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子，裙摆被风吹得乱飘。
我塞给他我攒了半年的钱，怕他饿肚子。
那是五十块钱，我捡了半年废品攒的。
我捡废品时，手被玻璃划破了好几次。
但我没告诉他，我怕他心疼。
我说，寒哥，你好好读书，我等你回来。
他摸着我的头，眼神温柔得像水。
他说，雪儿，等我回来娶你。
我信了，傻傻地等了三年。
我每天都去村口的大树下张望。
我会带一把小板凳，坐在树下等。
我怕错过他回来的那一天。
可那三年，我的生活变了天。
娘的病越来越重，咳嗽得像要断气。
她躺在床上，瘦得像一把柴。
我每天给她熬药，药味苦得我掉泪。
我说，娘，你得撑下去，我需要你。
她笑，摸着我的脸，说雪儿，娘对不起你。
我摇头，说娘你别说傻话，我会照顾你。
我带着她去镇上医院，背着她走了十里路。
我的脚磨出了血泡，疼得我咬牙。
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眼神很冷。
他说，孩子，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我跪在地上求他，说我可以卖血。
医生叹气，说卖血也没用，回去吧。
我抱着娘回家，她一路没说话。
那天晚上，她拉着我的手，喘着气。
她说，雪儿，娘走后，你要好好活。
我说，娘，你别走，我只有你和爹了。
可她还是闭上了眼，手慢慢松开。
我抱着她的遗像，哭得像个傻子。
爹坐在门槛上，抽了一夜的旱烟。
他说，雪儿，咱家就剩你和我了。
我点头，说爹，我会撑下去。
我开始更拼命地干活，种地、捡废品。
我每天都去田里，太阳晒得我头晕。
我捡废品时，手被铁片划破，血流了一地。
但我没停，我得撑起这个家。
我每天都告诉自己，顾寒会回来的。
他回来，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甚至开始攒钱，想给他买件新衣服。
我攒了三年，攒了三百块，藏在罐子里。
我把罐子埋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我怕被人偷走，那是我全部的希望。
我以为他在城里也想着我。
我以为他在城里，也会记得我的好。
可我不知道，他在城里早就变了心。
我不知道，他早就忘了他的承诺。
我每天都去村口，风吹得我脸疼。
我看着远处的路，盼着他的身影。
可路总是空的，像我的心一样。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是老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