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得满门抄斩。
你的丈夫,是最会诬陷的。
他攀诬谢贵妃和皇子表叔谋逆,谢府外戚夺权,你们一家人都是他青云直上的垫脚石。
我赌不起。
“你们母子二人想让她进门,许的是什么身份?”
“自然是贵妾!”
婆母理直气壮,“姩姩乃我娘家远戚,担得起一个贵妾身份。
如今又为侯府开枝散叶,往后的吃穿用度不能比你差!”
我笑他们异想天开。
偌大一个侯府,全凭我的嫁妆单子维持得了表面繁华。
婆母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卫珣腰上系的通体透绿翡翠玉佩,我儿的启蒙书费,每一项开支都靠我的商铺酒楼。
“不可能,我最多允她一个通房丫鬟。
六年前我便放话,只要我做侯府主母一日,就绝不允许赵姩姩进侯府的门!”
她目光含恨地盯住我。
“姐姐,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偏见?
我不过是真心爱慕侯爷,我自知争不过你也不想与你争,你何以要用一个丫鬟身份来羞辱我?”
若她真知道羞耻,怎会不明不白地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本朝律法,男子三十无后方可纳妾,抑或是正室点头应许。
成亲六年,我生下一儿一女,打理家宅,上上下下无可指摘,倘若今日你们偏要一意孤行让赵姩姩进门,那就去府衙说个清楚!
“我今日倒要看看,温柔乡和宦途路,你要怎么选?”
卫珣面露难色:“韵娘,你我二人真要夫妻离心到如此地步吗?”
我也想问。
当初那个待我情深似海的男人是死了吗?
2卫珣十岁那年,卫老侯爷战死沙场,侯府一朝败落。
他们母子二人扶棺回乡,守孝三年。
也是凑巧,他拜读于我外祖父门下。
我外祖父出身江宁陆氏,两任帝师,门生遍布天下。
卫珣返京那日,我父亲亦收到了外祖寄来的书信。
信中恳切嘱托,唯恐卫珣受到半点欺凌。
那年卫珣刚行束发之礼。
回京后的日子不好过,这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
卫珣能顺利承袭爵位,全因我父亲上下打点。
之后各大世族的游会,也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捎带给卫珣一张请柬。
德清帝姬的筵席,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赵姩姩心中那点不一样的意味。
原先我是拿她当亲姐妹一般看待的。
帝姬的席面,门槛就比别家高出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