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跟着一起被扔掉了。
顾言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破碎的名片纸屑散落在膝边。
他的指尖悬在垃圾桶上方，微微颤抖着。
——我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像一记闷雷炸开。
他盯着那些被撕碎的纸片，忽然觉得它们像是被自己亲手撕碎的希望。
江婉儿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的电子音证明她还活着。
——真正的英雄会怎么做？
顾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英雄？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
火灾那天冲进火场时，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头条新闻；而现在，他连撕张名片的勇气都要后悔。
水珠从发梢滴落，在纸屑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顾言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哭。
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无声的、持续不断的泪水，就像他这些天来持续不断的痛苦。
——我做不到。
这个认知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做不到潇洒地拒绝，也做不到坦然地接受。
他既当不了纯粹的英雄，也做不成彻底的混蛋。
他只是一个被现实逼到绝路的普通人，一个连自己未婚妻都救不了的废物。
他后悔了！
但看着垃圾桶里的名片碎片，他的手却没法伸进去将其一片一片地捞起。
也许是他那可笑的自尊心在作怪，顾言决定去追还没走远的市长一家，向市长要一张崭新的名片。
他相信，市长没理由拒绝。
顾言踉跄着冲出浴室，湿漉漉的拖鞋在地板上拖出几道水痕。
他刚跑到客厅中央，突然被一抹鲜艳的红色钉住了脚步——奥特曼面具静静躺在翻倒的茶几上，塑料眼罩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他慢慢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
面具的松紧带还带着小男孩的体温，鼻梁位置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经常被把玩的证明。
——多好的借口。
这个念头让他既羞愧又解脱。
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追出去，不用承认自己后悔撕碎名片，不用像个乞丐一样乞求帮助。
只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