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机会。
六号没有跟人调换位置。
带着忐忑的心情出发，鬓边甚至簪了一朵艳丽的芍药。
可是第二天，芍药成了血红色，花瓣与翻飞的皮肉一起堆在心口，像极了饺子馅。
嬷嬷似是饿了很久，疯狂地抿着嘴唇。
希望再次破灭。
昨日还跃跃欲试的姑娘再次面如死灰。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七号在找我。
我回到我的房间，钻在床铺底下。
她掀开褥子：“都是一群蠢货，人就在床下，竟然没有发现。”
“说说吧，你是如何暗度陈仓的。
我满意了，也许会饶你一命。”
我的嘴唇很干很干。
我怕她听不见，爬出来，靠近她。
她嗤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哄骗别人去拿玉如意。
所以今日，我杀了你，也算替天行道！”
她一刀刺向我。
但我动作比她更快。
她不甘心地倒在我面前，鲜血吐了我一身。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是她先动手，我只是为了自保。
她的见面礼是鎏金玉戟。
我毫不费力地将它握在手里，带着药碾子走出去。
嬷嬷看到我，疯狂地翕动鼻尖，老树皮一样的手在不停地战栗。
“你灵魂的颜色最复杂，也是这批待选新娘中最美味的，我很喜欢。”
我死死抓着玉戟。
始终曲着肘，不敢直臂。
夜晚的员外府只有几盏灯亮着。
血红色的油纸照亮昏暗无人的长廊。
有风吹来，毫无阻隔地穿过嬷嬷，落在我身上。
我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
跟尸体的味道很像。
13少爷的院落近在咫尺。
臭味越来越浓，整个院子像一座坟茔。
少爷很瘦，似乎不太喜欢光。
只有月光洒进屋内。
隔着屏风，少爷看起来就像一个纸人。
他说美人心能治他的病。
问我愿不愿意将心给他。
成群的乌鸦飞过来，将我包围。
似乎无论我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喉咙逐渐收紧。
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用力将玉戟砸在地上。
四分五裂。
他身形一晃。
我隐约听见宣纸碎裂的声音。
嬷嬷怒吼一声，问我为什么不守规矩。
我抱着药碾子，无辜歪头。
“我是排在第十五位的侍疾新娘，是你不守规矩，送错了人。”
我说的是实话。
她却面皮发抖，身上鼓起了无数疙瘩，脖子像是被一根细丝吊着，摇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