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她面前，低声：“你不需要承担他的罪。”
“可你承担了。”
她哽咽，“你替他挡下了所有人情债、名誉污点，甚至让我误会你那么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把一切推给他。”
顾湛轻笑一声，那声音却像是碎裂的石子落进水里，沉沉地没了回响。
“我以为，这就是我对你最后的爱。”
“可你错了。”
她望着他，声音颤抖却坚定，“真正的爱，不是替我遮风挡雨，是让我有资格站在风里。”
顾湛没说话，长久地沉默着。
她退后一步：“我们之间，不该只剩下隐瞒与代偿。”
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那你想怎么办？”
她看着他，忽然苦笑：“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想再这样爱你了。”
那一刻，顾湛终于怔住。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的脚步极慢，却没有回头。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姜芷……”可她没听见。
她走出公司大楼，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
这一场纠缠，终于走到临界点。
不是谁输了谁赢了，而是，他们终于都看清楚了——有些错，是用尽一生也无法补偿的。
那天晚上，姜芷回到家，发现桌上放着一封快递。
没有寄件人。
她拆开，是一份遗嘱副本。
上面是她父亲的签字，落款时间——她出生前一个月。
内容不多，却字字刺眼。
“如我身故，遗产及一切可继承权益，由姜芷继承。”
“此女并非我亲生，然于我有养育之恩，应得此承。”
她看着那行字，久久不能平复。
她父亲知道一切。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终有一日，真相会刺破一切。
而他，还是把所有都留给了她。
她终于明白，所谓的“原谅”，不是对别人的恩赐，是对自己的放过。
只是她现在，还放不下。
她抬头看向夜色。
顾湛不在，世界却第一次，真正安静了。
9 终极对决顾湛彻底失联，是从那天开始的。
姜芷没有再去找他。
她开始规律地上下班，每天将自己埋进工作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接管了原本属于林珊的项目，又将R-0项目调档资料彻底整理重构，重启立项流程。
她变得锋利、精准、不留情面，像是终于蜕去了身上的旧壳。
江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