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怀里。
苏然的针织衫还带着昨夜辗转反侧的体温,混着松节油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当林宇的指尖触到苏然后颈的冷汗时,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暴雨中奔跑的那个夜晚。
2019年10月15日04:37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生疼,苏然握着奶奶插满管子的手,感觉那温度正在慢慢流失。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突然变得刺耳,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在教堂弹管风琴时,同样的声音从彩窗玻璃后传来。
苏然的皮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怀里抱着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梧桐木盒子。
监护仪的嘀嗒声与走廊尽头的电锯声形成诡异的对位,他知道那是最后三棵老梧桐在被砍伐。
“苏先生!”
护士突然冲出病房,“陈女士想见你最后一面。”
“小然……”陈月梅的声音像片风中的枯叶,“地下室第三排……梧桐木盒子……答应奶奶……”老人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泪痣,“要像声波一样……穿透所有阻碍……”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烈,苏然的白衬衫被冷汗浸透。
当他握住奶奶枯瘦的手时,老人突然用力将哨子塞进他掌心:“去……地下室……”心电监护仪的长鸣响起时,苏然的泪滴在哨口的“S.R”缩写上。
窗外,电锯声与《雨夜不再来》的旋律在他耳鸣的世界里交织成挽歌。
苏然的泪滴在奶奶泛黄的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的斑点。
当护士推进抢救设备时,他手中的银哨子突然滑落,哨口还刻着“S.R”的缩写——那是他小时候吹的第一支哨子。
老教堂地下室。
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货架,林宇的手指停在标有“陈月梅遗物”的木箱上。
打开的瞬间,松节油与旧书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面放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扉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陈月梅站在彩窗前,怀里抱着苏然小时候的小提琴。
“这里!”
苏然突然惊呼,他的手指在箱底摸到块铜牌,“奶奶说的‘梧桐木盒子’!”
铜牌上的“S.R”缩写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幽蓝,林宇发现铜牌边缘的齿痕与苏然掌纹完美吻合。
当他们将铜牌嵌入老教堂彩窗的某个缺口时,整面玻璃突然发出嗡鸣,声波形成的涟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