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那个杀手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渠道,大致锁定了我的方位。
招待所这种地方,人员混杂,安保几乎为零,一旦被找到,我插翅难飞。
可是,我能去哪里?
身无分文,没有通讯工具,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黑夜里无助地飘荡。
报警?
我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念头。
我手里所谓的“证据”——一张收据,几片拼不完整的照片,一个打过威胁电话的陌生号码(现在手机没了,号码也只是记在脑子里),还有那些基于猜测的推论……这些东西交给警察,够立案吗?
顾延是知名医生,社会地位高,人脉广。
周明是成功的商人。
他们有的是办法将这些所谓的“证据”解释得合情合理。
而我呢?
一个正在闹离婚、情绪不稳、可能还被顾延诊断为有焦虑症的家庭主妇。
警察会相信谁?
更何况,那个神秘的杀手还在暗处。
一旦我报警,打草惊蛇,他们会不会立刻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甚至……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我不敢赌。
我必须找到更确凿的、无法辩驳的证据,一击致命!
那个化工原料公司……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周明购买邻苯二甲酸二丁酯,绝不可能是用在正途。
这种东西,结合苏晴的心脏问题猝死,太可疑了。
我必须去那里看看。
可是怎么去?
地址在城市的另一端,偏僻的工业区。
我现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唯一的办法……是去找一个人。
一个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的人。
我走到房间唯一的桌子前,拿起招待所提供的便签纸和笔。
凭着记忆,我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手指在触碰到纸张的瞬间,微微颤抖。
这个人叫赵东,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的……前男友。
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
他家境普通,毕业后选择做了记者,还是专门跑社会新闻的那种,收入不高,工作辛苦,风险也大。
当初我和周明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父母觉得周明条件更好,更能给我安稳的生活。
讽刺的是,现在看来,最不安稳的,恰恰是周明给的。
赵东是个很正直、很执着的人,甚至有点一根筋。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不计后果地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