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三十七年”至“光绪二十七年”的年号,林砚秋的瓶子摆在最末,封口处的朱砂印正在融化,露出里面自己的虚影。
“砚秋,用金印封了这些瓶子!”
玄清子大喊,“阴间想借这次科考,把你变成新的‘文曲城隍’,用你的官运锁链锁死天下读书人的魂!”
断笔突然回到掌心,笔尖却在颤抖。
林砚秋看着瓶中李慎之的生魂,想起樟溪镇百姓的笑脸,想起周秀娘临终前的托付。
他咬牙将金印按在暗格上,印面“替天行道”四字突然发出龙吟,七十二个陶瓶同时炸裂,生魂们发出解脱的哭号。
魁星像的碎片突然重组,化作持断笔的阴差,正是金銮殿里见过的公差:“你以为毁了号舍就能断了科举阴脉?
天下的贡院,地底都连着阴间的‘官印矿脉’,你毁得完吗——”第三十章 墨斗锁天危急时刻,林砚秋突然想起祖宅供桌上的残页:“代城隍之契,始于官心之贪,终于民心之善。”
他撕开官服,露出胸前被金印灼出的红痕,用断笔蘸着自己的血,在号舍砖墙上写下“天下考生,不为阴官”八个大字。
血字如墨斗线般蔓延,竟将整个贡院的号舍连成一张大网,网住了正在降下的七十二道光束。
“这是‘民心墨网’,”李慎之的生魂惊叹,“唯有心怀百姓的斩契人才能催动。
当年初代代城隍林承煜曾用过,却因官心不坚失败了……”阴差的断笔“当啷”落地,他惊恐地看着血字:“你竟用生魂血墨改写了科举的气脉?!
从此后,中举者的官印,只会刻‘为民请命’,再无‘代城隍司’——”话音未落,明远楼传来巨响,魁星像彻底崩塌,露出其后的真正魁星——那是个手捧书卷的书生虚影,正是初代代城隍林承煜的模样,他对着林砚秋颔首,随即消散在晨光中。
放榜日,应天贡院的榜文上,每个中举者的名字旁,都多了行细小的批注:“官运所系,民魂所托”。
林砚秋摸着掌心已淡成“为民”二字的红痕,忽然收到从樟溪镇寄来的信。
拆开后,里面掉出片金箔纸,正是柳如烟化作的模样,金箔上用胭脂写着:“小姐的坟头开了并蒂莲,镇上的孩子们,终于敢在城隍庙前踢毽子了。”
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