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玄清剑指井口，袖中黄符如蝶群扑向黑雾，却在半空自燃成灰。
井水突然沸腾，一条铁索破水而出，末端拴着的半截人腿白骨森森。
人群尖叫溃散，小满踉跄跌倒的瞬间，明心飞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
玄清瞥见徒弟染了泥的衣襟，心头猛沉。
今夜本该用童子血祭阵，但明心护那姑娘时，腰间坠着的鸳鸯荷包分明在晃。
龙最善窥人心，当年师父便是被怨念反噬，而今……“取龙鳞！”
玄清暴喝。
井中黑影撞得青石井栏簌簌落灰，明心咬牙将匕首刺入鳞片接缝处，却感觉刀尖传来心跳般的搏动。
鳞片剥离的刹那，他听见小满的呜咽混在风里，恍惚瞧见井底有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五更天时，玄清在祠堂后墙堵住了明心。
少年袖口龙鳞幽光闪烁，脸上还沾着小满替他求的平安符灰烬。
“你当这是情物？”
玄清捏住鳞片边缘，血肉立刻灼出焦味，“龙气入髓，七日化妖。
今夜子时前不毁去，第一个死的就是那姑娘。”
明心突然暴起夺鳞，眼底浮着血丝：“村里要拿小满祭井！
师父明明算到了，为何不说！”
他袖中飘落的祈雨符上，歪扭字迹还带着灶灰味——是小满今早塞给他的，说能防井里的“脏东西”。
玄清想起师父临终时从眼眶钻出的蜈蚣。
那年他十六，和明心一样揣着偷藏的龙鳞，以为能救下心仪的采药女。
结果那姑娘被龙气蛊惑，亲手将匕首送进了他师父的咽喉。
剑风扫过，明心束发的布带应声而断。
少年披发跪在祖师牌位前，听师父砸碎了他的乾坤铃：“滚出山门，死生不复相见。”
祠堂烛火摇曳，玄清用剑尖挑破指尖，在明心后背画下封魂咒。
最后一笔落下时，窗外传来喧哗，村长正带人捆了小满往井台拖。
明心疯了一样撞向门板，却见师父袖中飞出黄符贴住门缝。
“你如今近龙鳞三尺，那姑娘必死无疑。”
玄清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低头看掌心溃烂的伤口——白日替小满摸骨时，早算出这姑娘是百年难遇的阴姹体，今夜子时，她的血会比童子血更诱龙。
三更梆子响时，玄清独自坐在井边磨剑。
井水映出他迅速衰败的面容，鬓角白发以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