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踹开门的,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都在抖:“莫莉!
你妈回家哭了一晚上!
梁川那个混账东西呢?
让他给我滚出来!”
梁川正好从书房出来,听到动静,脸上还带着那种惯有的、斯文有礼的面具,只是镜片后的眼神有些闪烁:“爸,您怎么来了?
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我爸甩开我的手,几步冲到梁川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把我老伴气走,还跟我说好好说?
让她住几天,你还要收房租水电?
你他妈的是人吗!”
“爸,请您注意用词。”
梁川往后退了半步,扶了扶眼镜,那套熟悉的说辞又来了,“我和莫莉之间是AA制,这是我们婚前就约定好的生活方式,追求的是经济独立和人格平等。
妈过来产生的费用,按理也应该纳入这个体系,这样最公平,也能避免未来因为经济问题产生不必要的家庭矛盾。”
“我去你妈的公平!”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被我死死拉住。
“爸!
别动手!”
梁川脸色也沉了下来:“爸,如果您今天是来无理取闹的,那恕不奉陪。”
那天的气氛,僵硬得能拧出水来。
我爸憋着一肚子火,留下来吃了晚饭,大概是想再找机会“教育”梁川。
饭桌上,妈精心准备的红烧排骨还剩一些。
我爸心疼我最近憔悴,又念着我妈的手艺,多夹了一块到我碗里,自己也夹了一块。
梁川看着,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半开玩笑地说:“爸,这排骨是我买的,按我们家的AA原则,您这块,还有给莫莉那块,都得算在我头上。
您这可有点超份额了啊。”
空气瞬间凝固。
我爸夹着排骨的手停在半空,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他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排骨掉在桌面上,滚了几圈,沾上了油渍。
“梁川!”
我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他妈的连块排骨都要算计!
老子今天算看明白了,你不是什么先进独立,你就是个刻薄寡恩、自私到骨子里的混蛋!”
那天晚上,我爸最终还是走了。
走之前,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失望和痛心:“莫莉,这日子你要是还能过下去,还认他这套狗屁道理,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你自己好好想想!”
家门“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