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井边有女人在唱歌。
声音悠悠，宛如从冥界飘来——“红纱盖面，谁娶我归……井中血，谁为我陪……”第二日，老爷暴毙于书房。
口吐黑血，面色青黑，指甲嵌入桌木，桌上是一封信，写着：“井中亡魂，不死不休。”
太医说是中毒，众人却都私下议论：“这是冤魂索命。”
苏府陷入恐慌。
仆人开始逃，姨太们闭门不出。
只有何氏，整日蜷缩在佛堂烧香，她的发疯是真疯。
有时她自言自语：“我明明给她喝了药，她怎么还活着？”
有时她痛哭流涕：“我只是不想输，我只是想让那个女人消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更有时，她披着红纱对着镜子梳头，自称“新妇归来”。
她疯得，像极了柳姨太死前。
—苏彦之夜夜梦见林澜。
梦中，她穿着血红嫁衣，在井边跳舞，身后是柳姨太的身影，母女相随，低语不止：“你愿不愿，娶我为妻？
愿不愿，陪我入井？”
他惊醒时，满头冷汗。
他开始害怕她，却又不能割舍她。
他曾救她于水深火热，曾替她喂药擦身，替她吞了多少苏府的恶，可她从不回头，不说一句“谢谢”，不留一点温柔。
她说：“你是我恨里唯一的爱。”
他说：“那你还要恨我吗？”
她回答：“你若不姓苏，我或许可以爱得干净。”
—直到林澜回到苏府。
这一次，她不是被捉，而是“自己走回来的”。
她穿着那件旧红嫁衣，脸色苍白如纸，却神情恬静，宛如幽魂归宅。
众人惊恐，不敢近她。
她却径直走入花厅，坐回原位，冷声对着何氏说：“夫人，听说你夜夜烧香，等我回来？”
何氏吓得瘫倒在地：“你是人是鬼？”
“我是你亲手埋的女儿，你说呢？”
“你早死了！
尸体我都见过……你见的是替死鬼。”
林澜一笑，眼中血丝弥漫，“你害死我娘，还想再杀我一次？”
“你要杀我？”
林澜摇头：“不。
我不杀你，我要你亲手跪在柳姨太坟前，为你做的事，磕上一万响头。”
“你休想！”
林澜一掌拍翻佛台，冷笑：“那你就准备好了，一日一个死人，直到这宅子变冤狱。”
—苏彦之赶来时，林澜已经再次失踪。
花厅空荡，红纱飘舞，桌上只留下一句字条：“一月后，花厅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