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身影,她辫梢的野雏菊随动作摇晃,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在火海里微笑的小女孩。
阿沉知道,有些记忆不该被遗忘,比如她递来的第一碗野菜粥,比如她发间的清香,比如她掌心的温度——那是他在黑暗中挣扎十年,终于找到的星光。
夜风捎来山核桃的清香,混着草莓果酱的甜。
阿沉摸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戴着和小满同款的玉佩,而他的手正搭在她肩上。
或许,忘记云城的恩怨纠葛,留在这炊烟袅袅的山村,做小满的“阿沉”,才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至少在这里,他能亲手为她编红绳,替她挡住所有危险,看着她在晨光里笑出梨涡——那是比任何商业帝国都珍贵的救赎。
雾散时的访客陶罐里的草莓果酱咕嘟冒泡时,苏小满听见村口传来汽车鸣笛。
三辆黑色轿车碾过泥泞的土路,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她攥着木勺的手发颤,看见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举起望远镜——镜片反光中,映出阿沉正从柴房走出的身影。
“小满!”
奶奶的声音带着惊慌,“快去叫阿沉躲起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踩着皮鞋跨过门槛,看见阿沉手腕的纹身时,突然红了眼眶:“总裁,终于找到您了!”
阿沉正在劈柴的动作顿住,斧头深深嵌进木桩。
小满看见他指节发白,却在转头时扯出抹淡笑:“你认错人了。”
“顾氏集团行政部陈立,您不记得我了?”
男人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顾沉舟的证件照,“还有这个——”他指向阿沉心口的疤痕,“三年前您救落水儿童时留下的,当时新闻头条都在报道。”
小满手中的木勺“当啷”落地。
果酱溅在围裙上,像滴开的血。
她终于明白,为何阿沉砍柴的姿势那样标准,为何他能精准避开蛇窝,为何他给奶奶揉肩时,总让老人念叨“比县城的大夫还舒服”。
“总裁,二少爷已经接管集团三个月了。”
陈立的声音压得很低,“夫人的翡翠项链在他情妇脖子上,而您的未婚妻……”他看向小满,喉结滚动,“林小姐上周刚和二少爷举行订婚宴。”
阿沉的瞳孔骤缩。
小满看见他太阳穴的青筋跳动,那个在山村温柔替她摘野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