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沉舟拽进怀里旋转躲过袭击，他后背撞上焚化炉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间震颤的回响——就像那年将耳朵贴在战国编钟上的嗡鸣。
“抓紧！”
陆沉舟撕开西装衬里，暗藏的钢丝缠住横梁。
他们荡过尸群头顶时，林夕夏的唇无意擦过他喉结，尝到血腥与雪松纠缠的味道。
这气息竟与记忆深处某个雨夜重叠——七岁那年从青铜鼎爬出时，也曾闻到过这样令人安心的冷香。
停尸间暗门在焚化炉后开启，陆沉舟的手掌垫在她后脑滚下台阶。
潮湿的甬道石壁上生满荧蓝菌丝，每一步都踏碎发光的孢子。
林夕夏数着他的心跳计算时间，却发现自己的脉搏不知何时与他同频。
“这是1945年的日军实验室。”
陆沉舟点燃火折子，幽绿火焰照亮墙上的胚胎图谱。
玻璃罐里漂浮的婴儿全都长着桃花眼，与她修复过的唐代陶俑如出一辙。
“你母亲是最后的人体载器，在长崎核爆前带着你逃出......”他突然闷哼跪地，后颈浮现出蠕动的凸起。
林夕夏本能地撕开他衣领，看见机械蜘蛛正往脊椎里注射蓝色液体。
手术刀划过皮肤的瞬间，陆沉舟的喘息喷在她锁骨：“别...这是神经接驳器...”金属蜘蛛被挑出的刹那，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扩散。
他滚烫的额头抵住她肩窝，呓语混着血沫：“祠堂...玉镯...”林夕夏的手僵在他渗血的伤口上，忽然想起新婚夜被他卸下的翡翠镯子——此刻正在旗袍暗袋里发烫。
荧光菌丝突然暴涨，将两人缠成茧蛹。
陆沉舟的唇擦过她眉心：“怕吗？”
他的手覆上她握刀的手，引导着划开缠绕的菌丝，“你七岁那年也是这样，握着青铜匕首割开裹尸布。”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
阴冷的石室，穿和服的女人将她塞进青铜鼎，鼎身刻满与陆沉舟腰间相同的梵文。
年幼的自己用金簪划破掌心，鲜血融化了鼎内的冰...“你想起什么了？”
陆沉舟的拇指抹去她眼尾水渍，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捏碎人喉骨的恶魔。
林夕夏看着他映着荧光的睫毛，突然发现右眼尾有颗泪痣——与实验室照片里少年陆沉舟一模一样。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陆沉舟将她推进地下暗河。
刺骨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