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恃宠而骄,腿疼的时候总会打电话给他诉苦撒娇,接到电话的裴砚之总是第一时间赶回来安抚我。
久而久之,我发现他脸上的疲惫愈发明显。
所以后来即便是痛极了也一声不吭,他那时候总会心疼地让我不要逞强。
可现在,曾经的痛苦被他轻描淡写一笔说成装病。
爱的时候千般喜欢、万般迁就,不爱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没开玩笑。”
我调整呼吸,直勾勾看向他。
裴砚之看着我笃定的眼神怔了怔,兴许是知道我开始认真了,他难得妥协:
“你乖乖的,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伯父伯母去世得早,你又双腿残疾,离婚了你还能去哪里?”
看吧,他一直都知道我举目无亲,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才越来越肆无忌惮。
因为他知道,我离开他活不下去。
见我没有一丝动容,裴砚之挣扎许久,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艰难开口:
“你要是生气的话,我今后不和诺诺来往就是了。”
“我不能失去你,瑾意,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裴砚之眼眸深深看向我,恍惚间,又与少年时的那个他相重叠。
我抿了抿唇,还是说不出伤害他的话:
“先睡吧。”
3
一连过了几日,裴砚之没有再和林诺诺来往。
他像从前那样按时回家守在我的身边,可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手机。
直到一次深夜,他接到林诺诺的电话,手机震动时我还醒着,清晰听到话筒那边宿醉的哭腔声:
“裴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我改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裴砚之闻言嗓音很低,却掩盖不住焦急:
“你在哪?怎么喝成这样?”
电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