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还是有我亲自交给阁主为好。”
就在这时密林里突然涌入十余名黑衣死士,为首之人正是燕珩。
燕珩终究还是确认了那个令他心颤的猜测。
这几日,他如幽影般悄然跟踪檀月,暗处窥见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将心底残存的侥幸碾为齑粉。
北阙密谍的身份如寒铁烙进现实,可每当午夜梦回,檀月倚窗浅笑的模样仍如春水般在他心头漾开涟漪。
事关北防图机密,他不得不将翻涌的情愫强行锁入冰窖。
当探得檀月的撤离路径后,他提前蛰伏于城郊渡口的暗林深处。
暮色中,檀月的身影如白鹤掠过水面,登上那艘乌篷船。
燕珩透过枝叶缝隙望去——檀月将银针刺入接应者咽喉的动作快如闪电,接应者的咽喉在她指尖绽开血莲,那双曾含情凝望他的眼眸,此刻冷如淬毒的冰棱。
从檀月踏上甲板到血色浸透船舷不过瞬息,可燕珩却觉得像是被抽离魂魄旁观了半生。
记忆里那个在桃树下为他簪花的女子,此刻正将染血的银针用手帕细细擦拭,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完成一场祭祀。
所有温存过往如镜碎裂,残片坠入她此刻瞳孔深处那潭不见底的寒潭。
暮色将江面染成暗红时,檀月倚在船舷上,望着燕珩踏着北阙残兵的尸骸一步步逼近。
她早该料到这天的到来——就像她计算好每一滴眼泪的咸度,每一句情话的甜腻,连此刻睫毛颤动的弧度都精确得像算盘珠子。
“你果然来了。”
她轻笑,檀月的声音裹着冰碴,眼底却浮起一层水雾,“不过是个被我戏耍傻子。”
燕珩的剑鞘在颤抖。
他记得她曾用指尖抚过他肩头的箭伤,说“疼吗?”
,可此刻她分明在挑衅:“北防图?
想要?
拿你的真心来换啊——哦,不对,你早该知道,这些年来我最不缺的就是你的真心。”
他挥剑劈开她面前的桅杆,木屑纷飞中,檀月忽然抬手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那一道旧疤。
如今却成了她最锋利的刀刃:“看仔细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深情。”
江风卷着血腥味灌进燕珩的鼻腔,他想起曾与她一起游船时煮的雪梨汤,那时她总爱把最好的那一瓣偷偷塞进他嘴里。
可此刻,她的瞳孔里映出的却是他沾满北阙人鲜血的剑刃,像两汪深不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