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暖江逸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江逸臣》,由网络作家“南佑只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兆森着急忙慌的带着闵烟去了医院,时暖站在房间门口,好一会儿过去了还手脚发麻。助理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时小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时暖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沙哑的嗓子才发出声音,“我没事。”助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狼狈的闵烟被傅兆森抱着跑出去,而休息室里一片狼藉。时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闵烟......等她检查完,麻烦你们通知我一声。”不知是怎么回到家的。时暖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捏了捏依旧发麻的手。怎么会......闵烟怎么会有那个佛牌?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冲到傅兆森的书房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没有......都没有。翻遍了每个柜子,...
《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江逸臣》精彩片段
傅兆森着急忙慌的带着闵烟去了医院,时暖站在房间门口,好一会儿过去了还手脚发麻。
助理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时小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时暖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沙哑的嗓子才发出声音,“我没事。”
助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狼狈的闵烟被傅兆森抱着跑出去,而休息室里一片狼藉。
时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闵烟......等她检查完,麻烦你们通知我一声。”
不知是怎么回到家的。
时暖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捏了捏依旧发麻的手。
怎么会......
闵烟怎么会有那个佛牌?
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冲到傅兆森的书房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没有......都没有。
翻遍了每个柜子,甚至连保险箱都翻了。
也没看到熟悉的首饰盒。
时暖正坐在地上发呆,书房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傅兆森看到一屋子狼藉,本就压不住的火气越发汹涌,抬起手,粗鲁的将时暖扯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发疯?怎么不去看看你干的好事!”
时暖手臂被他扯得生疼,但她没动,也没有反抗,只是发红的眼眶看着面前的男人,哑声问:“我妈给我留的佛牌呢。”
傅兆森一愣,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
“我问你话,我妈给我留的佛牌去哪儿了!”
时暖大吼,两侧的头发被汗水沾了一部分在脸上,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仿佛随时都会咬人一样。
傅兆森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脾气,眼神有些许躲闪,沉声道:“怎么突然问起那个?”
“突然?”
时暖盯着他的脸,冷冷笑了一下。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放在你那儿是因为你说怕我掉了......这都没什么,可是傅兆森,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拿去送给闵烟?为什么!”
母亲留下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那个玉佛......是唯一可以带在身边的,也是最重要的。
之前一直都是傅兆森替她收着。
可是她今天竟然在闵烟那里!
傅兆森看着女孩发白的脸,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他沉了口气,语气依旧不好,“烟烟只是借过去拍两张照片,她不会要你的东西。”
“就算是借,你是不是也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时暖想到先前闵烟那故意的眼神,分明就是知道佛牌对她意味着什么,所以才用佛牌刺激她,想让她做出什么事,然后再‘碰巧’被傅兆森看见。
不得不说,闵烟成功了。
但她唯一失策的就是,时暖现在根本不在乎傅兆森怎么想!
“我不管你是借还是送,怎么拿出去的,就麻烦怎么给我拿回来,傅先生,小叔,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一点。”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一滴泪恰如其分的从时暖眼角滑落,她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傅兆森看了两秒,然后抬着发麻的腿离开。
刚走出一步,身后的男人抓住了她的手。
“时暖!”
“不就是一个佛牌吗?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喜欢的话我可以买一堆给你。”
“烟烟说了她只是借用一下就还回来,更何况是我答应借给她的,你就因为这点事对她大打出手,还有没有教养了?”
这些话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朝时暖罩过来。
她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的,但也许是已经麻木了吧,除了短暂的怔忡以外,竟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回过头,一根一根掰开男人的手指。
声音平静。
“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是任何其他贵重物品都换不了的,我更不希望她落到我不喜欢的人手里。”
“至于教养......我有没有,小叔不是最清楚吗?”
“......”
傅兆森喉结滑动,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女孩漠然寡淡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像刺一样。
时暖扯了一下嘴角,说:“既然闵小姐受伤了,小叔还是赶紧回去陪她吧,但是我希望你今晚就能把我母亲的佛牌拿回来,否则......我就自己去拿。”
傅兆森额角青筋直跳,半天才回神。
这丫头......是在威胁他?
他抬手扯开衣领,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油然而生。
时暖回到房间,脱掉外套就把自己整个扔在床上,翻个身,闷了一会儿才感觉委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傅兆森......王八蛋!”
凭什么把她的东西给别人?
还是闵烟!
愤愤地咬了一下被子,旁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时暖愣了愣才翻身过去拿,看到是江逸臣打来的电话,吸吸鼻子接了起来。
“江逸臣......”
男人短暂沉默了一秒,低声问:“委屈了?”
时暖本来已经好多了的,听见他这么一问,鼻尖再次泛酸起来,“一点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给江逸臣说的,也是给自己说的。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快要离开这里了,最多再一个星期。
江逸臣刚刚开完会出来,边走边打着电话,合作方有有一个金发美女,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媚眼撩人道:“江先生有没有空,一起共进晚餐?”
他抱歉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在打电话。
“抱歉,我未婚妻不太开心,我得想办法哄哄她。”
标准的伦敦腔英文,时暖听得很清楚。她脸颊两侧不自觉的绯红起来,闷在被子里小声说:“什么啊江逸臣,我才用不着你哄。”
闵烟背上的伤还没好,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傅兆森担心她出汗会影响到伤口,索性又回到房间里,找出几本相册给她看。
闵烟表现得很感兴趣,把傅兆森所有的照片都夸完之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
“暖暖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也有很多呀?她长得这么漂亮,小时候也一定很可爱。”
傅兆森微顿,轻哼道:“小时候可爱有什么用?一长大,九十斤的体重,有八十斤都是反骨。”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没有要拿照片给闵烟看的意思。
闵烟指尖狠狠的掐了一下掌心。
“女孩子哪有不可爱的?兆森,你就给我看看嘛。”
傅兆森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把相册翻出来。
满满几大本,几乎承载了时暖八岁以后的所有成长轨迹,每个轨迹都有傅兆森的参与。
闵烟越看,呼吸越沉。
那个丫头......还真是从小就不安分!
照片上看起来都十四五岁了,还不知羞耻的往傅兆森背上蹦!
她倏地把相册合上。
傅兆森面露不解,“怎么了?”
“没。”闵烟勉强笑笑,“我就是觉得眼睛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傅兆森看了眼时间,道:“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工作,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嗯?”
闵烟点头。
“好。”
眼看着越来越晚,向盈让阿姨收拾了一间客房给闵烟住。
她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一般,说不上来多坏,却也没有多好。但毕竟是老二带回来的女朋友,该有的礼数要有。
傅明应酬完回家,正好看到妻子拿着一个加湿器准备去客房。
疑惑道:“谁来了?”
向盈忙一天有些疲惫,呼了口气。
“暖暖不是今天回来吗?妈看出来她跟老二吵架了,就把老二也叫了回来。”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闵烟这会儿还在傅兆森那里,“没想到的是,老二竟然带了个女朋友。”
傅明恍然大悟,“难不成是他那个初恋?”
向盈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在她看来,傅兆森对那个女孩子的感情未必有多深,不过是因为年少时的心动,加了一层滤镜罢了。
只是小叔子的事,轮不到她来说。
把客房收拾好,闵烟也从房间里出来。
“大嫂。”她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很是熟络的走过来和向盈并肩,“刚才兆森给我看了一下以前的照片,你真的保养得好好,一点都没变呢。”
向盈摇摇头,叹声道:“保养得再好也一样,始终年龄到了,都是会老的。对了闵小姐,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要是累的话就早点休息。”
“大嫂,你别这么客气。”
闵烟像时暖一样,挽住向盈的胳膊,“你就叫我闵烟就好。我在海城都没有什么朋友,我看到你就觉得好亲,你做我姐姐可以吗?”
向盈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接不上话。
她还挺怕真被这姑娘缠上的。
这种犹豫闵烟当然能看得出来,她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很识时务的转移了话题,“诶?暖暖他们去哪儿了?”
“她跟我妈在楼下熬汤。”
向盈松了口气,礼貌道:“那我就叫你闵烟了,你要是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跟兆森回来玩,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推托之词。
怎么和时暖就能那么亲?
闵烟眼底有些发冷,表面亲和的跟她下楼。
向盈想着老太太已经那么不热络了,她作为主人家,怎么也应该对客人稍微主动一点。
下楼后便邀请闵烟跟她一起出去遛狗,“周围环境不错,晚上出去也安安静静的,咱们顺便散散步?”
闵烟受宠若惊,愣了一下笑着道:“好啊!”
“暖暖要去吗?”向盈探到厨房边问。
时暖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既然闵烟要去,她就没有再去的必要了,“不用了妈妈,我陪奶奶研究菜谱。”
闵烟把向盈的邀请当做一种示好,顿时信心十足,对着老太太道:“阿姨,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去?”
老太太:“乐乐每天看我这张脸都看腻了,你新鲜,你去吧,让它多看看你。”
“......”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奇怪,但越想越不对。
闵烟神色微僵,勉强维持着笑意道:“那好吧,那我们先出去了阿姨。”
等脚步声越来越远,老太太才撇着嘴说:“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姓闵的。”
时暖想不太通,奶奶虽然不是什么很好脾气的人,但还从来没有这样直接明了的讨厌过谁。
老太太没多解释,转而说起各种菜都要怎么处理。
等锅里的汤差不多了,她盛出一碗放在托盘里递给时暖。
“你小叔又加班,这个汤很补身体的,但是我现在看到他就有点烦,你给他送上去。”
“......”
时暖想说,她也是。
但是相比她的烦来说,还是让奶奶不要那么烦吧......
时暖深呼吸一口气,端着汤上楼。
书房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落在身上,将时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到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片刻,里面传来声音:“进。”
推开门,时暖和办公桌后面的人四目相对。
她眸光轻闪,移开目光说:“奶奶让我给你送汤上来。”
“嗯。”傅兆森正在开视频会议,说完又把目光移回屏幕上。
时暖见他没有别的话了,把托盘放在桌上就想走。男人余光瞥到这一幕,幽幽补充道:“等会儿我喝完你再顺带把碗拿下去。”
时暖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在旁边坐下。
反正他也是在开会。
她懒得跟他纠缠。
傅兆森见女孩乖巧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继续开会。
两个项目汇报做完,半个小时过去,那碗原本翻滚的汤也彻底凉了。
时暖:“要不我下去给你换一碗吧。”
“不用。”
傅兆森端起那碗汤,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人家乐意喝凉的,时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等他喝完就默默的把碗收起,准备下楼。
傅兆森见她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眉头紧皱,只觉得嘴里发苦的中药后味儿越来越浓。
“时暖。”
“......”
时暖脚步没停,也没应声。
傅兆森迅速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腕,时暖毫无防备,脚往后撤的时候被崴了一下,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倒进傅兆森怀里。
她愣了,傅兆森也没反应过来。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闵烟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书房里的两个人猛地回神,时暖起身,顾不上脚踝处的刺痛跳到一边。
傅兆森则是黑沉着脸,讳莫如深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闵烟激动的跑进来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时暖已经平复下来,淡淡道:“我差点摔倒,小叔扶了我一下而已。”
“差点摔倒?”
闵烟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俩人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她冷笑一声,“那你的手可真是稳,都要摔倒了手里的托盘还能端得好好的,你小叔也很碰巧的,正好在你身边。”
时暖张张嘴,可瞬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索性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闵小姐还有什么不理解的,问小叔吧。”
脚踝还很痛,估计是真的扭到了。
时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很是小心。
闵烟一看她这样子,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许走!你......”
“够了!”
男人打断她,拉着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时暖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加快速度下了楼。
“你凭什么让她走?”闵烟眼眶通红,她以前装是因为没有实际的证据,今天好不容易‘现场捉奸’,当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兆森,我真的以为你们是单纯的叔侄关系,没想到......”
“还有什么?”
傅兆森声音很低。
额角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眼里的神色,他抬起头,漆眸凝视着闵烟,问:“除了叔侄关系,还有什么?”
“......”
闵烟看着他坚定的眼睛,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是我带着长大的,看她要摔跤了我扶一把有什么不对?难不成我看着她倒下去?”
傅兆森心里的不耐已经拉到了极致,松开闵烟的手,“烟烟,我不知道你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时暖只是个孩子,能不能别对她那么大敌意?”
闵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心里一咯噔,放软了声音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突然看到那个场景被刺激了一下。”
她上前缠上男人的胳膊,撒娇道:“你好好跟我解释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现在解释完了,还生气?”
“不生气了。”
闵烟摇头,“我明天去跟暖暖道个歉,这样行吧?”
她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心中冷笑:道歉?她不撕掉那个臭丫头的脸就不错了!
傅兆森或许是真的无心,但时暖一定是故意的!
她喜欢傅兆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嘴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以为她真的要放弃了,没想到在这后面憋着招呢!
闵烟决定,好好治一治她。
第二天早上。
时暖刚起来就看到闵烟在走廊里,她身上穿着一套家居服,长发散漫慵懒的披在身后,阳光恰好照在她身上,恍惚间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暖暖,你起来了?”
闵烟看到时暖,笑着朝她走过来。
“昨天的事兆森都跟我解释清楚了,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时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随口道:“闵小姐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
闵烟吐了一口气,“我担心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对了,我听兆森说过了......他给我那个佛牌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等等,我去拿出来给你。”
时暖看着她满是真诚的样子,眼里充满狐疑。
闵烟这是吃错药了?
竟然还主动要把佛牌还给她?
没过一会儿,闵烟还真就拿着首饰盒出来了。她脸上带着十足真诚的表情,温声道:“暖暖,我之前可能确实做了很多让你难过的事,但我们今天把事情完全说开,以后好好相处,可以吗?”
时暖打量着她,半晌道:“你吃错药了?”
“......”
闵烟嘴唇抽搐了一下,“你的东西......还给你。”
然而就在时暖伸手去接的那一刻,闵烟那只手很巧妙的往旁边挪了一点,首饰盒从她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啪的一声。
“哎呀,你怎么不拿好啊暖暖?”
她无辜的眨眨眼睛,“摔了。”
“......”
时暖心跳停止了两秒,伸出去的那只手还架在空中。
摔了......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时暖缓缓蜷起手指,蹲下,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首饰盒打开——好好的佛牌碎成了三块,其中一道痕迹正好从笑脸中间断开。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一声不吭。
闵烟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抹快意。
“时暖,你不是说你很珍惜这块佛牌吗?怎么拿都拿不稳啊?现在怎么办......你妈妈留给你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
话音未落,蹲在地上的女孩突然起身。
一个响亮的巴掌,干脆利落的打在闵烟脸上。
闵烟毫无防备的被扇到一边,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你居然敢打我?”
“怎么,打你还要跟谁报备吗?”
时暖眼眶猩红,但已经没有眼泪了。
她冷冷地盯着闵烟,一字一句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来惹我,我就让你感受一下,那些人说我嚣张跋扈到底是真是假。”
想要傅兆森,拿去就是。
但闵烟千不该万不该,用母亲留下的东西刺激她。
时暖握紧手里的首饰盒,从闵烟身边经过。
突然停下脚步。
闵烟条件反射地避闪了一下。
时暖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闵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连小聪明都耍不明白,简直丢女人的脸,我要是个男人,宁愿憋着也不会找你。”
这大概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了。
闵烟在原地愣了很久,等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没了时暖的影子。
这个神经病......!她是疯了吗!
一如既往质问的语气,如今的时暖却已经不吃这一套。她淡淡道:“我跟谁出去都是我的自由,小叔应该不会连我交朋友都限制吧。”
傅兆森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突然回来,想必是闵烟又跑到他跟前告状了。
时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还真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小叔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想休息了。”
傅兆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时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就算了,回来还跟我这种态度?”
时暖抬起头,“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她不过是跟安娜姐姐逛个街而已,不告诉他就是不三不四?
傅兆森注意的却是她手里的手提袋,前不久闵烟才带他去逛过。
一家专门做私人订制的男装品牌。
价格虽然比不上奢侈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便宜。
时暖平日里都是用傅兆森的副卡,可今天他并没有收到扣款提醒。
她的那两个朋友傅兆森都见过,哪里有那么多钱?
那也就说,时暖是跟一个男人去逛的街。
否则又怎么可能逛到男士专卖店去?
想到这些,傅兆森的脸色更沉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过多接触,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似乎在小叔眼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时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小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即便真的和谁在一起谈恋爱,那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不就是想要这样?”
傅兆森一怔,猝然而来的恍惚。
是。
如果时暖谈了恋爱,就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清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心口反而觉得闷闷的?
傅兆森喉结滑动,移开些许目光才说:“谈恋爱可以,但必须是各方面都可靠的人。时暖,我是担心你。”
时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想再争论这个,抿唇道:“我是跟安娜姐姐去逛街了,用不着你担心。”
她说完就回了房间,把送给江逸臣的礼物放进箱子里。
原本还想跟傅兆森坦白的,可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
时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让他知道了,自己恐怕连海城都出不了吧。
傅兆森眼看着她上楼,黑眸里的光晕更加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傅兆森收回目光,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抬起来捏着眉心,接通电话。
“兆森,你回家了吗?”闵烟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许关心,“暖暖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说的话就凶她,不然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哪儿用得着心里有意见?
那丫头已经言行一致的表达出来了。
傅兆深轻哼一声,沉沉道:“我没说她什么。”
另一边的闵烟听到这句回答,牙关都咬紧了。
她明明跟这个男人哭诉得那么狠,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闵烟强忍着脾气,问:“暖暖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
傅兆森想到时暖刚才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神再度冷了冷,“以后她要是再对你没礼貌,你就直接教育她,没必要觉得她大了就给她留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脾气向来犟,越随着她越来劲。”
闵烟又假模假式的劝了几句,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傅兆森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指责时暖的意思。
这哪像什么叔侄?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时暖彻底远离傅兆森身边。
——
时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是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她上次参加的珠宝大赛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媒体想对她做个深层采访。
“毕竟是奖金十几万的大赛,时暖啊,这个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你说呢?”
傅兆森很不喜欢时暖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当初学校再三保证可以匿名参赛,时暖才答应的。
但是现在......
她想了想,道:“可以不出镜吗?”
校方喜出望外,“当然可以,这点要求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商量好时间,时暖起床收拾。
下楼,傅兆森竟然还在家。
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比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多了几分温和,坐在餐桌旁边,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过来吃饭。”
时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
煮烂的粥入口即化,她小口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准备出去?”
“嗯,回学校有点事。”
傅兆森点点头,又问:“回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
有问有答,表面上看十分乖巧。
但傅兆森太清楚她的性格了,这样子就是在默默抗议。他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蔓延上来。
沉声道:“你确实是差不多得了。”
“昨天你遇到烟烟,对她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恶语伤人,我都没有说你半句,你还给我甩脸?”
“反倒是人家还替你说话,时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时暖听他说着,本来觉得很香的食物,突然就变得食之无味。
她确实是不够懂事。
但问都不问一句,就凭闵烟的一面之词给她定罪。
傅兆森......你又懂事到哪里去呢?
时暖放下勺子,扯了一张纸巾擦嘴。
“小叔,我昨天确实是偶遇了闵小姐,不过并没有所谓的恶言相向,我又不是有病,逮着人就得骂两句。”
“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身边,我回答她,我会尽快,仅此而已。”
虽然不知道闵烟口中的版本是怎样,想来也不会太友善,否则傅兆森不至于从昨天憋到今天,还是没忍住数落她一顿。
时暖看着男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说:“我真心祝你和闵小姐早日成婚,白头偕老。”
时暖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回家先洗了个澡,并不知道老太太给傅兆森打过电话。
从楼上下来,老太太亲密的朝她招招手。
“暖暖啊,怎么不叫上你小叔一起回来?”
时暖笑着说:“奶奶,小叔工作比较忙,等他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傅兆森属于老来得子,和大哥傅明年龄差得很大,从小像个混世魔王似的野,没少让家里人操心。
老太太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下巴往后一缩道:“跟你小叔吵架了?”
时暖:“......”
有这么明显?
老太太轻哼一声,“要是以前,我说他一句你恨不得说他十句,什么时候帮他说过话?”
时暖了解傅家每个人的秉性,知道怎么说会逗她开心。
今天这么客气,指定是出了问题。
时暖无奈笑道:“奶奶......不是你们说,对小叔要有对小叔的样子,不能没大没笑吗?”
老太太没好气道:“是让你心里不能没大没小,不是让你嘴上不能没大没小。”
歪理也是理,时暖不想跟她争辩这个问题。
她和傅兆森之间,本质已经变了。
以后只会是叔侄。
“今天天气不错,我陪您出去晒晒太阳吧。”
老太太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几圈,越想越不对劲......肯定有事儿,看来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儿媳妇了。
傅家老宅后面有一块空地,老太太和向盈平时没什么事,就捣鼓出来一片菜地,种了些常吃的蔬菜。
向盈上午去完公司就没什么事了,受老太太的暗示,带着时暖去菜地里浇水除草。
时暖坐在边上,拿着水管一高一低。
再用一根手指挡住一半水管口,看水能喷射出多远的距离。
向盈戴着手套拔草,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目光温柔慈爱。她没有女儿,老二坚持要收养这个丫头,倒是满足了她的遗憾。
“暖暖。”
“嗯?”
“是不是兆森惹你不高兴了?”
“......”
时暖手指一松,原本急促的水柱突然收回,冲在脚下把泥土冲开一个小水沟。
向盈看着她,笑着沉了口气,“奶奶让我哄哄你,但我觉得你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情绪很正常,如果他真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原谅的事,不想跟他亲也没关系的,但我希望你能告诉妈妈,至少妈妈能帮你分析一下。”
一顿,她又补充:“当然,不说也没关系。”
小丫头长大,应该有自己的小心思。
时暖明明没什么事的,却被向盈这番话说得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委屈,因为仔细想一想......连她都觉得傅兆森没有什么大错。
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闵烟做的那些是闵烟的错。
时暖没有资格要求,傅兆森永远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更得接受,自己的喜欢得不到结果。
“没事。”
时暖释然的笑笑,“妈妈,我就是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凡事都依赖小叔......毕竟,他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
这么说,向盈就懂了。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疼又没办法。
向盈虽然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人,但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了。
她摘下手套,走过去在时暖头上轻轻摸了摸,“我们暖暖确实长大了,善良又漂亮,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妈妈等着那一天哦。”
时暖重重点头,“会的妈妈。”
向盈又跟她聊了很多。
人总是突如其来的长大,如今的时暖就是给人那样的感觉。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冒冒失失、多言调皮,却多了几分经历事情之后的沉稳和恬静。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好事。
忙活了一天,傍晚时暖又跟着一起在厨房帮忙。
老太太心疼她晒了一下午,催着她去休息,“又不会做饭捣什么乱?玩你的手机去。”
时暖心头热烘烘的,无奈从厨房里出来。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门口的两道身影。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脚步也随之停下了。
向盈拿了两个水果准备切,看她站在门口问:“去沙发上休息呀,愣这儿做......”
话没说完,才注意外面的两个人已经推开门,她愣了一下,随后和善道:“兆森带朋友回来了?快坐。暖暖去倒杯水。”
这个说法看似礼貌,却无形之中把闵烟放在了‘外人’的位置。
闵烟表情僵了僵,下一秒笑得明艳,“嫂嫂,初次见面,你好。”
向盈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没回答只是笑笑,然后转头去叫厨房里的老太太,“妈,老二回来了。”
傅兆森看了一眼,从鞋柜里拿了双新鞋出来给闵烟换。
目光不经意和时暖对上时,他莫名觉得心口堵了一下。
时暖先移开目光,淡然的去厨房倒水。
老太太刚擦好手,路过她身边小声问:“他带谁回来了?”
时暖:“女朋友。”
“他看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
不得不说,过来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时暖想着自己的佛牌还在闵烟那里,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必须尽快拿回来。
靠傅兆森恐怕是不太行。
直接问闵烟要?
时暖心里沉思着,把水端到茶几上就默默退到一边,听着他们毫无感情的寒暄。
闵烟在这方面的能力相当过人,三言两语间把所有人都夸了一遍,还顺带介绍了自己。
她实在听得无聊,索性悄摸回了楼上,趴在沙发上和江逸臣聊天。
他已经结束了美国的工作,准备回京。
“好叭。”时暖仰着头,百无聊赖道:“那我再待两天,顺便把简历投了就去找你。”
“只能是你找我,不能我去找你?”
“啊......”
他......来找她?
时暖抿了一下嘴巴,“不太方便吧,我现在不在海城哦,我在另一个市的郊区。”
男人沉默两秒,“傅兆森家的老宅?”
“对呀。”
“宝贝。”男人无奈低笑,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电流传进她耳膜里,“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也在那儿住过很多年,我家的老房子还在。”
时暖被一开始的称谓惊了一下,转瞬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后半句。
是哦,江家以前和傅家是邻居来着。
那江逸臣可能是想顺便回来看看。
她想想道:“那你来吧,到时候可别说是我让你翻山越岭的。”
傅兆森推开门就听见这句,沉声问:“你让谁来?”
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
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
“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
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
“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
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
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
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
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时暖心脏中央。
里面的人没发现门口有个人,还在继续开着玩笑,“是是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闵烟了,那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几个时暖也比不上。”
傅兆森淡淡地嗯了声,说:“等会儿别在闵烟面前提时暖,我担心她误会。”
“用得着我们提?”
陈泽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以那丫头的脾气,可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就是。”旁边的兄弟也跟着搭腔,笑着调侃道:“要我说啊,时暖也有二十岁了吧?你不如就当她是你的童养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以时暖的处境还有她喜欢你那股劲儿,肯定会同意......”
他的话没说完,傅兆森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她可怜才让我哥收养她。”
“我心里只有闵烟一个人,别恶心我。”
“......”
时暖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原来她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她刚才本想直接冲进去的,这会儿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时暖低眸,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转身离开。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家私人会所地处偏僻的江边,以私密性极强出名,这也就导致一路上连个计程车都没有。
时暖死死捏着手里的生日礼物,一步一步走得很快。
刚才那些话逐字逐句在脑海中回想。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时暖啊时暖......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时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泪毫无察觉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前面就是十字分叉路口,路过车开着远光,直直打过来照得眼睛生疼,就是那么一刻,时暖突然松开了手。
生日礼物掉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
那是她用奖金买的袖扣,很贵。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江逸臣,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
江逸臣比她大五岁,以前和傅家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不过江逸臣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前段时间才回来。
他现在定居北城,只抽时间来见过时暖一次,聊天时很是感慨国内的婚恋环境,话里话外都是被催婚的苦恼。
“时暖,不管是我还是你,最后的结局一定都是联姻,长辈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幸不幸福,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只有结婚最重要。”
“既然都是结婚,怎么不选择一个相处起来舒服的?要不咱俩结了得了。”
当时时暖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
现在看来,却没什么不好。
她转眸看向身后的独栋建筑,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色彩,就像她对那个人的喜欢一样。
“反正咱们知根知底的,总好过跟其他人凑合。你爸妈催得你很急的话......可以尽快办。”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沉默了两秒,低哑的声音才道:“好,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时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地上的礼物袋上,“等我安排好实习的事情,很快。”
既然决定和江逸臣结婚,实习也就没必要在海城了。
结束这个电话,时暖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回南湾别墅。
南湾别墅在市中心,算是很好的地段,离她原本的家不到五公里,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暖九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
那些债主丧心病狂,险些把魔爪伸向年幼的时暖。
是傅兆森把她带回了家。
他那时也只有十七岁,却斩钉截铁的对傅明说:“我没结婚办不了收养手续,大哥你收养她,她的以后我来负责。”
傅兆森也说到做到,给她最好的生活,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着她,无微不至。
只是他一直在时暖面前自称小叔,时暖却从未叫过。
时暖一直觉得自己是该和傅兆森在一起的。
十八岁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表了白。
傅兆森却骂了她一顿,说她不学好,说他们年龄差距太大,说他只可能是她的小叔。
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又不允许时暖身边有任何一个异性。
时暖以为这是吃醋,以为他只是嫌她小。
那她再长长不就好了。
时暖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陷入回忆,莫名就红了眼眶......原来长长也是没有用的。
原来不喜欢,真的会是负担。
那么傅兆森——
我放你自由。
转眼到了地方,时暖擦干眼泪,把所有情绪都按回心底,上楼,洗澡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竟然睡得不错,第二天是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醒来的。
穿好衣服下楼,厨房的噪音更加明显。
时暖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刘妈,这么早......”
话说到一半,厨房里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米白色的围裙系在腰上,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腰部曲线,长发被一个抓夹固定在脑后。
她......
就是傅兆森的白月光前女友。
闵烟。
“时暖,你醒啦?”闵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还想着做好早餐再上楼叫你,没想到你还挺早。”
吵成这样,不醒那是她耳朵有问题。
时暖缓缓呼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闵烟掩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兆森喝多啦,我送他回来洗澡换衣服,想到你自己在家,就干脆做个早餐一起吃。”
也就是说,他们昨晚住在一起。
时暖强撑的礼貌有点维持不住,声音浅了两分,“我用不着你给我做早餐。”
正在这时,身后冷冷的男声传来:“时暖,我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道歉!”
时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坐起来道:“小叔,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傅兆森望着她的脸,除了微微不满以外,再没有别的情绪。
为什么不敲门?
因为他从前也是直接进的。
傅兆森表情难看,冷声道:“大白天,有什么不能进?”
“男女有别。”时暖声音平静,“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吗?小叔这样,让闵小姐知道会误会的。”
这么说,傅兆森刚才那点不舒服马上转化为了怒气。
果然还是因为烟烟。
他就说,时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繁枝末节了。
眼神又带着一股说教意味,“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老是阴阳怪气的,叫你吃个饭而已,讲什么男女有别?”
时暖轻叹,“我没有阴阳怪气。”
“在家里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时暖,适可而止。”
“......”
时暖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很是无语。
怎么曾经说喜欢的时候他不信,现在说放弃了,他还是不信。
傅兆森是有什么大病吗?
手机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时暖才发现刚才没有挂电话。
她重新拿起手机,轻轻喂了一声。
江逸臣低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你可以先挂的。”时暖重新坐回沙发上,“刚才我小叔的话......你都听到?”
“怎么,不能听?”
“当然没有。”
她无所事事的抠着手指甲,“只是我跟他最近起了些争执,说话可能没那么友好,我担心你会介意。”
“不会。”江逸臣想到那个男人刚才的语气,眸光暗了暗,“过两天就要离开海城,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时小姐?”
似乎在江逸臣这里,时暖永远能完完整整的感觉到,被人在乎的感觉。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我大人有大量,就当他更年期犯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时暖挂了电话,下楼吃饭。
餐桌上的人都已经落座了。
她目光环视一圈,坐在向盈身边。
“下午忙活了那么久,饿坏了吧宝宝?”向盈亲自给她盛了碗汤,笑眯眯道:“这是奶奶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炖的冬瓜排骨。”
“谢谢妈妈,谢谢奶奶。”
时暖道完谢,拿勺子喝了起来。
向盈慈爱的看了她两秒,然后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在,赶紧又给闵烟盛了一碗,“不好意思啊闵小姐,暖暖从小就被我们宠习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闵烟嘴角有点僵硬,勉强笑着道:“当然不会,看得出来,大嫂和妈是真的很爱暖暖。”
“是的呀,我们家毕竟就她一个女孩子,当然要捧在手心里了。”
老太太接着后面的话茬说着,还没好气的瞪了傅兆森一眼,“不像有些人,嘴上说着把暖暖当女儿养,实际啊就会让人受委屈。”
傅兆森眉头紧蹙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瞥向时暖。
那意思仿佛在说——
你胡说八道了?
时暖有一瞬间的火气上涌,但转念一想,傅兆森最近不总是这样吗?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都从她身上找原因。
找就找呗。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都快走了,难不成还怕跟他吵架?
时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进嘴里,吃得别提多香。
傅兆森差点被她这种态度给气笑了,鼻间哼出一口粗气,沉声道:“奶奶,您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不断的给闵烟布菜,各方面照顾得头头是道。
而老太太和向盈的注意力,都在时暖身上。
一顿饭不尴不尬的吃完,傅兆森带着闵烟上楼参观房间。
老太太小声问:“暖暖,你觉得你小叔这个女朋友怎么样?”
时暖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声说:“闵小姐挺好的。”
“嘁,好什么好呀。”
老太太不以为意,“你就是太单纯了,还不懂。”
“那姑娘从进门开始就在四处打量,看到莫奈的画眼睛都亮了,再看到你干爸收藏的那些东西,就差把口水流出来。”
这些时暖倒真没注意。
况且闵烟是记者,可能对收藏品有些敏感。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幽幽叹了口气,挽着她往花园走。
“暖暖啊,奶奶虽然不是特别老,但看过的人千千万万,不至于还看不清楚一个年轻人。”
“俗话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内心的欲望是藏不住的,就像这位闵小姐,她太着急了点。”
时暖听得似懂非懂,“可是奶奶,难道不是小叔的喜欢最重要吗?”
“你们现在还年轻,讲究的当然是喜欢不喜欢,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你就会发现人品才是排在首位。”
老太太戳戳她的额头,目光宠溺又纵容,“你啊,纯粹得让人担心,要是人心都像你这么简单就好了。”
时暖沉默了一会儿,歪头靠在她肩膀上。
“奶奶,我不是不懂。”
“只是我想简单的活着,不一定非要事事都计较清楚的,对吗。”
老太太点头,“也对。”
陪奶奶聊了很久,时暖突然有点难过。
等她去北城,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一次。
老太太说了两句话都没得到回应,扭头就看到旁边时暖在发呆。
“丫头?想什么呢?”
“奶奶......”
时暖回神,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往回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道:“要是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什么意思,离这么近,你还不打算经常回来看我?”
“......我要工作了嘛。”
时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笑着撒娇道:“我有空肯定会回来,但也不能一直守在奶奶身边,反正奶奶要好好的。”
闵烟站在楼上的窗户边,恰巧看到这一幕。
她早就知道,傅家人对时暖视如亲生。
却没想到即便在傅兆森面前,老太太和向盈依然那么偏向时暖!
时暖到底哪里好?
闵烟捏紧了手,暗暗下定决心——
她一定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和傅兆森的关系定在铁板上!
那眼神冰冷摄人,冻得时暖说不出话来。
撞到餐桌上的侧腰还在钻心的疼,她却只能眼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闵烟横腰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时暖吸吸鼻子,动也不能动。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开门声。
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到了。
阿姨哼着歌,走到餐厅门口才倏地收住,震惊又心疼地道:“哎呀......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成这样?”
时暖再也忍受不住,颤抖的声音道:“阿姨,帮帮我......我真的好疼。”
“......”
阿姨叫了物业的车,带时暖去了就近的医院。
一通检查做完,还好没什么大碍。
“最近要注意一点不要碰到腰,按时喷药。”医生开完单子嘱咐了两句,看着时暖稚嫩漂亮的脸蛋又安慰道:“可能会有严重的淤青,不过会慢慢消下去的,别担心。”
道了谢,时暖和阿姨从医院出来。
“小姐,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了。”
他现在忙着照顾闵烟,哪里有时间管她的死活。
时暖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动动腰,感觉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就把药塞给阿姨,“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学校。”
阿姨有些不放心,“你这样能行吗?”
“医生都说没有伤到骨头,没事的阿姨。”
时暖好一会儿才把人劝回去,坐上车时不免觉得有些唏嘘。
她从八岁开始和傅兆森生活在一起,好像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想到等真受了伤,身边的人却只有阿姨。
不过也没什么好想不开的。
人和人之间的结果,最终都是分开。
她和傅兆森只是早一点而已。
提交了几份材料后,时暖把打算去北城实习的事告诉了老师。
老师对此表示相当诧异,“北城?那太远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舍不得你小叔,所以要去他的公司?再说他肯定也不放心你呀。”
和傅兆森之间的种种,时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道:“我跟他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不能总让他替我操心。再说我已经快二十一岁了嘛,也该学着自己独立,他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老师很是感慨的点点头,叹声道:“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个小叔对你啊可是没得说的,学校的多少老师同学都看着呢,你都这么大了他还经常亲自接送你,生怕你被别的男生给拐走了。”
“不过独立是好事,就当出去锻炼锻炼吧,以你的能力,不管做什么都能闯出一片天来,老师看好你。”
时暖一一点头,又闲聊了几句才离开学校。
她的大学生涯并不算长,但确实如老师所说的那样,傅兆森总对她不放心。
大一的时候,傅兆森甚至还为了照顾她,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房子,方便给她做饭。
可是......
那只是以前。
他现在已经有了真正想照顾的人,他会和那个女人共度一生,时暖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障碍。
所以,从他身边离开,就是傅兆森最想要的礼物和报答了吧。
时暖本以为傅兆森要照顾闵烟,今天恐怕又不会回来了。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在抱着电脑处理工作。
听见声音,傅兆森转过头看她,“下课了?”
时暖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应该是阿姨跟他说了自己去学校的事。
“嗯。”时暖把收回来的东西随手放在柜子里,想想还是问道:“闵烟没事吧?”
傅兆森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她是你小婶婶,这点礼貌都不懂?”
时暖知道他又想强调“关系”,淡淡道:“你们还没结婚,名字起出来就是给人叫的,我不认为这样是没有礼貌。”
男人似乎很不认同她这套说法,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小叔刚才太着急了,手上有点没轻没重,听阿姨说你撞在桌子上了,严不严重?”
时暖垂在身侧的手蜷握了一下,下一秒又松开,她垂下眼帘道:“没事。”
傅兆森明显不信,听阿姨说她疼得泣不成声。
这丫头从小就皮实,得伤得多严重,才能哭成那样。
他拧紧眉头,放下手里的电脑就朝时暖走过来,“让我看看......”
时暖见他伸出手,条件反射的往身后退了一大步。傅兆森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僵在空中,完全没想到她会避开。
“时暖?”
他抬头,眸光复杂。
“我当时真的是因为太担心烟烟,没有注意到你,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是啊,只顾着担心闵烟,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她。
时暖心口的闷痛感一晃而过,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声音道:“我只是磕了一下而已,没有闵烟摔得重,你应该去陪她的。”
“真的没事?”
“嗯。”
傅兆森狐疑的表情看了她两秒,放下心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的没大碍,否则以这丫头的秉性,估计当场就跟他大吵大闹起来了。
傅兆森还想说什么,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过去接起来,温柔的嗓音和刚才形成鲜明对比:“烟烟,怎么了?”
“怎么不小心一点,严重吗?”
男人边说就边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我马上过来。”
急匆匆走到门口,他才想起身后的时暖,转身叮嘱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乖乖的别乱跑。”
时暖一直看着他出去,上车,响起的引擎声越来越远。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腰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包里传来震感,她拿出手机,看到是江逸臣的瞬间竟然觉得鼻子一酸。
接通。
带着不自知的委屈腔调,“江逸臣,我受伤了。”
江逸臣身高一米八七左右,一米六五的时暖在他怀里,也不过到胸口的位置。
这个拥抱维持的时间不长,时暖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木质香钻进鼻翼。
江逸臣变了,味道都香香的。
这个意识让她心头一跳,赶紧挪开眼神。
“那个......你怎么没说你今天回来啊,我可以去接你。”
“比起让你接,我更想让你下楼就看见我。”
江逸臣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低眸笑了笑,目光触及到她带着红痕的手背时,声音倏地沉了下去,“怎么弄的?”
时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被树枝刮了一下而已。”
江逸臣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却强制性地把她的手抽出来。
“树枝能把你的手刮成这样,滚进荆棘丛了?”
“......”
时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辩解,江逸臣没有给她机会,直接牵着她的手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就近的药店。”
手还被男人握在掌心里。
她有点不自在,稍稍动一下,对方却握得更紧。
“我真的没事的,两天就好了。”
江逸臣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此刻耷拉着头,跟个犯了错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无声叹气,轻轻捏了捏女孩的手指,浅声道:“听话,没事也得擦点药,不然万一感染狂犬病怎么办?”
狂犬病......那不就是说闵烟是狗?
时暖怔了怔,抬起头。
但旁边的男人一本正经,完全没有骂人的感觉。
这个小区不远就是P市比较繁华的地段,司机将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江逸臣才松开她的手。
“你在车上等我,马上回来。”
时暖点头,看着他下车。
她捻了两下满是汗的手心,深深呼了一口气。
明明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的......怎么这次,好像跟江逸臣说话都有点紧张了?
时暖最终把这归结为太久不见,等再熟悉一点就好了。
不到十分钟,江逸臣拿着药回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包装,又把棉签准备好让时暖拿着,然后再给她擦碘伏、上药。
从时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生怕弄疼她的模样,就好像她也是被珍视的宝贝。
“好了......”
江逸臣抬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时暖从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蓦地顿在了那儿,忘记反应。
半晌,一声低低的叹声响起。
男人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哑声道:“暖暖,别这么看我。”
“......哦。”
也太不礼貌了。
时暖以为江逸臣感受到了冒犯,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尴尬道:“谢谢啊,江逸臣。”
江逸臣看着她这明显逃避的模样,既觉得可爱,又觉得有点心酸......看来安娜说得对,路漫漫其修远兮,这丫头,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真的接受这段关系。
江逸臣回来得着急,老房子那边没有收拾,他只能暂时住在酒店。
不过既然时暖已经决定现在就走,也就没有收拾的必要了。
把时暖送回傅家,他跟她一起下车,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系在她脖子上,温声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好。”
“左手尽量不要碰水,会好得快些。”
“好。”
“......”
江逸臣盯着她乖巧的脸看了两秒,突然舌尖顶过腮肉,笑了。
时暖没搞清楚状况,“江逸臣,你笑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到了时暖小时候干过的那些混账事,那些人,估计就是被她这张乖巧无害的脸唬住,觉得她是个听之任之的乖乖女。
实际,却是个瑕眦必报一身反骨的小狐狸。
江逸臣揉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快进去吧。”
十二月,夜晚的风裹挟着冷空气。时暖上楼后直奔窗户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不意外的看到院子外面的男人还在那儿。
她迅速缩回来,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
平复好一会儿,才佯装无事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拿手机给江逸臣发信息:我准备睡觉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江逸臣:好。
半晌又发了一条过来,说回海城带时暖去见个人。
时暖本以为是他的什么朋友,回了一句之后就继续收东西。
她行李不多,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跟傅家人道别?
就说急着回去办理入职好了。
结婚的事,时暖打算缓一缓再说。
第二天一早,向盈上楼来叫她吃早餐,看到门边的行李箱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叹声道:“暖暖,你说你跟你本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了?”
时暖揽着她的肩膀,宽慰道:“妈......我跟小叔真的没有吵架。”
只不过,已经没办法和平相处了而已。
“我是急着回去上班,这可是我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要好好准备的呀。”
向盈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时暖保证,“等我安顿好了就再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安抚好向盈,就算是有了个帮手,老太太那一关很容易的过了。
江逸臣的车停在路口处等时暖,她吃完饭拖着行李出门,司机见状,赶紧一起下车帮忙。
这一幕被赶出来送她的老太太看了个正着,老太太伸手一拦,把向盈和傅明都堵在后面,“等等!让我看看那是谁......”
可惜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不过身材倒是相当不错。
老太太心情很好,眯着眼睛道:“我说怎么这么着急走呢,原来是谈恋爱了呀......谈,多谈,年纪轻轻不谈恋爱怎么行?”
向盈和傅明对视一眼,不置可否。
时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上车后就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
离开这个地方,也许还会回来,也许和干爸干妈的联系也不会变少,但她......会彻底和傅兆森的生活说再见了。
车开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时暖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是傅兆森的声音:“时暖,你立刻过来给烟烟道歉,否则她选择报警的话,我可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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