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出同样的血符：“长明在心，何须灯芯。”
陈小满将最后一盏无芯灯挂上槐树枝时，露水正巧滴进灯座。
水珠在青铜纹路上滚过，映出个虎头虎脑的男童——他蹲在城隍庙废墟里扒拉瓦砾，腕间银镯刻着“平安”二字。
陈小满的指尖颤了颤，藤蔓从袖中钻出，卷起男童脚边的布偶。
那布偶针脚歪斜，肚皮上绣着“哥哥平安”，却被撕成了两半。
“姐姐，这个能修好吗？”
男童仰头时，睫毛上沾着朝阳的金粉。
陈小满的龙鳞胎记突然发烫，藤蔓不受控地缠住男童手腕。
银镯“咔嗒”裂开，掉出半枚焦黑的桃木钉——正是三年前钉穿陈九魂魄的那枚。
“陆青阳教你来的？”
她捏紧桃木钉，钉尾的“钟”字正在渗血。
男童却指向她身后：“有个撑红伞的哥哥说，你会给我糖画。”
纸钱纷纷扬扬落下，陈小满转身时诛心剑已出鞘。
青石板路上站着个穿西装的青年，修罗骨笛在他指间转成虚影，伞面绘着百鬼夜行图。
他弯腰拾起布偶，缝合线处钻出条青蛇，蛇鳞与陈小满脱落的胎记一模一样。
“幽冥司三百零七口棺材，总得有人收尸。”
青年弹飞纸钱，其中一张贴住陈小满的剑锋，“你猜钟馗当年为何剜心？
因为阿修罗的魂魄……”藤蔓突然绞碎纸钱，陈小满的剑尖抵住青年咽喉。
伞面却在此刻翻转，露出内里绣着的婚书——新郎仍是钟馗，新娘名讳处绣着“陈小满”，字迹未干。
“住口！”
9 轮回血誓诛心剑贯穿伞骨时，青年已退到十丈开外。
他抚摸着腕间蛇鳞轻笑：“你以为斩断灯芯就破了轮回？
钟家的血，可是最好的灯油。”
男童突然发出尖叫。
他手中的布偶正在融化，露出藏在棉絮里的青铜铃铛——与林夏在《锁龙井》中用过的那枚完全相同。
陈小满挥剑斩断铃铛，却见男童的瞳孔泛起金红，脖颈处鳞片疯长，稚嫩的嗓音混着幽冥司主的嘶吼：“妹妹，该换班了。”
狂风骤起，万千无芯灯齐齐坠地。
陈小满抱起男童跃上槐树，藤蔓结成茧将二人包裹。
怀中的孩童开始融化，血肉渗入藤蔓，绽出满树血色石榴花——正是陈九教她画符那年的品种。
“哥，你食言了。”
她摘下一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