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毫无求生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
苦笑道:“妈,我不是孩子了,又骗我。”
挂了电话转身离开接待室。
贺母在他身后一遍遍喊着:“去瑞典,去瑞典......”回家后,母亲的律师给了贺凛一个瑞典的地址。
是瑞典最好的医院。
彼时我已经接受完最后一次手术,身体的器官几乎全换了一遍。
除了终身无法生育,少了一颗肾,我能活好多年。
瑞典的雪飘在头上,这是出国以来第一次离开医院。
很久没感受过活人的气息,在ICU住的这段时间里,感觉自己死了一万次。
我独自把贺凛承诺带我去地方,都去了一遍。
贺凛回到我们曾经住的地方,才发现柜子里有很多化疗单子。
摘下合照相框,后面掉出来一张银行卡。
一张泛黄的纸条包裹着,上面赫然写着:“爱的印记。”
密码:xwhlyzpaxl希望贺凛一直平安喜乐。
那是我确诊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全部清理了一遍。
总共五千多万,都是这些年他陆陆续续羞辱我给的。
另一部分是我做兼职赚的,还有宋家给的。
贺凛的视线早都模糊不清了,捏着银行卡低声抽泣。
他想起贺母的话,买了飞瑞典的机票。
再见面是我去医院复查的时候,他站在远处。
失神的看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凛的头上全是雪,睫毛上带着冰碴,一步一步走向我。
他想伸手抱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
程宇给我拿完药出来,撞见这一幕。
他见过贺凛,将我拦在身后,“先生,认错人了。”
贺凛无视他的阻拦,一把将他推开。
伸手强行将我拥进怀里,一遍遍呢喃:“宁宁,我的宁宁。”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任由他抱着。
“我叫茹意,你认错人了。”
他难以置信的手,红着眼睛仔细打量我,“错不了,你就是宁宁。”
我推开他,从包里掏出昨天刚办完的瑞典户籍。
上面赫然写着:“茹意。”
这是第一次试药成功,程宇送我的祝福。
希望我以后事事如意。
做完手术我就去申请了新名字。
贺凛颤抖着声线:“我不信。”
他从大衣口袋掏出那张银行卡。
“宁宁,你把钱都留给我,你这段时间怎么生活?”
“宁宁,你还疼吗?”
“宁宁,你病好了,对吗?”
“宁宁,是我母亲......”我打断他的话:“住口!”
“我不是什么宁宁。”
程宇牵着我转身就离开了,贺凛没跟上来。
那天后,我在瑞典再没见过贺凛。
在程宇的帮助下,我加入了瑞典籍。
申请了学校,攻读完专业课,在导师的介绍下,考了瑞典的驻华大使。
回国后,宋家被司法机关列入了调查名单。
一个诱拐的涉案,牵涉出很多税务问题。
宋氏一大半财产都被司法机关冻结了,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危机。
我接受采访的时候,宋知乐一声尖叫。
“她没死,她没死。”
宋母心烦意乱骂道:“鬼叫什么。”
“宋知宁没死,那个贱女人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