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我手背水泡时,电视正播社会新闻——“陆氏集团公子今日出院,或将面临纵火指控......”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
陆沉挂着输液架出现在门口,右手绷带渗出血渍。
“夕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周野嚼着口香糖挡在我身前。
“哥们,火葬场烧糊的骨灰——掺点水还能捏成泥人儿呢。”
4陆沉的眼白爬满血丝,输液架哐当砸向周野。
“离她远点!”
周野侧头避开,金属架在墙上撞出凹痕。
护士尖叫着按响警报铃。
我拔掉手背针头,血珠溅在周野的石膏绷带上。
“够了!”
陆沉突然跪倒在地,绷带渗出黄红脓水。
“夕夕,我手烂了......钢琴再也......”周野踢开碎玻璃渣:“报应。”
他拽着我往安全通道走,掌心烫伤硌得我生疼。
天台积雨云低压,远处工地塔吊亮着红灯。
“当年你救我时,”周野掀起衣摆,“这疤是为护你留下的。”
他腰间烧伤蜿蜒如蛇,与我的旧疤位置重合。
手机在裤兜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殡仪馆定位:“给顾婷收尸。”
太平间冷气钻进骨髓。
顾婷焦黑的右手垂在担架外,指甲缝塞着粉红丝带。
管理员嘀咕:“自杀还攥着发饰,怪瘆人的。”
周野突然扳过尸体左臂——烧伤皮肤下隐约透出针孔,排列成“LX”字母。
“他杀。”
我扯开她衣领,“针眼是新的。”
后颈有处烟头烫疤,形似陆沉常用的Zippo纹样。
周野拍下证据时,铁门吱呀作响。
陆沉父亲带着律师堵住出口:“林同学,谈谈补偿?”
支票上的零多得像火场飞舞的灰烬。
“监控坏了,证人改口供很容易。”
律师推金丝眼镜:“你也不想复读受影响吧?”
周野突然吹起口哨,录音笔红光在口袋闪烁。
“巧了,我大伯是市局刑侦队长。”
支票被撕碎的簌簌声里,陆沉父亲额角暴起青筋。
“游乐场火灾的纵火报告,需要重审吗?”
我这句话让他踉跄撞上停尸柜。
深夜的便利店亮如白昼。
周野往泡面里磕鸡蛋:“三年前火灾是陆家工程队偷工减料。”
“他们往建材里掺锯末,火星子一点就炸。”
我盯着汤勺倒影:“所以顾婷是替死鬼?”
“不,”他戳破溏心蛋,“她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