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半真半假,我知他不信这些陈规,却也明白男人在面对血腥狼狈的产妇时,难免心生厌恶。
清荷若因此失宠,凌云霄的目光恐又落回我身上,届时凌氏血脉延续的重担,便要我再担。
我已因辰儿元气大伤,如何再经受一次生育之苦?
凌云霄却未听劝,皱眉推开我的手,径直冲进产房。
我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片刻后,他走出,脸色铁青,眼神复杂,似被什么深深震慑。
清荷的生产,似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清荷最终诞下一子,取名凌昊,母子平安。
婆母闻讯,强撑病体前来看望,抱起孩子时眼中多了几分欣慰。
可凌云霄自那日后,竟再未踏入清荷的院子。
即便清荷日日倚门盼望,他也只是冷淡以对。
出征前,他来清幽院辞行,与辰儿香儿嬉戏片刻,又叮嘱我照料宗门,竟对清荷只字未提。
清荷起初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可待凌昊满月,她却像换了个人,抱着儿子四处炫耀,常到我院中,言语间满是得意:“姐姐瞧瞧我家昊儿,生得多俊,将来定要继承云霄宗,撑起凌氏门楣!”
她抚着凌昊的小脸,笑得张扬,与当初“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柔情判若两人。
我低头逗弄香儿,只当未闻。
碧蓝却忍不了,气得瞪眼,忍不住道:“清荷姑娘好大的口气!
云霄宗的继承人,自有辰少爷在,轮不到妾室之子来指手画脚!”
清荷的贴身丫鬟闻言,立时跳出来,尖声道:“大胆!
昊少爷可是宗主的亲子,怎就不能继承宗门?”
两方争执愈烈,吵得不可开交。
清荷气急败坏,抱着凌昊直奔婆母的院子,似要讨个说法。
婆母本就身体虚弱,常年卧床休养,鲜少理事。
这番被清荷一闹,咳嗽越发厉害,脸色苍白得像薄纸。
她召我过去,握着我的手,叹道:“这宗门,终究是你的担子重。
清荷这性子,怕是要生乱。”
我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母亲安心,我自有分寸。”
可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身影,我心底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巨石。
夜深人静,我站在清幽院中,望向星空。
辰儿与香儿熟睡,凌昊的啼哭却隐隐从远处传来。
10 身世之谜第二天,婆母带着我,来到云霄宗后山的禁地。
那里供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