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啃鸡腿。
等等,他嘴角流的黄沫子怎么在动?
我凑近了看,那根本不是呕吐物,是一窝挤成团的透明蛆虫。
“别看。”
林殊捂住我眼睛,但我已经看见老张后脑勺有个硬币大的血洞,几条蜈蚣正从里头往外爬。
回放录像调到闭馆后的时间线,我汗毛全竖起来了——画面里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展厅发疯似的跑来跑去,对着空气说话,最后用头猛撞展柜。
“不可能!”
我指着屏幕尖叫,“刚才明明有你...”林殊突然掐住我脖子按在操作台上,她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好师妹,你猜猜看,现在摸着的是活人还是鬼?”
警报器又响了,这次是火警。
她往我兜里塞了张烫金请柬就消失在浓烟里,请柬上印着的拍卖场地址,是我妈二十年前跳楼的那栋烂尾楼。
---(转场地下拍卖会途中)我蹲在滴滴后座擦玉佩,司机从后视镜瞄了我七回。
等红灯时他忽然开口:“姑娘,你这玉卖不卖?
我闺女得了癌...不卖。”
我把玉揣进内衣里,突然发现司机安全带扣是个青铜鱼头。
后视镜里他的嘴越咧越大,嘴角直接咧到耳根。
车冲进隧道时我踹开车门滚出去,膝盖在柏油路上磨得见了骨头。
那辆滴滴车在前头撞成火球,焦糊味里混着烤鱿鱼的腥气。
手机自动播放起视频,我爸在玻璃舱里疯狂眨眼。
我暂停了倒回去一帧帧看,他在用摩斯密码敲玻璃——别信林殊,她死了十年了。
---(拍卖会入口)废弃水族馆门口挂着“海鲜批发市场”的破牌子,电动卷帘门一开,腥风糊了我满脸。
穿着貂皮大衣的富婆们捧着青瓷碗接鱼血喝,有个老头用夜明珠在喂企鹅标本。
请柬刚递出去,看门的刀疤脸突然抽动鼻子:“你身上有死人味。”
他腰间的对讲机沙沙响:“放行,009号实验体。”
展厅中央立着个汉代人鱼灯,绿火苗舔着青铜鳞片。
我缩在角落数了数,今晚十二个买家,手腕都系着刻双鱼的红绳。
聚光灯突然打在我脸上。
林殊穿着露背礼服走上拍卖台,她脊椎骨上嵌着一排玉佩碎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第一件拍品——”她笑出满口鲨鱼似的尖牙,“姜振海教授的右手,起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