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看过款式的草图，这会她莫不成真要出尔反尔。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姚婆婆要显年轻一些的款式，我这不给你选了大红色，并且在衣领和袖口叠加刺绣元素，您当时可喜欢了。”
她嘟囔着嘴不说话，我试探着问：“这种款式穿在身上优雅又时髦，您要不现在试试？”
可惜姚老太冷哼一声，抓起外衫便扔到桌案上。
“这个款式不行，我要你收在箱子里那一款，亮晶晶的看上去珠光宝气多好看呀。”
“箱子里的衣服不对外出售，您想要那种效果的话，我可以帮你再绣一些金线点缀。”
她满意点点头，静悄悄等我给她画草图。
“我会在这些区域绣上花边，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部位。”
我将草图递过去，她拿起来摇头晃脑看几遍，随后慢吞吞说：“这么多金线，价格不便宜吧？”
“您老眼光不错，还需要补上……。”
我话未说完，姚老太嫌弃地将草图扔回来。
“绣线又得再等半月？
我还等着穿新衣服。”
“两天足矣。”
“掌柜也真是折磨人，这么贵的东西还让人左等右等。”
店里的东西一分钱一分货，姚老太倒像在鸡蛋里挑骨头。
未曾料到会有这一出，我暗想今天要吃哑巴亏了。
她见我未说话，笑呵呵凑过来：“我买新衣服就图个情绪价值，你带我去箱子里选选，说不定真有看对眼的。”
我猜她只是对箱子里的东西好奇，根本不会买，她看到箱子里的纸衣可了不得。
“姚婆婆眼光太高，小店招架不住，您还是另去其他地方看看。”
我下完逐客令，她不情不愿走了。
临到门口，她回头讥笑道：“巴掌大的店铺有什么得意的，担心我让你在城里混不下去。”
3平素来店里耍赖的泼皮不少，我并未将姚老太的话放在心上。
今天是中元节，没什么人来店里看衣服，我早早关店下班。
再晚的话，我的鬼怪朋友该等不及了。
他们订下几十套纸衣，全靠我烧成烟火送到阴间去。
我点完香烛，蹲在地上焚烧纸衣，半个钟头一晃而过。
天色暗了，地上只剩一堆灰烬，这桩买卖总算完成。
我踏着月光回到前院，地上一片狼藉。
好端端的花盆无故打翻两个，泥土洒落一地，大概又是外面的流浪猫进来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