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方式告别。
集团的内部调查组换了三批人，每一个进来都先质疑她的身份、动机和情感关系，然后在会议室里被她一页页项目逻辑压得哑口无言。
“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三任组长问她。
她抬头，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把这个项目做完。”
“那你不怕——怕。”
她打断他，“但更怕自己一生都站在别人的影子里活着。”
那天会议结束后，董事会终于放下对她的抵触，集团发布公告：R-0项目重新立项，负责人，姜芷。
当天晚上，她在办公室加班至凌晨，电梯门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是顾湛的叔叔，顾怀南。
“我以为你不会撑到现在。”
“我也以为。”
她头也不抬，“可后来我发现，我比我想象的狠。”
顾怀南笑了笑，将一份厚重的文件放在她面前：“这是顾湛当年私下备案的技术转移审计报告。
他走之前，让我保留到项目正式立项。”
姜芷手微微一抖：“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一直知道你会接手。”
顾怀南顿了顿，“他也知道，唯有他消失，你才会彻底放下所有依附。”
她没说话，翻开第一页。
是顾湛亲笔签名的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姜芷能独立完成R-0项目，请将此交由她。
她不是谁的附属，她是这个时代最锋利的剑。”
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直到指节泛白。
顾怀南又说：“还有一件事，他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夜风很凉，她站在一栋山腰上的私宅前，看着那扇雕花木门缓缓被推开。
院子里很安静，夜色浓得像一层沉默的水。
“这里是他最后的住处。”
顾怀南低声说，“他把这里的所有产权转到了你名下，包括地下室那一层加密档案室。”
她走进去，仿佛走进另一个世界。
卧室干净整洁，书桌上放着一本她曾经随口提过想读的书，书页里还夹着一张字条。
“第273页，是你最喜欢的台词。”
她抽出那页，手指微颤。
台词是：“真正的自由，是在认清一切后依然选择前行。”
她坐下，发现书架下的抽屉没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个资料盒，贴着标签：“R-0·最终协议。”
她打开，看见了那封当年被隐藏的联合声明文件，文件上有两个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