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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次，先转身的人换成了她。
13 冲喜真相翌日清晨，沈清禾便抱着锦褥搬进了段安的房间。
一扇青竹屏风将内室隔作两半，外侧支了张窄小的藤榻。
段夫人攥着帕子站在门边，眼眶微红：“好孩子，这般辛苦……”沈清禾将药炉挪到窗下，铜剪拨着炭火轻声道：“若段大哥醒了，我立刻知会您。”
暮春的阳光透过茜纱窗，在段安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沈清禾日日守在榻前，偶尔也说些琐事，横竖他昏睡着，听不见她这些抱怨。
“今日厨娘做的八宝鸭太腻，我偷偷倒了半碗...…红烧肘子摆在你娘跟前，我伸了三次筷子都没够着...…那道清蒸鲥鱼腥得很，定是厨子偷换了鲈鱼...…”段安不知何时睁了眼，乌沉沉的眼眸盯着她：“想吃肘子就去小厨房要。”
“段大哥！
你怎么突然醒了！”
沈清禾惊得打翻了针线箩，丝线滚了满地，“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不急。”
段安撑起身子，声音还带着久睡的沙哑：“《论语》抄到第几卷了？”
沈清禾捏着裙角的指节发白。
“从今日起，每日抄二十页。”
他抬手拂去她发间沾的药草碎屑，补了一句，“我每日睡醒后亲自查。”
沈清禾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忽然觉得昏迷的段大哥更招人喜欢些。
可这念头转瞬即逝——若不醒来，岂不是说冲喜无用。
“二公子...认出我了。”
沈清禾低声说道。
段安系衣带的手顿了顿：“那你想如何？”
沈清禾仿若没听到，反而问道，“明日若您醒来得早，能不能陪我回趟沈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