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跟着顾辞练字的时光。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墨香阁的掌柜捏着鼻子赶我时,我直接蘸了柜台上的残墨,在账本空白处写下“天地玄黄”四个正楷小字。
掌柜的眉毛跳了跳,终于松口:“先抄本《千家诗》试试。”
五百文的工钱让我欣喜若狂。
我抱着笔墨躲在城隍庙的偏殿,就着漏进的月光,一字一句誊写了整整五日。
交稿时,掌柜却突然翻脸:“这字忽大忽小,墨迹斑斑,顶多给两百文!”
“您当初明明答应——来人!
把这闹事的——且慢。”
一柄描金折扇轻轻压住我的抄本。
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白衣书生指尖点着某页笑道:“这手卫夫人小楷,放在贡院里也是上品。
掌柜的莫非老眼昏花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聚拢。
有学子翻着书页惊叹:“这簪花小楷当真精妙!”
更有人直接拍案:“墨香阁要做黑心生意?”
在七嘴八舌的声讨中,掌柜终于哆嗦着数出五百文。
铜钱落进掌心时,白衣书生忽然低声道:“姑娘若想寻个正经差事,明日可到琼花观寻我。”
他转身时,玉佩上“琅琊”二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14 琅琊王氏我攥着那五百文铜钱,望着书生远去的背影怔忡良久。
琼花观是扬州城香火最盛的庙宇,每日往来香客如织。
次日清晨,我换上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忐忑地踏进了观门。
“来了?”
白衣书生正在庭院里煮茶,见我来了,随手斟了一盏推过来:“在下琅琊王氏,王砚之。”
茶汤清亮,映出我憔悴的面容。
我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回甘。
“姑娘的字,颇有魏晋风骨。”
他指尖轻叩案几,“我府上医馆正缺个能抄会写的帮手,月钱二两,包食宿。”
我心头一跳——二两银子,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嚼用。
“只是...... ”他忽然抬眸,“姑娘这身世,怕是不简单吧?”
茶盏在我手中微微一颤。
王砚之从袖中取出一张告示,正是顾家悬赏寻人的画像。
画中女子眉眼与我七分相似,只是鬓边多了支鎏金簪子——那是顾辞送我的,是我最后一晚在顾辞书房里伺候时所戴。
“前日刚从金陵送来的。”
他慢条斯理地叠起告示,“扬州知府与家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