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至今言犹在耳。
他高衡既要保全侯府颜面,又要给柳槐儿体面,当真是贪心得很。
我放下茶盏,抬眼直视老夫人:“母亲多虑了,圣上日理万机,媳妇怎敢为家事烦扰他。
不过是圣上思念父亲,唤妾身去话些家常罢了。”
刚从皇宫回来的时候,高衡问我去哪,我本想同他说的。
那时,他若不用那冰凉的眼神看我,或许我就告诉他了。
但有些话,一旦错过了开口的机会,那再说就没意思了。
等我离开,他们自然会知道的。
在高衡迎娶心上人那天,我把侯府夫人的位置真正还给柳槐儿,也许,他会念着我的好呢。
我这么想着,却听见高衡冷哼一声:“你最好是没有。
乔榆,你别以为圣上会如从前那般袒护于你。”
“你若是识相,就安分些,侯府也不是不能供养你一辈子。”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妄想了。
无论我做了什么,高衡都不会念我的好。
8这膳堂闷得让我窒息。
我连忙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对高衡说:“若是没有别的事,妾身便先告退了。”
我急匆匆地走出膳堂,身后传来高衡的声音:“你要去哪?
东西已经替你搬到偏院了,别走错了地方。”
他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委屈被他听出来。
“侯爷提醒得是,但侯爷多虑了,妾身是要回军营去的。”
“站住!”
高衡好像从膳堂冲了出来,脚步声急促地穿过回廊。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吃痛。
夜幕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这么晚你还去军营做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
“乔榆,别忘了你已嫁为人妇。
三更半夜往全是男人的军营里跑,你是想丢我的脸,还是丢侯府的脸!”
他又是这副模样。
明明对我做的一切都看不顺眼,却总是介意我和军营里的人打交道。
曾经的我天真地以为他是吃醋了,为了宽慰他,我将自己主动困在了侯府里。
我收起戎装,藏起佩剑,学着做女红与羹汤,甚至不再与父亲留在京中的旧部来往。
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他从来不曾吃醋过,毕竟没有感情,哪来的嫉妒呢。
他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