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
当年沉船的不是客船,是我们的迎亲画舫。
浓雾中突然伸出青黑巨手,冥府终于察觉到异常。
我反手抽出船桨里的桃木芯,这柄藏着百年阳寿的利器,此刻正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苏青的魂体开始透明化,她脚踝浮现出我亲手系上的三色绳——原来这才是双魂索真正的因果。
幽冥灯炸裂的碎屑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着支离破碎的大婚之夜。
我踩到某块碎片时,耳边突然响起喜娘拖着长调的贺词:“阴阳合卺——”脚下渡船瞬间变成坠满红绸的画舫,苏青的盖头被阴风掀起,露出半张爬满青鳞的脸。
她手中的合欢酒腾起绿焰,我腕间的锁魂链竟变成缠着红绳的铜钱剑。
记忆在真实与虚幻间撕扯,直到苏青将酒液泼向船头——酒水化作万千银针,将悬浮的灯油血珠钉成生辰八字。
“丁卯年七月初七,你我用这忘川水盟誓时,可没说过永世不见。”
苏青的凤冠坠珠突然暴涨,变成七颗淌着尸油的骷髅头。
其中一颗咬住我的袖口,颌骨开合间吐出黏稠的呓语:“看看船底......看看船底......”<3 忘川诡渡忘川水不知何时变得透明,我望见河底沉着一口描金棺椁。
棺盖缝隙探出的不是尸手,而是上百根纠缠的红线,每根都系着个啼哭的婴灵。
最骇人的是棺椁四周堆着成山的船桨,每把桨柄都刻着“川”字——那全是我百年间用坏的渡船工具。
腰间渡魂牌突然发烫,烫出皮肉焦糊味。
玉牌背面浮现出血字判词:“偷寿者,永堕剜目之刑。”
我这才惊觉,每次摆渡后眼前出现的银屑,根本不是孟婆汤残渣,而是我自己的眼翳——前任摆渡人挖走了我双目,用忘川水草捏成假眼施咒。
苏青突然发出凄厉的鸦鸣,她的脊椎刺破嫁衣隆起,变成挂着铜铃的桅杆。
那些系着婴灵的红线顺着桅杆爬升,在雾中织成巨大的血帆。
冥府伸来的青黑巨手触到血帆瞬间,皮肉如蜡油般融化,露出森森指骨。
“现在看清生死簿的把戏了?”
苏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肉身正在与渡船融合,甲板上浮出人脸木纹,“所谓摆渡人,不过是生死簿的活墨条——用你的情魄研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