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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视着被告席上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她价值上万的羊绒套装换成了皱巴巴的囚服。
每月花费数千元保养的脸庞如今蜡黄浮肿,精心打理的卷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
当法警给她戴上手铐时,她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剧烈颤抖着,指甲边缘满是啃咬的痕迹。
我的目光与她短暂相接。
那双曾经充满轻蔑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恐惧与绝望。
我轻轻勾起嘴角,看着她被法警押走的背影—那个曾经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在办公室走廊里留下清脆脚步声的背影。
如今拖着沉重的脚镣,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走出法院大门时,初夏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
我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穿透皮肤,仿佛要融化这三年来积压在骨髓里的寒意。
“满满。”
他的声音像穿过漫长隧道后终于抵达的光,“这三年你一个人扛着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转身埋进他怀里,听见他胸腔里稳健的心跳。
他大衣第二颗纽扣硌着我的脸颊,远处有鸽子扑棱棱飞过法院金色的徽标,羽翼划破凝固的空气。
“都过去了。
“我说这句话时,语气轻得像牛毛。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他说。
我闭上眼,任由阳光在眼皮上投下温暖的红晕。
远处传来孩子们放学的欢笑声,树梢有新生的嫩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程砚的心跳声与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未来的协奏曲。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命运不是别人写好的剧本,而是自己执笔的史诗——每一滴墨都是选择,每一道折痕都是转折。”
“当把:为什么是我”的质问换成“我要如何”的思考时,枷锁突然变成了钥匙。”
人生从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主动的选择。
那些黑暗的岁月没有摧毁我,反而让我看清了自己内心的韧性。
就像被压在巨石下的种子,终会找到缝隙向阳生长。
我抬起头,迎向耀眼的阳光。
未来的画卷正在眼前徐徐展开,这一次,执笔的人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