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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老公和女儿后,我回京城上大学姜映秋季行简前文+后续

中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姜映秋从未想过,“肮脏、龌龊、卑劣”这三个词,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姜映秋心口抽痛,倒滞一口凉气,“不是我。”他神色冷峻,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此刻盯着姜映秋,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你不必解释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委曲求全,你也不愿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说罢,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季弦月跟在身后,也剜了她一眼,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妈妈,你怎么这么坏!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你却害她性命!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孩子的身上,难免有父亲的影子。姜映秋被气得笑...

主角:姜映秋季行简   更新:2025-04-11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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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映秋季行简的女频言情小说《抛弃老公和女儿后,我回京城上大学姜映秋季行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映秋从未想过,“肮脏、龌龊、卑劣”这三个词,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姜映秋心口抽痛,倒滞一口凉气,“不是我。”他神色冷峻,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此刻盯着姜映秋,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你不必解释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委曲求全,你也不愿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说罢,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季弦月跟在身后,也剜了她一眼,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妈妈,你怎么这么坏!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你却害她性命!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孩子的身上,难免有父亲的影子。姜映秋被气得笑...

《抛弃老公和女儿后,我回京城上大学姜映秋季行简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姜映秋从未想过,“肮脏、龌龊、卑劣”这三个词,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
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
姜映秋心口抽痛,倒滞一口凉气,“不是我。”
他神色冷峻,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此刻盯着姜映秋,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
“你不必解释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委曲求全,你也不愿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
说罢,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
“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季弦月跟在身后,也剜了她一眼,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
“妈妈,你怎么这么坏!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你却害她性命!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
孩子的身上,难免有父亲的影子。
姜映秋被气得笑了,瞧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忽觉可笑!
这就是季行简说的,安阮读过大学有文化,能把季弦月教育好?
她忘了自己在厨房站了多久,只记得,直到眼睛酸涩,泪流干时,她才往卧室走。
在安阮还未出现前,她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孩子听话可爱,丈夫温柔体贴。
不过半年时间,安阮便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击碎了姜映秋这八年所有的努力。
一滴泪砸下来,砸在她受过伤的小臂上,掀起一阵滚烫的痛。
她未曾察觉过,那油锅摔在地上时,溅起的油星也波及她自己,烫红了手臂内侧一片软肉。
她不想去医院,此刻的季行简一定在医院细心呵护着安阮。
若是冤家路窄在那遇到,一定会显得姜映秋更可怜。
家里还有半管烫伤膏。
姜映秋简单处理后就沉沉睡去了。
直至半夜时被季行简摇醒——
“阮阮疼了大半宿,凌晨四点才勉强入睡,你倒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家睡得痛快啊!”
透过清冷的月色,姜映秋瞧见季行简正恶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衣领,眉峰蹙在一块,声音里是明显的斥责。
姜映秋有些不悦,试图掰开他的手,“我是不是要去医院陪床你才满意?”
他眼眸森然,怒意渐浓,“我警告你姜映秋,这是最后一次,你恶意算计陷害阮阮,再有下次,我们就离婚。”
为了安阮,离婚的话竟能脱口而出,看来他早已动了离婚的心思,不过是在等合适的机会罢了。
既是如此,姜映秋也没什么好留恋。
她语气淡淡,面如死水,紧盯着他问,“我们结婚八年,还比不上这半年的安阮吗?季行简,我摸不透你。”
季行简茫然片刻,有些诧异姜映秋的反应。
“你不必拿自己和阮阮作比较,阮阮和你不一样,她性格刚强,若不是我欠她一条命,她才不会接受我的好意,而你......”
他轻哼了声,顺势将她推回床上。
剧烈的撞击连带着伤口一同刺痛着。
姜映秋倒抽一口凉气,却见季行简冷笑道,“疼吗?你的疼,不比阮阮十分之一!”
说罢,季行简摔门离去。
自那之后,季行简再没回家住过。
他不是留宿办公室,就是在安阮家里过夜。
而他要带安阮去沪城的事,即便被他瞒得滴水不漏,也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很快,关于他和安阮的风言风语在驻地传了起来。
季行简大抵是怕这样的传闻影响自己,所以在隔天,季行简回来了。
大半个月没见,季行简还是西装笔挺,英俊帅气,出口的话更是一如往常的伤人。
“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没想到你把正面害人,变成了背后造谣啊!姜映秋,没完没了了是吧!你是不是不找茬,心里就不痛快啊?”
姜映秋想解释。
但想起季行简这半年来再未信过自己,姜映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罢了,多说无益,只浪费口舌而已。
“对,是我说的,怎么,你要和我离婚吗?”
季行简微怔,很快恼火,“我警告过你,别忘了我说过什么。”
姜映秋神色自若,一改往常。“你要是和我约法三章,签一份保证书,我就不再和你闹!”
“什么保证书?”
姜映秋话锋一转,“保证这次去沪城后,会和安阮保持距离,保证会回来接我,我就不哭不闹乖乖在边疆等你,好不好?”
姜映秋猜,兴许是他太想保护安阮了,所以他思忖片刻,还是同意了姜映秋的提议。
“记住你的承诺,姜映秋,你要再敢伤害阮阮,就别怪我不客气。”
季行简不知道,她将离婚协议藏在保证书的下面。
待他签完,姜映秋松口气,态度也软了下来,“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呢,是回办公室,还是......”
季行简闻言又皱眉,只觉她态度有点奇怪。
他大半个月没回来,换做往常,姜映秋早已缠着自己陪她睡了,如今却冷眼看自己,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从前八年,夫妻生活向来都是姜映秋主动。
那么多热情如火的夜晚浮上心头,令季行简忍不住问,“秋秋,我们......”
还未说完,就被姜映秋打断。
“我来例假了,不舒服,你要是不想半夜被我打扰,就去弦月的房间睡吧。”
季行简表情微变,燃起的欲火瞬间被浇灭,“行,早点睡。”
他走得很急,像是再晚一步,就会被她抓住按摩肚子。
导致他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
属于姜映秋的个人物品,尽数被她收在箱子里,摆在明面上的粮食、布料、电子产品,甚至就连放在门口的自行车都不见了。
这些,季行简未曾察觉。
房间里只剩姜映秋坐在床头,紧盯季行简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都要和安阮双宿双飞了,还对她起那种心思,看来他对安阮的忠诚也不怎么样嘛。
明明对她起过那种念头,只因一句生理期不舒服,他就逃也似的跑了,他对她更不怎么样。
说不清是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安阮,姜映秋对着日历轻松自在了过了几天。
明天,就是季行简调回沪城的日子。
等他离开,她就能无牵无挂的回京城上学,回那个满是她回忆、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他身后跟着安阮,脸色不是很好的拽住他衣角。
季弦月担忧的走在安阮身侧,小手还亦步亦趋的扶着她。
姜映秋眉头紧蹙,片刻又舒展,不待她说些什么,就见季弦月着急解释道:
“妈妈,荡秋千时阮阿姨摔了一跤,伤的很重呢!”
姜映秋视线下移,也就瞧见她膝盖擦破了皮。
她扬眉,又听季弦月紧张的嘱咐她,“阮阿姨是为了保护我才摔跤的,妈妈,你可一定要处理好伤口啊,千万不能让阮阿姨留疤!”
季弦月心疼的看了安阮一眼,喃喃关心着,“要是留疤了,阮阿姨一定会伤心的!”
原来季弦月还知道自己是她妈妈。
也知道女人留疤会伤心。
不自觉地,姜映秋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一条六厘米长的刀疤,如蜈蚣般覆盖在她的小臂上。
当时,季弦月为了捡小皮球,不管不顾的冲向厨房,一脑门装在柜子上,晃动了案台上的刀,姜映秋为救她,徒手扑上前接住那把刀。
可刀刃一偏,还是割伤了她的手。
再深一寸都会割到大动脉。
这个时候季弦月在做什么?
她在安慰因她差点伤到自己而心疼流泪的安阮!
一霎间,姜映秋鼻尖微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可她还是忍住了,“坐下,我看看。”
季行简亲自扶着她,温柔地不像平日里对姜映秋的他。
撩起裤腿,一小片擦伤。
论严重程度,不及姜映秋刀伤的十分之一。
这样的伤,即使是小朋友摔成这样也不过是涂点碘伏而已,过一会还能蹦蹦跳跳的继续玩,反观安阮......
姜映秋笑了,“安小姐上完药,是不是还要请个假,多休息几天?”
“当然了,伤得这么严重,当然要休息。”季弦月想也不想就为安阮说话。
倒是季行简听出了姜映秋话里的怪异。
他叹口气,深深地看了姜映秋一眼,开口时,竟有种语重心长的无奈感,“你还在为昨晚那顿饭生气?我们好心为你准备惊喜,你却这幅反应,就算心里有气,也别把错怪到阮阮身上,那顿饭是我掌厨,和阮阮无关。”
姜映秋懒得与其争辩,干脆浅笑摇头,否认道:
“别误会我,我不过是问安小姐需不需要休息罢了,若是需要,我也好联系上面开请假单,毕竟她要跟你去沪城,没请假单会影响工作,也会影响你季师长的名声,对吧。”
她乖顺又体谅的模样令季行简有些狐疑。
“你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姜映秋迎眸:“我好歹也做了八年师长夫人,你不会还以为,我在和你赌气吧?你不是也说安顿后会接我过去吗,我又怎么会跟你闹呢?”
季行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
等安阮的伤口处理好,被季弦月搀扶出去后,季行简才拉着姜映秋问,“你刚刚说什么回京城?你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想让娘家帮忙安排工作回城吧?”
眼下录取通知书刚到手,人还未到学校。
八字那一撇暂未落下来,姜映秋还不能大意,免得节外生枝,影响她的发展。
姜映秋摇头,否认的极快,“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过我爸妈的工作是要留给别人的,我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你忘了?”
听姜映秋这样说,季行简这才松口气。
“也对,你娘家都不管你,只有我管你,就算你回去也没发展!”
说罢,季行简转身就走了。
一直在不远处听到这一切的文靖这才走上前,心疼的看了姜映秋一眼。
“秋秋姐,你别难过。”
姜映秋苦笑,摆摆手,“我有手有脚有技术,去哪不能活?我为什么要难过?”
“行简也是这么想的。”
姜映秋刚说完,后一秒,安阮就掀了帘子走进来。
方才还一瘸一拐的安阮在此刻健步如飞,气势昂扬的到了姜映秋跟前。
她盯着姜映秋时,眸里有怜悯,有挑衅,更多的是审视。
安阮语气刻薄,一字一顿:“行简就是知道你命贱,好养活能吃苦,才把沪城军区医院的工作让给我,毕竟他不想看我吃苦,更不想让我受委屈受欺负,却不会担心你,因为你到哪都能过得好,是吧?”
姜映秋双手紧握成拳,咬牙警告道,“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又如何?我有行简撑腰,你呢?”
姜映秋的心口猛然一抽,安阮却毫不掩饰,肆意狂妄的揭开她阴险的计谋。
“就算是把你赶出驻地家属院,也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我劝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千万别动调回沪城的歪心思!毕竟师长夫人这个位置,你坐太久,如今也该换换位了。”
虽说她已决定离开季行简,但此刻,也不想输给安阮。
“换位?难不成,你想坐?季家在沪城地位不低,有的是千金小姐、根正苗红的人想嫁给季行简,你三十来岁一无所有的无业游民,又有多少被季家认可的资本?”
安阮的气势灭了一瞬,却又再度燃起。
“我若给季家生下长子呢?够不够把我扶上师长夫人的位置?你别忘了,季家只有你生的赔钱货女儿,我生的儿子,可是季家的长子!”

1983年,北郊边疆。
姜映秋深吸一口气,“爸,我拿到京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开学前我回家一趟。”
姜父微怔,眉皱的微不可察,“行简不是已经拿到调动报告马上回沪城吗,你还说要和行简一块去沪城发展,怎么如今又回来上学了?”
“就是突然发现,上大学更重要,爸,等我!”
挂了电话,姜映秋如释重负,转身进了供销社,将这些年的票据换成了出行的物资。
季行简确实要调回沪城,随行家属却不是她,而是白月光安阮。
“我先带阮阮和弦月去沪城,阮阮没靠山,无父无母容易被欺负,比你更需要去沪城发展,有阮阮在,你也不用担心弦月的教育问题,她念过大学,比你有文化,会教好弦月的。”
“你作为师长夫人,思想觉悟一定要提高,更要谦逊和善!安阮孤身一人不容易,你千万别为这事和我计较。”
师长夫人这个头衔,叫姜映秋让步太多。
结婚八年的丈夫更是将本属于她的医师工作,以及始终在她身边未曾离开过一步的女儿全部让给安阮。
可她才是明媒正娶陪伴季行简在边疆驻地熬过八年的师长夫人啊。
姜映秋羽睫微颤,眼里满是不甘。
瞧着北郊边疆的每一处街景,姜映秋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若苦胆入喉。即便她唇边勾起浅笑,也掩不住眼底的酸涩。
姜映秋是在下乡第二年时,上山砍柴突遇山体滑坡结识了重伤的季行简。
她16岁就辍学下乡,虽说学历不高,但家中世代从医,姜映秋耳濡目染,对此也算精通。
因此偶遇季行简时,她能快速做出急救措施,为他包扎上药保住一条命。
季行简恢复后亲自来驻地感谢,姜映秋这才知道他是隔壁驻地的排长,年龄又与她相仿。
英俊帅气又知恩图报的男人,谁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渐渐地,二人熟络起来,不过小半年时间,姜映秋就和季行简确定了关系。
婚后,姜映秋搬到季行简驻地,有季行简介绍,姜映秋很快有了一份医院的工作。
季行简倒也出息,自孩子出生后,季行简年年提拔,很快坐上了师长的位置,姜映秋在医院的工作更是得心应手。
原以为,这样平淡又幸福的小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半年前,季行简出差,却带回来一个女人......
他说,安阮救了他的命,姜映秋信了。
布料、粮食、以及难得一见的肉蛋奶,只要安阮需要,姜映秋都大方的送了出去。
谁知安阮真正想要的,是取代她师长夫人的位置,占据原属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丈夫。
至于季行简,实在偏心。
为给安阮安排一份并无发展的会计工作,不惜拿她北郊市医院主治医师的工作做交换。也是那时,姜映秋发现安阮并非是什么救命恩人,而是季行简的青梅竹马,他的白月光恋人。
当年的季行简还未在这立足脚跟,与安阮不得不分开。
如今他事业有成,又怎么能不寻回十几年前的初恋情人呢?
这份工作因他荣耀而附带,他想拿工作做交换,姜映秋又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唯一幸事,就是姜映秋这几年来从未放下学习。
即便她失去这里的工作,她依然能凭借高考重新考回京城,光明正大的留在那里!
否则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不会和无数知青一样,埋没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等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男人。
她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等她回到家时,迎面相撞正从屋里出来的安阮。
对视的瞬间,安阮莞尔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灰色卡包。
“今天行简掌厨,叫我去买点食材回来,等下我再做几个拿手好菜!秋秋你就洗手准备吃饭吧,今天你可有口福啦!”
安阮热情的招呼着,明媚的模样令姜映秋略有恍惚。
此刻她拿着季行简从不离身的卡包,身上披着季行简最常穿的外套,若不是姜映秋在这住了八年,恐怕都要以为,安阮才是这的女主人。
即便她早已接受这一切,彼时也会难过。
姜映秋深吸一口气,把买来的食材放在桌面上,笑道,“真巧,我已经买过了,你不用再跑一趟了,把行简的卡包给我吧。”
说罢,姜映秋伸手去拿季行简的卡包。
可安阮后撤一步,刚巧躲开姜映秋的动作。
姜映秋双眸透着冰冷,微生怒意,却见安阮仍旧无辜地笑着,“秋秋姐,你也知道行简这人心思重,防备心强,卡包是他给我的,要是交给外人,行简一定会生我气的。”
话音刚落,季弦月扯着小风筝就从外面跑了回来。

在季行简离开前,姜映秋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为季行简践行。
她早早地联系了季行简,一定要带季弦月回来,三人好好告个别。
谁知她等得天都黑了,也不见季行简和季弦月的身影,倒是等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姜映秋立刻放下手里的锅铲迎了出去。
“师长夫人!季师长在山上受了重伤,急需大夫救治,您赶紧去看看吧!”
姜映秋心下一紧,也顾不上其他,忙跟着眼前人跑了出去。
虽说她与季行简情谊已尽,但出于医生的本能,她还是要把救人排在第一位。
她心里打鼓,加上天黑路滑,姜映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甚至没意识到不对劲。
等她发现自己跟着那人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季行简的身影时,姜映秋这才停下来,狐疑的问,“季行简呢?你不是说他在山上受了伤?这都快翻了大半座山了,怎么还不见季行简?”
再往那边去,可就是驻地的禁区了。
季行简不会孤身一人去禁区的。
可那人犹豫一瞬,没答,还是带她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
姜映秋不肯去,那人就上前拉她的手,姜映秋刚把手甩开,就见那人的脸忽然沉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轻笑响彻在这夜色中。
“都说了行简重伤急需救治,你还要往回走,看来行简在你心里,也没有很重要嘛。”
是安阮!
姜映秋猛地回头,刚好对上安阮那双狡黠的双眸。
“明明不关心行简,却还要装出一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模样,逼他签保证书也是你的计谋吧?姜映秋,我真是小看你了。”
姜映秋不知安阮究竟要做什么,可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但,迟了。
安阮抓住她手腕,牢牢桎梏住她,在姜映秋反抗的瞬间,安阮得意的挑衅已在耳边响起,“师长夫人只能有一个,既然你一直不死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干嘛!”
姜映秋被前后夹击,声音惊恐。
只见安阮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件袋,顺势塞进姜映秋的手里。
不待姜映秋反应,安阮已震惊大喊,“我还想问你呢姜映秋,你大晚上抱着文件袋是要去哪?这文件袋是谁的?不会是你偷出来的吧?”
文件袋......
姜映秋心里打鼓,忐忑的低头一看,正巧看到文件袋上赫然写着“机密”二字。
坏了!
百密一疏,还是被安阮耍了。
姜映秋面色骤变,忙把文件袋扔掉,可为时已晚。
随着一道厉喝,光晕巨大的强光手电笼罩住了她,季行简自身后而来。
“是你?姜映秋!原来保证书只是你的缓兵之计,你的真正目的就是毁了我?”
姜映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此事定对她不利。
“不是的,行简,我和你夫妻一场,怎么会害你!若毁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我是最希望你过得好的人啊......”
季行简的眸中满是狐疑,对此不为所动。
“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调职报告,深更半夜来山上又是为了什么?姜映秋,我不愿说得太难听,可你这样做,不就是想彻底毁了我!不想让我和阮阮离开这吗?”
此刻,姜映秋才恍然发觉,原来机密文件是季行简的调职报告!
怪不得安阮会说那样的话。
如今,她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她只有拼命的摇头,双手颤抖地解释:“不,不是我!我没想阻止你去沪城,真的不是我,行简,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人赃并获,你还死不承认!”
季行简的双眸如同利刃,彼时狠狠剜在姜映秋的身上。
她哆嗦着,只听季行简冷冷吩咐道,“既然你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就关去禁闭室好好冷静一下!为你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整整五天。
姜映秋被关在禁闭室五天,这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五天。
每天只有一碗水,一个馒头吊着她的命。
北郊边疆比任何地方都冷,姜映秋被丢进禁闭室时,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大衣,以至于她这些天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
在这期间,她晕了无数次,醒来时格外痛苦,难挨的日子令她恐惧。
她想,兴许她还没回京城上大学,就会死在这阴森逼仄的禁闭室里,可禁闭室的大门打开时,姜映秋恍如隔日。
她竟没死。
只见季行简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以上位者的姿态,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半晌,施舍般的开口,“知道错了吗?”
姜映秋没答,因为她已没力气再与季行简对话。
“你要是不认错,我也不介意大义灭亲,让你待在里面一辈子。”
姜映秋浑身的傲骨,早就被打断。
她恨得牙痒痒,此刻,她只想尽快回到家,永远离开季行简!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低垂眼帘,面无表情的说出一句,“我知道错了。”
季行简深吸一口气,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朝她伸出了手。
“知道错了就回去休息吧,今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因为你,我调回沪城的事延迟了五天,今天该去签字,你乖乖在家待着,千万别出去惹麻烦,若表现的好,我很快回来接你。”
姜映秋的情绪没泛起太多的涟漪。
她只盯着季行简,无视了男人朝她递来的手,自己撑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姜映秋独自回了家,洗了热水澡,吃了点东西,这才缓过劲来。
可她没在家中休息,而是转身出门准备找证据。
那晚,带她上山的人虽然来得急,但那时夜还没有特别深,她不信所有人都休息了,也不信所有人都欢欢喜喜的庆祝季行简的高升,没一个在私底下有不同意见的。
所以,她得去为自己找证据。
果真一番问询下来,姜映秋找到两个愿意为她作证的目击者,甚至还有意料之外的喜讯。
有人在案发当天,看到安阮拿着包小心翼翼的探进了季行简办公室,没一会又神色匆匆的出来,全程惹人怀疑。
虽说证据不算太多,但足够为她洗清冤屈,把安阮拉下水了。
同时,她还能给季行简定一个独裁专断滥用私刑的罪名,也叫他不好过。
姜映秋心里想,既然她们不留余地,想弄死自己,她又何必留有情面为季行简和安阮着想?
季行简很快整理好全部证据,连带着双方签字确认的离婚申请,一同放进文件袋里送去了上层领导手中。
等她办完这一切,又去了一趟季行简的办公室,谁知还未进门,就瞧见办公室里出现安阮和季弦月的身影。
三人正说说笑笑地聊着什么,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三口。
姜映秋想推门的手,忽然就顿在了原地。
没有她在,这一家子还真是幸福甜蜜啊。
就是不清楚大难临头时,她们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互相信任。
姜映秋掩去眸中的失落,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转身回了家。
她收拾好全部行李,带上所有物资,手拿录取通知书,决绝的离开了这生活八年的地方。
在这里,她有太多的回忆,可她仍旧朝车站的方向疾步走去,没再留恋。
走出很远了,似乎还能听到安阮的娇嗔,和季弦月的玩闹声,以及季行简不时地添上一句,使三人幸福的氛围更加浓郁。
这一切,已与她无关。
姜映秋长舒一口气,心中郁结在此刻舒展。
她想,没关系的,不过是那段灰暗的日子终于从她脑海中剔除掉而已,不过是一块腐肉挖掉了而已,这影响不到她今后的生活。
毕竟,熟悉而温暖的京城,以及美好的、光明灿烂的未来,还在等着她呢。

“弦月。”姜映秋招手喊她。
这些天来,姜映秋一直在安慰自己,即便没有丈夫的陪伴与宠爱,她也还有女儿在身边。
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绝不会和季行简一样抛弃自己。
去京城上大学前,姜映秋唯一挂念的人就是她。
思及此,姜映秋的心里蒙上一层酸涩,却见季弦月径直掠过姜映秋身边,毫不掩饰的扑进安阮怀里,“阮阿姨,你答应好我出门买糖的~我们快走吧,晚一点爸爸就变卦了!”
季弦月正是换牙期,糖不能多吃。
这一点,她和季行简嘱咐过无数遍。
安阮见姜映秋正冷冷盯着自己,因此故意叫她难堪道,“弦月,正好你妈妈回来了,不然你和妈妈去买,我去帮爸爸做饭。”
季弦月施舍般的将视线分了一点给姜映秋,但很快扭过头来,撒娇着晃安阮的手。
“不要不要!爸爸同意你带我买糖,可没同意其他人,要是被爸爸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再说了,等去了沪城,也是阮阿姨和我生活,我们现在就要培养感情呢!”
安阮苦笑着摇头,又宠溺地揉季弦月的头顶,“人小鬼大!”
说着,安阮再看姜映秋,挑衅与张扬早已从眼底向外溢,“你也看到了,确实是行简嘱咐,叫我带弦月出去买糖买菜的,所以这卡包,我还不能还给你。”
季弦月听得生厌,拉着安阮就往门外走,“哎呀,没必要和她解释,我们快走吧!”
那一刻,姜映秋的心只剩寒凉,好一会才怔怔回头,迈步进屋。
但在进门前,姜映秋捕捉到厨房门口一晃而过的黑影,就像是盯梢一般观察着她们。
原来,他一直在看。
姜映秋垂眸,瞳中冰冷更甚,笑中仍有深深的自嘲。
明明她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会难过?
安阮才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自己不过是他季行简在驻地苦闷日子里打发时间的糟糠妻罢了。
说不准,她连妻子都不算,说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更为合适。
女儿季弦月也和季行简一样,她爸爸喜欢的女人,她也喜欢,她爸爸抛下姜映秋不管,她也有样学样,对姜映秋置之不理。
姜映秋忽然觉得,“父亲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句话确实有理。
她叹了口气,隐去唇边的自嘲与苦涩。
回了房,姜映秋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放进行李箱锁好。
家里能用得上的吃食布料,也一并被她锁进了行李箱。
等她忙完这一切,季行简也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安阮在身侧打下手,分发碗筷,季弦月洗完手站在旁边,目光期待的盯着二人的动作。
姜映秋想,多和谐的一家三口。
自己的存在,似乎打搅了她们的幸福。
见姜映秋一声不吭的上桌,季行简顿感烦闷,“明知我今天要做菜庆祝,你还躲在房里不帮忙?饭菜做好你倒出来了,这是给我和阮阮当保姆了?”
姜映秋没吭声,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笑出了声。
水煮肉片,辣子鸡,辣椒炒肉,毛血旺,麻婆豆腐。
以及一盘猪蹄和清蒸小白菜。
满满一大桌,全是辣菜和荤菜。
姜映秋自嘲的勾了唇角,有些无奈,“今天这局,怕是没预留我的位置吧?也是,这事儿怪我,回家前没和你打声招呼。”
季行简脸色突变,“这话什么意思?你非要在今天找不痛快吗?”
姜映秋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结婚八年,你连我的口味都记不住,而我却变着花样给你做营养餐,你说我们谁找不痛快?”
闻言,季行简面色一怔,怒意戛然而止。
“抱歉秋秋,下午我和阮阮商量菜单时太高兴,就把你不吃油腻荤菜不吃辣的事给忘了,我现在就去炒两个素菜补偿你,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行,好吗?”
他这话,倒像是姜映秋故意找茬了。
姜映秋眼神微扫,瞧着安阮和季弦月不耐地神色,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她们将距离季行简最远的位置留给了自己,姜映秋就知道,今天这顿饭她能吃也得吃,不能吃也得吃。
姜映秋心里憋着一股气,转眼又觉得没必要发泄。
毕竟再过几天,季行简就要带安阮和季弦月回沪城了,自己也要去京城报道上大学。
她们的人生轨迹,会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到时,他们就是想坐在一起吃饭,恐怕都没机会。
姜映秋略一迟疑,又半带微笑道,“算了,就这么吃吧。”
季行简不动声色的卸了口气。
这顿饭吃的很快,结束后,父女俩争先恐后的要送安阮回家,眼看谁也争不过,干脆随着安阮一同走远,将姜映秋一人丢在家里。
她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没管。
桌上的狼藉,也没管。
次日一早,姜映秋一如往常去医院上班。
刚坐下,同事文靖就凑上来好奇的问,“秋秋姐,听说你没跟季师长去沪城呀?是决定回京城了吗?”
姜映秋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姐告诉我的,她昨天外出,碰巧遇见你在打电话。”
这事儿还未完全敲定,姜映秋不想向外声张。
眼看文靖已知晓此事,姜映秋正筹谋着要如何向对方解释,就听季行简推开门,大步迈了进来,“什么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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