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进行一项风险极高但可能是唯一希望的手术。
时间非常紧迫,而且费用是天文数字。
握着电话,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血液瞬间冲到头顶,又在下一秒冷得像冰。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情况一直在好转……“苏小姐,您别急,我们正在联系国外的专家,但是……”医生的话语带着安抚,却掩盖不住现实的残酷,“床位、专家档期、还有转运过程中的风险……都需要尽快协调,而且费用……”我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钱……我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时间……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失去孩子的痛还未平复,难道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要失去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下午的。
林医生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了好几次,我才哽咽着把情况告诉他。
林医生也急得不行,但他一个乡镇医生,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颤抖着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克制的声音,是霍景深的助理,张律师。
“苏小姐,”张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情味,“霍总已经知道了您弟弟的情况。
他已经联系了瑞士最好的心脏病专家团队,那边同意接收,并且已经预留了手术室和特护病房。
医疗专机将在六小时后抵达最近的机场,可以立刻接您和您弟弟过去。
所有费用,霍总已经安排好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无法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你……你们……苏小姐,时间紧迫。”
张律师打断我的语无伦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效率,“霍总的意思是,救人要紧。
他不会出面打扰您,所有行程和对接都会由我来负责。
您只需要尽快赶到机场。
车已经在路上了,半小时后到您家门口。”
我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霍景深……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了一切。
这份能力,这份资源,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
是为了“赎罪”吗?
还是……但此刻,我没有时间去深究他的动机。
弟弟的命悬于一线。
“好,”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