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吧着旱烟，再不说话了。
不过爷爷身体一直还不错，从背影看就像三四十岁的青壮汉。
那我便不管了，爷爷想干就干吧，不伤身子就好。
你可能以为我家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还真不是，因为爷爷挑剔得很。
有钱也不赚。
不接儿孙不孝的。
——坝北村张老太几个儿子把断腿老娘活活饿死，老太归西前留了纸条，祖上有金条七根，埋在……对，就是写了一半。
几个儿子求我爷爷复活老娘，问金条下落，我爷爷收了一千订金后又把人轰走。
“收一千少了，被钱迷了眼的不孝顺东西，应该收两千。”
爷爷懊悔。
……不接生前无德的。
——那年来了个大富商，车子好几辆，挥手就是二十万。
我爷爷相面相了半天，又掐着指头一算，把人家推出去关门外了。
“这家人坑蒙拐骗，上梁不正现在这下梁也歪。”
爷爷鄙夷。
“那怎么不收他们点订金再推出去？”
“收他钱，他也不肉疼，还脏了咱的手，那钱脏哟。”
……不接自尽而亡的。
——儿孙孝顺，带着喝了农药的老祖宗来，爷爷看了两眼，把人劝走了。
“排多久的队才能得来世间走一遭的机会哟，自己想不开，硬拉回来也不行。”
……不接年代已久的。
——市里来了个考古学家，抱着一一具干尸找我爷。
这个不用说了，我都无语。
只有刚咽气七日奶奶才能被抬进我家屋子。
儿孙贤孝想再续天伦之乐，知道我爷爷这法子还愿意来的，也没那么多。
一家子都至仁至义合我爷爷要求的，更是少之又少。
2 失踪上大学后，我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家，每个月都回家一趟。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理发店里却没有一丝灯光。
爷爷门前的灯平日里是彻夜不关的。
我想兴许是电路坏了，老房子嘛，破破烂烂地很正常。
但是里屋里和院子里也都没人。
或者说，连痕迹都没留下，就像这里从来就没人住过一样。
薄薄的灰尘盖了桌椅，没有衣服，没有被褥，连油盐酱醋都没有。
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此刻就像一间干干净净的毛坯房。
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真实存在过的，就是我。
我有些慌了。
我手腕的红绳，肉眼可见地黯淡了许多。
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