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那日,赵姩姩的红轿先我一步抬进侯府的大门。
父兄大发雷霆。
宋老夫人一介商女,为人小家子气,也最会弯酸。
未结亲时,便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嫁妆,又三天两头地跑来教我规矩。
当日宋老夫人更是在满院宾客前奚落我:“开枝散叶乃主母职责,三妻四妾也乃人之常情。
新妇进门第一天就闹得后院家宅不宁,真是有失贤德。
“赵表妹与我儿郎情妾意,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我身边伺候,做婆母的一点小小心愿都要阻拦,当真不孝!”
这摆明了,是老夫人要立婆母威严,拿将军府的面子抬她的身价。
全然不见往日做小伏低的样。
我自掀了红盖头,质问卫珣:“我从未逼迫你许下什么山盟海誓,是你自己说的心里头只容得下我一人!
今日是我家里千挑万选大喜的日子,你不仅瞒着我让赵姩姩进门,还先我一步!
真是好一个双喜临门啊!”
我去柴房抓一把斧头,想去砍了花轿。
本朝律法,男女结姻,除了官府登记在案,需得喜日第二天花轿回门,方得礼成。
侯府的露天大院里停着两抬轿。
卫珣跟在我身后,夺过斧子,毫不犹豫地劈向赵姩姩坐的那抬。
隔着人群,我依旧能听着赵姩姩声音哀切地喊:“表哥。”
看向卫珣的眼里是说不清的情谊。
是我眼瞎心盲。
赵姩姩上京三年,我待她亲如姐妹,没承想被她偷了家底。
后来,卫珣再三向我保证,如若负我不得好死。
然后送走赵姩姩,又在后院辟了一处佛堂,将老夫人送了进去。
我跟卫珣的婚事才算成。
从那之后我便放话,侯府的妾室谁都做得,我偏就容不下赵姩姩进门。
3我与寻常女子不同,我心里最看重的是父兄的前途,谢府的门楣,家人的性命。
跟这些比起来,卫珣要往后稍好大一截。
婆母也是一样。
一听要去府衙,也不护着赵姩姩了,当即起身。
“我觉得做个通房也不错,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农家女,走偏门能进侯府是走了大运,莫要强求。”
赵姩姩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婆母。
卫珣忌惮一旁的兄长,不敢多言狡辩。
银朱聪敏,当即拿来奴仆册子,将赵姩姩记了上去。
这一记,是彻底断了她日后的主母梦。
侯府再不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