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我带着保温桶去诊所。
推开门时,前台的小护士正在打盹,诊疗室里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这次的货不错,”是张医生的声音,“老规矩,现金结算。”
接着是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我下意识躲到楼梯后,看见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
男人转身时,我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露出一节带毛的爪子——不是猫的,而是某种体型更大的动物,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掌心的肉垫上有一道新鲜的切口,边缘平滑得像是手术刀所致。
“林小姐?”
张医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镜片后的眼睛不再有笑意,“来看小可怜吗?
它今天好多了。”
他侧身让开,我注意到他白大褂上沾着几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诊疗室里,小猫正趴在加热垫上,右前爪缠着纱布。
我伸手抚摸它的脑袋时,指尖触到颈侧的硬块——那是一处新的淤青,形状呈指腹状,像是被人用力掐过。
作为法医,我对淤青的形成时间再熟悉不过:这处伤不超过十二小时。
“张医生,”我指着小猫的脖子,“这里怎么回事?”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可能是护士喂药时不小心弄的,我去说说她们。”
他的语气太自然,可手指却不自在地摩挲着腕间的疤痕,那个动作让我想起解剖台上死者紧握的拳头——那是濒死前的挣扎痕迹。
离开时,我特意绕到诊所后院。
铁丝网围栏下有个土坑,边缘散落着几簇毛发,颜色混杂,其中一缕灰黄色的长发格外显眼——人类的头发,发尾有烫染过的痕迹,和上个月失踪的女大学生描述相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警局的同事发来的消息:“最近接到几起宠物失踪案,现场都有大量血迹,却找不到尸体。”
配图里,地板上的血渍呈喷溅状,落点高度显示受害者是在站立时被袭击的——和人类凶杀案的现场何其相似。
我盯着照片,突然想起张医生处理小猫伤口时的手法:消毒、清创、缝合,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受过专业医学训练,甚至比普通兽医更规范。
那种手法,分明和我在解剖室处理尸体时如出一辙。
3.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