是有苏狐族的现任族长,族中小弟们都称我一声七爷,你也可以这么叫。”
“有苏狐族?”我皱眉。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
苏栖野慢悠悠开腔,“有苏狐族与你们人类之间瓜葛已久,这些年来始终有耐不住性子的小狐妖入世玩耍,其中最出名的一位,就是苏妲己。”
我震惊不已,“啥?苏妲己是你们家的?”
苏栖野眨了眨他那双蛊惑众生的狐狸眸,“她是我的太姥姥。”
这回我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是我白天受得刺激太大了吗?
现在都开始梦封神演义了!
我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嗷……
真疼!
苏栖野啧啧两声,宠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嘲讽,“真是个小傻瓜!”
我生在东北,知道东北有很多仙家,狐黄白柳灰。
我们村子里还有人立了个堂口,供着胡三太奶。
但我爸从不让我靠近那些堂口,说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没亲眼见过那些出马仙家显灵,对此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今天白天,我口袋里的狐仙佛牌发挥作用,我还以为是那老和尚法力高强,这佛牌真有护身的功效。
没想到,他还是坑了我一把……
我干巴巴说道,“七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千万别怪罪,等我平安离开这里,一定把您带回泰兰德的寺庙里供奉。”
苏栖野晃了晃他那八条火红的尾巴,神情微微不屑,“有苏一族皆在华夏北部生活,我早就想回去了,用不着你把我带到泰兰德。”
闻言,我爽快应答,“那感情好啊,我的家就在东北,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回去!”
苏栖野却闲闲地睨着我,“不忙。千年前,我因一场意外,被九幽冥火烧毁了肉身,连魂魄都险些化掉,如今只能被封印在这佛牌之中。
族人为了让我快速凝固魂魄,就把我交给了泰兰德的一位得道高僧。
那老和尚有点东西,他马上就要圆寂,却算出我与你颇有缘分,便把我强行交给了你。”
他顿了顿,我从他疏淡的口吻里莫名听出了点嫌弃,“起初我还想不明白,你身上半点修为也无,又能帮我什么呢?直到你的腰间被钉子划伤,是你的血液唤醒了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
刚才阿赞云也说过我血液特殊,能够助修行者快速提升修为。
该不会,他也是想要我的血?
苏栖野似猜到了我的想法,凑得离我更近了些,那张俊美到几乎昳丽的脸都快贴上来了,眼底的狐黠清晰可辨,“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血!”
我倒抽一口冷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面无表情说道,“哦,我明白了。”
说完,我就从床上起来,把那块狐仙佛牌握在手里,往厕所走去。
“你要做什么?!”
苏栖野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顿时急了,音调都拔高了几分,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我把佛牌举在马桶上方,冷冷地看着他,“你都说了要吸干我的血,那我还留着你干嘛?这条下水道应该直通外面的湄公河,我这就送你回家!”
“慢着!”他收起那八条尾巴,全身都幻化出人形,身材挺拔颀长,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你现在身陷囹圄,只有我能救你,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吧?我护你周全,给我你的血。”
我抿了抿唇,不敢轻易相信他的鬼话,万一我答应了他,被他给吸干了怎么办?
苏栖野似乎能够听见我的心声,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血吸干,会给你留口气的!”
“我要考虑考虑。”
我只能这样说,争取能够拖延点时间。
苏栖野似乎被我的话激怒,眼角阴戾下来,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敢威胁我的,千百年来你是头一个!”
然而我的手还没有从马桶上方拿开。
我们一人一狐僵持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收敛了情绪,“行吧,看你和我有缘的份上,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一溜儿烟钻回了我手中的佛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个阴戾的狐妖只是我的幻觉。
回到床上,我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次惊扰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
-
清晨,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将我惊醒。
是那些管教,他们手里拿着鞭子和电棍,凶神恶煞地催促着我们起床。
“快起来,都给我起来!磨磨蹭蹭的,想挨打吗!”
女人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像出栏的猪似的,一窝蜂往厕所里挤。
只有昨晚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丝毫不惧那些管教。
昨天夜里光线太暗,我没看仔细,这才发现她留着一头大波浪卷,眼眸狭长,鼻尖有一颗小痣。
她单手撑着下巴,极不情愿地对我说道,“喂,你们三个新来的,给我倒杯水,我教你们怎么叠被子。”
期间里,我短暂醒来过一次。
靓仔将浑身无力的我拖到了一条国内已经淘汰的那种旧货船上。
他一边拖嘴里一边骂骂咧咧,“死猪仔啊,这么重,累死老子了!”
船上有很多像我这样‘昏迷’着的人,被他们像货物一样甩到船舱内的一角就不管了。
窗外是一条三十米宽的护城河,河对岸反倒要比这边先进得多,被铁丝网阻隔的建筑群很像工业园区。
把守着铁门的保安手里竟还拿着冲锋枪,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枪支弹药都不犯法的嘛?
再之后,我就被他们丢进了船舱的角落里,鼻梁骨不知磕到了谁的后脑勺上,再次昏了过去……
“醒醒,都醒醒……别睡了!”
嘈杂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旁边还有两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蜷缩在角落里抱成了一团。
而我的身后还躺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跟我一样都是刚刚醒转。
奇怪的是,我们的手脚都没有被绑起来,仍能行动自如。
我正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拍。
回过头,发现是那两个女生,递给我一张面巾纸,小声说道,“你的鼻子在流血,擦一下吧。”
我愣了下,点头接过,“谢谢。”
我把纸巾捂在鼻子处,勉强止住了血。
前方一个穿花衬衫的平头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短棍,态度极为嚣张。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跟我混啦,我叫阿洪,是这个园区的经理,你们是我带的第三十六批猪仔。”
那个帅气的青年问道,“什么是猪仔?”
阿洪嘴里嚼着槟榔,邪邪地笑了下,“猪仔就是猪仔,所有被卖到这里的人都叫猪仔!”
“卖?”那两个女生惊恐道,“我们是来泰兰德旅游的,怎么被会卖呢?”
“可能是你的导游、司机,或者酒店人员也说不定啊。”阿洪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耐,“总之你们现在已经被卖给我了,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配合我的工作,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青年勃然大怒,“我是接到offer来应聘的,我是来赚钱的,不是卖钱!”
阿洪给他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帅哥,你别激动嘛,来到这里的都是赚钱的,只要你按我们说得做,保证你在这里赚得比国内多得多。”
那小青年应该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血气方刚,起身就往外走,“我才不在你们这破地方赚钱,我没跟你们签合同,谁花钱买的你找谁去!”
青年怒气冲冲的从阿洪身侧走过,与此同时,我看到阿洪眼尾闪过一道锐利的冷光。
“小……”
我的提醒还没说出口,阿洪就扬起手中那根棍子,狠狠削在他的腿上。
“啊——”
青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刚才那一下多半已经将他的腿骨打断了。
但这还没完,我看到阿洪按下了短棍的头,将它捅到青年的身上,青年立刻像触电般浑身抽搐,手脚不自觉的扭曲。
这回我算知道那根棍子是用来干嘛的了……
阿洪电了他几秒后,关掉电棍,单手拎着他的衣领,冷声道,“我脾气不好,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尽早适应这里,就少受点苦,否则后面有你受的!”
青年已经开始翻白眼,无力再挣扎。
阿洪把他扔到一边,又走向了角落里那两个女生。
她们哭着抱成一团,崩溃地喊道,“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放过我们吧!”
阿洪看到她们身上戴着的宝格丽手链和芬迪外套,淡淡一笑,“回头给你家人打个视频电话,让他们拿钱来赎你们。”
那两个女生连连点头。
阿洪又转向了我,他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你从醒过来到现在就没说过话,你是哑巴吗?”
“不是。”我低声道。
他挑了挑眉,“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这里还是泰兰德吗?”
他扬唇一笑,冲我张开了双臂,“欢迎来到缅北,电诈之都!”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果然……
张亚娟和秋暮蓉居然骗我,还把我卖到了缅北来!
我说不出是心痛还是仇恨,虽然我和张亚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毕竟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我也叫了张亚娟十来年的妈。
她与我一点情分都没有就算了,秋暮蓉的身上流得是我们老秋家的血,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亏我爸临终前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她,怕她没有嫁妆会被婆家瞧不起,让我巴巴给她送过来。
现在倒好,我成她的嫁妆了!
也不知道卖一只猪仔能赚多少钱,够不够给她们母女俩买寿衣和棺材的。
阿洪见我没再说话,多半以为我是社恐,天生不爱和人打交道。
他拍了拍手,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体型彪悍的男人,把我们三个女生架了起来。
“带下去,让阿赞云给她们检查身体。”
那两个女生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路都不会走了,几乎是被他们拖出房间的。
我脚虽然有点软,但没软得彻底,我尝试性地动了下胳膊,就被身后那个男人狠狠按住了肩膀。
那些人将我们推进了一间狭小的屋子里,然后便关上了门。
一进去,便有股浓重的香灰味扑面而来。
屋内挂满类似经幡的布条,正前方则摆放着一座近半米高的古铜神像。
我不认识这边的神,只知道暹罗广场那边有个有什么四面佛。
眼前这个神像也有四面,但每一面看着都非常狰狞邪恶,给我很强烈的不适感。
蒲团上坐了一个穿着黑色袈裟的女人,头被罩在黑色尖帽里,全身上下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都纹满了纹身,包括脸也是。
看不出是什么文字或符号,密密麻麻的,离远了看好像无数只蜈蚣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察觉到我们进来,她睁开了双眼。
但睁与不睁也没啥差别,那双眸泛着死鱼般的灰白,如同四级白内障患者。
她微微动了下手指,那些保镖就将其中一个女生推到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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