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我从暗格里取出一本账册。
这是我这几天偷偷誊抄的沈家近三年的账目。
前世父亲死后,林氏就是靠着做假账,一点点把沈家产业掏空的。
“姑娘,”碧桃匆匆进来,“周公子递了帖子来,说明日要来拜访。”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见。”
我头也不抬地翻着账册,“对了,让厨房准备些杏仁酥,明日送去给二小姐。”
碧桃一脸困惑。
“杏仁酥?”
“二小姐最爱吃这个。”
我唇角微勾,“记得,一定要说是周公子特意让人送来的。”
既然要撮合这对鸳鸯,我自然要尽心尽力才是。
夜深人静时,我披衣起身,从妆奁中取出那把铜钥匙。
月光下,钥匙泛着冷冽的光泽。
明日父亲要去拜访盐运使司的同窗,正是我去库房一探究竟的好时机。
4 婚约瓦解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碧桃慌张地冲进来,手里攥着一封信。
“姑娘,不好了!
周公子他......”我揉了揉太阳穴,接过信笺。
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确实是周砚的,内容却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清棠吾爱,见字如晤。
昨日闻卿欲退婚约,心如刀绞。
与令妹之事纯属误会,吾心唯卿一人......”我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香炉。
火苗窜起,瞬间吞噬了这些虚伪的文字。
前世他也是这样,一边与沈月柔暗通款曲,一边用甜言蜜语稳住我。
“姑娘,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
碧桃小声道,“周公子来了,还带着...带着聘礼。”
我挑了挑眉。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看来我那“退婚”的提议,反倒激起了周砚的占有欲。
“更衣吧。”
我起身下榻,“要那件鹅黄色的褙子。”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
我拿起螺子黛,在眼角勾勒出一道锋利的线条。
今日这场戏,总要唱得精彩些才行。
前厅里,周砚正与父亲对坐饮茶。
见我进来,他立刻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清棠。”
他上前两步,想要执我的手,“我......”我侧身避开,向父亲行礼。
“父亲安好。”
父亲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清棠,周贤侄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
我故作茫然,“女儿不明白。”
周砚急切道:“清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