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5 月，妈妈说要带我去看海，后来她再也没回来。”
夜幕降临，云子清又开始低烧。
顾言蹊用温水给她擦手，指尖划过她腕骨处的淤青，突然想起在房产公司的那天，她蹲在楼梯间哭，说。
“顾言蹊，你说人真的会被分成‘合法’和‘不合法’吗?就像贝壳，有的被做成项链，有的永远埋在沙里。”
“言蹊，”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额头抵在他掌心，“你闻闻，我是不是有陈皮的味道?”顾言蹊愣住，发现她不知何时翻出了叶明修小木匣里的陈皮，正悄悄藏在枕头下。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她睫毛上的泪，像落在贝壳上的晨露。
凌晨三点，顾言蹊趴在床尾打盹，突然听见塑料袋的窸窣声。
抬头看见云子清正偷偷往他兜里塞东西，月光下，是枚崭新的贝壳徽章，边缘还带着夜市小摊的塑料味。
“上次把你的弄坏了，”她别过脸，耳尖通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把旧徽章放在衬衫口袋里。”
顾言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塞徽章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却在接触的瞬间颤抖着反握回来。
远处的酒吧传来蓝色夜汀的变奏，这次的旋律带着些许温暖，像贝壳里传出的潮声，终于不再是孤单的回响。
输液管里的药水还在一滴一滴落下，顾言蹊看着云子清逐渐平复的呼吸，想起她笔记本里的最后一句。
“如果我死了，就把贝壳埋在阳明路的老槐树下，这样言蹊迷路时，就能顺着贝壳的声音找到我。”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新旧两枚徽章，突然明白，有些羁绊，早就像贝壳里的珍珠，在时光的潮汐里，磨出了最温润的光泽。
贝壳密码滨海孤儿院的铁门在深秋的风中吱呀作响，顾言蹊盯着门牌上的 “1998”，想起云子清被收养的年份。
传达室的张伯看见他胸前的贝壳徽章，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
“你是来找叶先生的吧?他每月十五都会来，给孩子们带陈皮糖。”
消毒水味混着陈皮香扑面而来，顾言蹊跟着张伯走进档案室。
泛黄的档案册里，夹着张照片：叶明修蹲在孤儿院门口，给五岁的云子清绑鞋带，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王曼华，手腕内侧的烫疤清晰可见。
照片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