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近乎超自然的光芒。
他皮肤上的金色纹路似乎随着退去的洪水的节奏跳动着。
他正把锄头插进地里,种下的好像是……黄铜水位计?
“这是老张的分洪阵!”
他大喊着,指挥着那些村民,他们正手忙脚乱地把铁犁摆成某种奇怪的八卦阵型。
虽然疯狂,但很有效。
这就像是在看一场由农民主导的即兴功夫水上芭蕾表演。
接着沈清舞出现了,她平时那副沉思的表情被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她把一块血红色的玉牌插进地上的一条裂缝里。
“把水引到城外的麦田里去!”
她喊道。
这太疯狂了。
简直是疯了。
但我们做到了。
我们把刚才还像一头狂暴野兽的退去的洪水引到了城外干涸的田地里。
我和一群浑身湿透、沾满泥巴的村民一起,疯狂地撒下了我们最后一批珍贵的小麦种子。
然后,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扔进泥泞洪水中的金色种子发芽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嫩绿的小芽从翻腾的淤泥中钻了出来,扎根生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几分钟内,一道生机勃勃的绿色屏障,一道由新生小麦织成的天然堤坝,挡住了剩下的洪水。
这是个奇迹,是生命顽强不屈的证明,或者也许只是因为肥料真的很好。
后来,雨终于停了,潮湿的大地上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近乎宁静的寂静。
赵贤灵像只落汤鸡一样,跪在我们新重建的谷仓前。
他羞愧地交出了黑玉虎符——打开城市粮库的钥匙。
我接过虎符,然后把它扔给了人群。
“工部工匠们的血应该为百姓换来粮食。”
我宣布道,心中涌起一股……正义感?
也许吧。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橙粉色,林穗正在照顾宋阿婆,小心翼翼地重新缝补她背上的水纹纹身。
令人惊讶的是,沈清舞很有耐心,正在教李铁牛如何绘制改良水车的蓝图。
然后,还有更棒的。
远处二十里外的土匪营地升起了一面白旗。
张霸天剩下的手下送来了一封投降书,还有——听好了——他们用来烧毁我旧村庄的火药配方。
我把那封信扔进了新建的炉灶里,其中的讽刺意味我可没错过。
一点火星溅到了林穗那部分被烧伤的脸上。
她只是微笑着,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