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官司，可这世道没变。
柳湘莲倒了，薛蟠垮了，可还有千千万万个柳湘莲，女子还是得靠贞洁立命。
我争的这口气，又能救几个姐妹？”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目光落在茶盏上，水面映出她清冷的轮廓，微微颤动，似在诉说内心的波澜。
尤老娘一愣，半晌才叹道：“你这孩子，想得太多了。
能洗清自己，已是天大的福分，别再钻牛角尖了。”
她顿了顿，坐在石桌旁，低声道：“昨日贾府的平儿来过，说凤奶奶请你过去一趟，怕是有话要说。
她还留了些银子，说是谢你没连累贾府。”
尤三姐闻言，眉头微皱，起身道：“我去看看。”
她将茶盏推回母亲手中，系好鸳鸯剑，步出小院。
秋风吹过，卷起她的衣角，红穗在风中轻颤，似血丝般刺眼。
她回头望了眼尤老娘，见她低头擦拭眼角，心中暗道：“娘，我若不争，你我连这院子都守不住。”
贾府西厢房内，暖意融融，炕边的小炉上炖着药膳，药香夹杂着人参的苦涩，袅袅升起。
墙角的铜鹤香炉燃尽了松枝，只余一缕残烟，衬得红木家具上的雕花更显沉寂。
王熙凤倚在炕上，手里捏着一串檀木佛珠，指尖拨动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面色比往日苍白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倦意，显然近日为薛家之事操劳过度。
她见尤三姐推门进来，强打精神，笑道：“三丫头，恭喜你大获全胜，这回柳湘莲那浪子算是彻底栽了，薛蟠那夯货也赔了个底朝天。”
她的声音虽轻快，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尤三姐行了个礼，淡淡道：“多谢凤姐姐相助，若没你们，我怕是走不到今日。”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熙凤脸上，低声道：“可我总觉得，这胜仗赢得空虚，像是风吹过，手里抓不住什么。”
王熙凤一愣，放下佛珠，坐直身子，眯眼道：“空虚？
怎的这么说？
你洗了污名，还让薛蟠那夯货赔了家产，连带着宝钗那丫头都得低头，这还不痛快？”
她起身踱到妆台前，手指轻敲铜镜边缘，镜中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尤三姐苦笑，坐在一旁的绣墩上，低声道：“痛快是痛快，可这痛快救不了别人。
我在堂上争来的公道，不过是我一个人的。
那些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