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地竖中指。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脖颈咬痕结着黑痂:“我们早就不干净了。”
治疗车碾过地面的声响碾碎对峙。
张婉莹摸到信封里的异物——撕碎的志愿表上,“土木工程”与“父亲未完成的”被裂痕割裂。
夕阳将教室染成琥珀色。
张婉莹用胶带拼凑志愿表,发现每片碎纸背面都写满算式:- 父亲复健费:¥2800/月- 房租:¥1200- 便利店时薪:¥15.5最后一页贴着排班表,红笔圈出所有夜班日期,角落潦草写着:“她的医学院,值。”
黑板上的“985冲刺榜”被夕阳镀成血色。
她用粉笔在“张婉莹”与“于子轩”之间画下裂痕,轻声说:“我的未来,是你赔不起的奢侈品。”
血从掌心滴落——弟弟咬破的信封边缘像把钝刀,割开她试图握住希望的手。
6 工地阴谋深秋的晨雾裹着消毒水味钻入教室。
张婉莹用袖口遮住掌心溃烂的伤口——三天前弟弟撕咬的信封边缘,如今已红肿化脓。
她翻开物理笔记,却看见于子轩的草稿纸夹在其中,密密麻麻的算式间突兀地画着一只小帆船,旁边写着:“逆风也能航行。”
“张婉莹,班主任找!”
办公室的暖气烘得人头晕。
班主任推过一张《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表》,眼神扫过她磨破的袖口:“填完让你家长签字。”
“我爸妈……出差了。”
她指甲掐进伤口,脓血渗出纱布。
“那就找监护人代签。”
班主任敲了敲桌上摊开的成绩单,“你这次月考跌出年级前十了。”
走廊拐角处,于子轩正被教务主任厉声训斥:“无故弃考还打架?
记过处分下周公示!”
他倚着墙冷笑,目光掠过张婉莹苍白的脸。
教务主任摔门而去时,他忽然抓起她手腕:“手怎么了?”
“被纸划的。”
“纸不会让人发烧。”
他掌心贴在她滚烫的额头,“去医院。”
输液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张婉莹在昏沉中听见医生训斥:“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
再晚半天就要截肢!”
于子轩沉默地签着缴费单,笔尖戳破纸张——监护人签名栏里,他写下“于建国”,父亲瘫痪后再也没能写全的名字。
护士掀开帘子换药时,她瞥见他手机屏幕的蓝光。
班级群消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