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
往后的十年间,我几经周折为他送过无数封同宫外大臣往来的信件。
我亲眼目睹他谋权争位轼兄轼父为母报仇。
也亲眼见他穿上龙袍登基为帝。
更亲手为他研磨,见证他是如何一笔一笔地写下赐我为裴无忧做妾的圣旨。
我见惯了上位者的狠辣无情。
事到如今,我早已心如死灰。
裴云徽漫不经心看向我,仿佛在打量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给包袱打上结,他才不紧不慢道:“每七日一封书信,到时我自会派人去取,你小心行事。”
裴云徽皇位来的艰难。
裴无忧却和他不同。
裴无忧舅舅乃当朝大将军,手握兵权。
若他真想反,简直轻而易举。
可裴无忧打小便浪荡。
只爱游山玩水,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
倒是听闻他府中妻妾成群,院子里的姑娘竟比春满楼的姑娘还要多。
偏偏裴云徽心思敏感,总觉得他存有异心。
这时,裴云徽忽地起身,朝我走来。
他滚烫的胸膛贴上我的后背。
俯身,在我耳畔轻轻落下一吻。
我浑身不自在,正欲推开他。
他便往我手心塞了一柄短刀。
刀很熟悉。
是前些年我为他冒死送信,他亲手送给我的防身武器。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
裴云徽却痴迷地抚上我的脸。
语气低微,呢喃道:“令窈,这张脸,只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对不起,我真的好怕裴无忧会爱上你。
“请你原谅我。”
3 闲王府门迷局翌日晌午。
约莫半个钟头,马车在闲王府的后门处停下。
随我入府的丫头名唤灵芝,是原先伺候我的小婢女。
见我一路以面纱遮脸。
她不解道:“姑姑绝世荣光,小太监曾与我嚼舌头,说咱们这位闲王妃极为善妒,最厌恶长得比她美的女子。
“依我说姑姑就该以真容示人,既能笼络住闲王的心,又可以借机敲打敲打闲王妃。”
我瞥向上锁的后门。
摇摇头:“不得在背后妄议主子。”
灵芝吐了吐舌头,也注意到门上的锁。
“不对呀,按理说圣旨早都送到王府了,既正门不能走,可这后门又为何上锁?
“这让咱们怎么进去?
总不能翻墙吧?”
我冷笑一声。
我早料到裴无忧不会就这么轻易接受我。
他是玩世不恭。
可这十年我为裴云徽做了这么多。
裴无忧再两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