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桐江正采的其他类型小说《卷科举,女扮男装我看行季桐江正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秋风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概季桐的声音有些严厉,以为是三妮没了,现在有些伤心,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李松看了看季桐的脸,故作老成道,“我知道你为你妹妹的事伤心,但是你总不能天天在家吧。”虎子也赶忙搭腔,“就是,俺娘说你一落水,都不来找俺们玩了,你说,是不是记恨我们呢,三妮的事不是我们.......”小圆墩潘多善戳了戳虎子的屁股,小声说,“不是说不提三妮姐吗?”季桐看着几人差点翻白眼,这时小圆墩在胸前东摸西摸,摸出来一个油纸包。季桐吞了吞口水,她猜测里面一定是某种零嘴。其他几个人也紧紧盯着小圆墩手中的油纸包。季桐还以为是什么呢,油纸包一打开,里面就一个糖葫芦,季桐这回彻底没了好奇心,隐隐有些失望。小潘墩显然也感觉到了,“成哥儿,我这可是特意为你留的呢,我...
《卷科举,女扮男装我看行季桐江正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概季桐的声音有些严厉,以为是三妮没了,现在有些伤心,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李松看了看季桐的脸,故作老成道,“我知道你为你妹妹的事伤心,但是你总不能天天在家吧。”
虎子也赶忙搭腔,“就是,俺娘说你一落水,都不来找俺们玩了,你说,是不是记恨我们呢,三妮的事不是我们.......”
小圆墩潘多善戳了戳虎子的屁股,小声说,“不是说不提三妮姐吗?”
季桐看着几人差点翻白眼,这时小圆墩在胸前东摸西摸,摸出来一个油纸包。季桐吞了吞口水,她猜测里面一定是某种零嘴。
其他几个人也紧紧盯着小圆墩手中的油纸包。
季桐还以为是什么呢,油纸包一打开,里面就一个糖葫芦,季桐这回彻底没了好奇心,隐隐有些失望。
小潘墩显然也感觉到了,“成哥儿,我这可是特意为你留的呢,我家中的哥哥都只吃了一颗,就剩两颗了,还给你留了一颗,昨夜怕哥哥们和老鼠发现,我把糖葫芦藏在衣服里睡觉的呢,你别看不上啊。”说完,递到了季桐的嘴边。
季桐一看,那颗糖葫芦上面的糖浆舔没了,有些还露了果肉出来,几个人还期待地看着她,顿时有点难为情的皱眉。
就在季桐要不要发善心吃下它时,下一秒,面前的糖葫芦已经被别的手抢走了。
“江跃你干什么!”
“就是强盗啊你,这是成哥儿的。”
“你怎么随便就抢人东西啊,这可是我留给成哥儿的!还来!”
季桐带点感激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这人比几个人都高,大概十二岁?因为这人是几人中最大的,所以小潘墩他们几人正眼里冒火,握紧拳头,确不敢付出实际行动。
江跃吃着嘴里的糖葫芦,豪不惧怕的看向几人,“吃你一颗糖葫芦有必要杀了我的模样吗?下次我去城里,给你们一人带一串。”说完,嘴巴的山渣滓咬的咔咔响。
季桐以为他要吐籽,指了指院子角落的香葱堆,“别吐地上,吐那里。”
江跃吞了那籽,翻了个白眼,“呦,成哥儿,你今天怎么变了,平常这情况,都是你一声令下,他们几个都冲上来了。”
季桐脸黑了黑,可能男孩从小就争强好胜,记忆里他们几个从没打赢过啊,这个江跃不大和他们玩,但是每次碰到都挑衅这几人,故意激他们,季成这个小孩还每次都不怕死,还说输人不能输气势,就这样给人送经验去了。
季桐真是无语死了,这江跃真是闲的吧,没事逗弄他们干嘛?
不过这人还真闲,家里的爹在县里的富户里面当家丁,不咋回家,几年前娘和姐姐都死了,现在每天在家就一人,没爹妈管教,种种田,种种菜啥的自己过活,日子别提多自由了。
“我们都打不过你,今天不和你打,你自己找别人玩吧。”话一出口,果然小伙伴齐齐看向他,季桐抢在他们开口前道,“他故意激怒你们的,不要理他。”
说完,季桐瞪了一眼江跃,转身把瓢往灶台一放。
江跃看着不同于往常的季成,有些奇怪,但还是跟上季成的脚步,厚着脸皮问道,“听村里人说,你揭发了强盗探子,真有这事?是不是季丰季收干的,要是你见了强盗,不得吓尿了裤子。”
季成走到厅堂大大的圆桌旁,盯着桌上的一片狼藉,有些惊讶江跃会跟上来,听了这话,回呛道,“关你什么事,要玩到别处玩去,我还得洗碗。”
季成竟然没生气,只是懒得搭理他,这让江跃有些不习惯,刚刚他有试着激怒季成,想不到季成根本没发火,顿时心里空落落的。
江跃不知道的是,季桐正拿着一只缺口的碗琢磨怎么赚钱,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季桐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出声道,“江跃,你爹怎么进去齐秀才家里当家丁的?进去应该挺难的吧。”
谁知道一脸吊儿郎当的江跃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季桐会这么问是因为,齐秀才家里在县里属于富户,能去齐秀才当家丁除了会拳脚,还得有人脉,脑子聪明,等等因素,在这个时代去富户家当差,对于农村人来讲,犹如登天。
季桐一看江跃这脸色,一看就坏菜了,心里大概猜到了他爹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才当上家丁,儿子还不管,没准还导致父子反目。
江跃握着的拳头,因为两个人有身高差,季桐有些头皮发麻。
“叮刺啦!”一声,季桐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打碎的碗。
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喂,江跃,这是我家唯一没破口的碗,你再生气也不能霍霍我家的东西吧。”
季桐突然的发火,引来了院子里的虎子三人,这几人齐齐涌了上来,扯着江跃的衣摆让他滚蛋。
季桐骂完也愣住了,她不是什么刻薄严厉的人,地上破碎的碗,只是她对于目前的家庭状况,甚至她这天上地下的遭遇,无奈的发泄口而已。
理清了失态的理由,季桐低声说,“对不起........”
江跃拨开拉他衣摆的小孩们,兀自打断季桐,“有什么对不起对的,下午我就把我家的好碗给你送两只过来,就当赔你这只碗了。”
看见季桐小小的身子跪在长凳上够远处的碗,顺手把碗捞到自己面前,把季桐面前的碗也捞到怀里,“得了,这碗我来洗吧。”
江跃也是表面平静而已,现在紧紧拉着季桐的手,季桐感觉江跃的手掌心都是汗,湿漉漉的感觉,想来也同样紧张。
季桐不知道跑了多久,差点上不来气,知道旁边传来江跃的声音,“快到了,在前方一百米大概。”
季桐喘着气问,“你确定?”
江跃肯定道,“嗯,直觉。”
“好”
“哼,你们两个还挺能跑的!现在看你们还能跑去哪里!”季桐感觉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
江跃抬头看向那颗老枫树上的鸡爪形状,高声道,“就是现在,跳!”
季桐已然力竭,这会儿也是蓄了全身的力气往腿部使去,奋力一跳,重心一沉。
江跃感觉手腕瞬间滑落,恐慌如潮水般袭来,喉咙来不及出声,腰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伴随着腰上一紧,连忙拉住铁链。
一声尖叫划破黑夜,惊起无数飞禽,江跃已然顾不得了,还好季桐身体瘦,往上拉的时候,江跃也感觉受伤的手腕快要脱臼了,连这疼痛都是喜悦的信号,季成还活着!
季桐松开铁链,往地面上一攀膝盖跪地,右手紧紧抱着弓着腰的江跃,大口大口的呼气,清晰地感觉到了劫后余生。
江跃笑着问道,“你怎么样?就这样就吓到了?”
季桐往地上一坐,拍了拍发麻的手,也笑道,“这算什么?男子汉知道不!”说完,还像男生似的锤了捶左胸口。
纵使在黑暗中,两人都能感觉到两人都是笑着的。
“还不能休息,刚才那人掉入了洞坑,肯定那些人会找来,我们赶紧下山吧。”江跃说着一边起身,发现有点腿软,又跌坐了下去。
季桐往江跃方向伸出手臂,问道,“你怎么感觉这么虚,啊,包袱还在吗?”
“现在才想起这些宝贝。刚才你在想什么?”江跃摸了摸腰上的铁链,触感粗糙缺厚实,不知在想什么。
季桐沉默了一会儿,当时她想到了现代的生活,累的差点想松手了,干脆回去得了,又想想没准人没回去,人摔成肉泥了可不划算,遂用了全力,上了那坑洞。
季成没有回话,江跃以为是季成现在大难不死,心里定然是五味杂陈,也没有追问。
两人一路沉默下山,看到农户房屋微弱的火光才觉松口气。
山下的肖承选一脸诧异,两方本来还在厮杀,结果对方一听到林中尖叫,就火速撤离了。他哪知对方是因为判断任务失败,以免造成更多的损失,才赶紧撤离了。
手下清点了一下战场,恭敬禀报,“肖铺头,对方招数狠辣,我们死了两个人,重伤四人,轻伤八人,三人没有受伤。”
“死了的我会和县丞禀报,该给亲属抚慰多少钱按规矩办,受伤的带回去看大夫,还能动的四人随我上山,其他的人守在村里的各个路口。”
“是。”
随便找了个农屋的屋檐下,季桐两人重新点了火折子,才打开包袱,盒子倒是不起眼,盒子里面放着几封书信,一枚造型怪异的印章,下面赫然就是银票!
季桐才知道,现在竟然已经有银票了,江跃细数了一下竟有八千两九钱之多。
这闭季桐想象中的多,喜悦之余,加上那些书信,季桐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抱了个烫手山芋!
这些东西绝对来路不正,岂止是来路不正,季桐得到它们的方式不就是来路不正?
季桐到底是干惯了职场的,问道,“这次你帮了不少忙,你觉得你能拿多少银子?书信得放我这儿!”
问完,季桐就把盒子盖上,一副公式公办的模样。
“过河拆桥啊!”
季桐不语。
江跃看着季成严肃的脸色,斟酌道,“不过,这事确实是你费心劳力更多,强盗探子那事也是因为你发现的,我要的不多,三千两即可,只是这些书信,你确定要自己留着?不交给官府?你要想交给官府,我自有法子。”
季桐想不到江跃如此仗义,竟然只要三千两,这个数字她倒是能接受。
至于书信,江跃能说出这些话,多少肯定有为她考虑,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江跃才十二岁,到底不知道这些书信得重要性,甚至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为以后做多少事。
不!有可能不一定是好事,搞得不好,这些书信成了祸事,她得使万分的谨慎运用它们。
江跃看着季桐迟迟没有说话,道,“这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我已心满意足。”
“好。”
“以后你怎么运用这些银子我不管,但是一定不要人前露富,至少现段时间不要。”
“知道,不过这些书信我不会让你担责。”
季桐紧紧抱着盒子,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江跃坚毅的目光投到季桐的脸上,平静道,“刚才我借口出恭,已经把信件都看了个遍。”
江跃在季桐震惊的目光中接着道,语气有些怪异,“信上写什么我已经记得一清二楚。”顿了一会儿接着道,“还有,我刚才在你面前......你为何捂眼睛,还让我上别处出恭?你到底是谁?”
季桐不想理他,但是一看这大汉,正被家里大人们围在一处,年轻里正正和几人说着给赏银的事。
压根没有她这个小孩什么事,季桐知道这钱肯定不会到她手上了,不由泄了口气,瞥了一旁的二堂哥季收,“里正这么年轻,他能给我们要来赏银吗?”
季收瞪大眼睛,脱口道,“他不是张大夫的儿子吗?你不知道?里正上午嗓子喊哑了,所以下午让他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下午不喊了,原来是换人了。
季桐一听满脸黑线,理直气壮道,“我不记得了嘛!”
季收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一脸开心,“三十两唉,成哥儿,你干了件大事了,这可抵咱们家两年多的税呢。”
季桐一听,估摸着她现在所处的朝代缴税方式是一条鞭法,徭役,田赋等各种赋税折合成银两按年上缴。
就是不知道这一家子一年的家用是多少,小季桐的记忆全都是和小伙伴玩泥巴,要不就是去河边泥鳅,送饭,扫地,烧火,吃鸡蛋,吃猪肉等等杂事,对民生这事一概不知。
季桐收回思绪,看到其中一个官兵,把银子掏出来递给给了旁边圆脸大汉,憨厚老实的模样,应该就是大伯季兴盛了,他右边身体丰腴的妇女应该就是他媳妇,伯母张氏。
大伯伯母又一阵点头哈腰,伸手想拿银子,结果被旁边膀大腰圆的婆娘抢了过去。
就在季桐胡乱琢磨的时候,人堆里这个膀大腰圆的妇女,满面红光地走到季桐面前,胖手往季桐脸上一捏,“哎呦,成哥儿,咱家发财了,今年奶奶给你们三个皮猴子都做棉衣,冬天就冷不着了。”说着拉了季桐稍短的下摆,又回到人堆去了。
眼前圆润的盘子脸,圆额,圆鼻子,趴趴眼就是原主奶奶了。
旁边响起大汉的一声惊呼,“成哥儿?!”
“这娃子就是季成?”
季桐听了这大汉的惊呼,心里一凉,暗道糟糕,刚才奶奶的一声成哥肯定暴露了,这大汉现在知道了她就是刚才房里的女孩,这下完了。
奶奶这会儿看到这凶恶的大汉突然问自己的孙子,面色凶狠,回头看一眼孙子,正一脸慌张,一点也不客气的呛回道,“你啷啥!你恶人干恶事,现在被抓了,还想对付我孙子?”
说完,转头向左边身材板正的官兵说道,“官老爷,回去就把强盗给杀了,恶人留不得,在我们家抓了,省得我们一家人还提心吊胆!”
左边的板正官兵这会儿正拿着这大汉的兵器打量什么,那兵器程铜黄色,除了手拿部分,满是尖刺,寒光凛凛,扎手,扎脚,扎男.......
听到奶奶的话,眼风都没给奶奶,“这强盗我们要待会县衙审问,等上头定罪了,再施刑,哪能说杀就杀!再.......”
那大汉不等官兵作腔拿调,愤声喊道,“这娃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娃,小小年纪就满口谎言,小娼妇...贱人玩意!.......”
这话一出,打众人一个错手不急,齐齐迷茫地看向季桐,就在季桐脑中飞速思考对策时,院门口冲进来一个身体健壮的大叔,身手矫健地抢过官兵手中的狼牙棒,口中喊着,“你是哪来的混球,我孙子挖你家祖坟了,连娼妇这话都骂的出口,我和你拼了!”
也不等说完,挥动双臂利落地打在了这强盗脸上,顿时满脸血窟窿,三个官兵见到这状况也懵了,待去拦时,狼牙棒就这样插进了大汉的嘴里,这大汉的嘴巴顿时鲜血直流,双目爆睁,泪涕横流,好不狼狈。
这大汉本来也有一身好本事,奈何现在受重伤,又发了烧,这会儿只能任人宰割。
这会儿这大汉伤成这样,三个官兵手忙脚乱的拉开爷爷,又给大汉检查伤势,院中的大哥二哥趁着混乱,又给了这大汉几脚,喝止声不断,大伯伯母假装拉两儿子,在官兵看不到的空隙两夫妻又给这大汉来了几脚,官兵一时忙的不可开交,一时间院中鸡飞狗跳。
季桐看到这一幕,眼泪不自觉就留了下来,感觉这家里好像也没那没差劲了。
脸上一阵粗糙的手感,季桐抬头一看,原来是爷爷走到了他面前,气哼哼道,“是汉子哭啥子哭,要不是有人拦着,这汉子休想走出我季家,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咱家抓强盗了,我还高兴着呢,咱家好歹也为大家伙除害了。一回来就听到这强盗骂骂咧咧,可气死你爷爷我了!快别哭了,成哥儿,我已经教训他了。”
季桐看着面前黝黑,眼露精光的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口白牙,“谢谢爷爷!”
爷爷咧嘴一笑,“嘿嘿,我离家几天,怎么成哥儿就这么知礼了。”说完,被一脸郁闷的官兵叫到一边去了
这时季收两兄弟也溜到季桐身旁,季收扶着腰龇牙咧嘴啷道,“我娘搞啥嘞,做戏也不悠着点力道,我的腰肯定青了,嘶,哎呦.......”
等李松缝针的针,季桐他娘眼看到中饭时间了,才拉着季桐往家赶去了,这时江跃也从里间提了一包药走了出来。
季桐在院子回头看,小潘墩估计和家人说了江跃帮他的事,小潘墩的的家人也极力邀请江跃去他家,江跃一脸平静,嘴里说着什么。
季桐和江氏回到家,已经接近一点钟了,但是他们这会儿才开饭,一看餐食,季桐又一阵两眼无神,进入修仙状态,午饭吃的是栗米,白菜汤,拌野菜。
不过大家倒是吃的挺香,奶奶给季桐分了一碗栗米饭,季桐趁机和奶奶商量,“奶奶,咱家前几天不是有钱了吗?买点肉吧。”
季桐一说这话,埋头苦吃的家人们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奶奶孙氏。
奶奶一看大家的眼神,把饭往季桐面前一放,说道,“还想吃肉,你爷爷和兴华都在外面徭役,没有钱回来,劳力少了两个,银钱就少了,那些下蛋的鸡鸭鹅种明儿个我还得去买回来,过两天我们还得去上缴税两........”
看来吃肉是没希望了,季桐木然地嘴里塞了一把野菜,发展才是硬道理,心里更加坚定要好好赚钱。
昏暗的房间内,床上的小人满脸大汗,紧闭双眼,嘴里正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眉栏山.......东南方.......第三棵老松......”
“呼!”季桐陡然睁开双眼,捂着胸口坐起,身侧的江氏也被季桐的动作吓醒,翻了个身。
看见神思迷惘的女儿,立马清醒过来,抬手贴上女儿的额头,松了口气,“倒是没发烧,出了身汗,做噩梦了?”
季桐垂着头,脑袋快速转动,她刚刚梦见了她碰到的那名强盗探子,刚刚这句话也是出自那名强盗的口中,这很有可能那名强盗在这个的地方藏了什么。
想到这里,季桐呼吸有些急促,侧头看向江氏,双眼明亮,“娘,不是做噩梦,是好事啊娘!我刚刚梦见咱家发大财了。”
江氏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到底梦见什么了,女儿的脸上额喜悦瞬间被失望替代。
季桐后知后觉,既然这是个秘密,那些官兵既然是要审问,那那名强盗探子肯定吐露出去了。
等等,那天那强盗探子不是伤了声带?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好,有没有被招供出去!能在睡梦中才呓语出来的,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准能有银子。
季桐越想越心惊,恰好这时,外面一声鸡鸣,吓了季桐一跳。
江氏则见女儿不理自己,恰好做早饭时间到了,掀开被子起床了。季桐看见了,也跟了上去。
她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理清一下事情的脉络,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季桐蹲在灶膛外面添柴,火光跳跃在季桐的脸上,面庞澄净柔和。
锅里正煮着栗米,传来阵阵香味,江氏和张氏正围在灶台前商量着一些琐事,要给菜地除草,浇水,家里缸也要挑水等等,奶奶孙氏则去地里摘菜了,大伯和季丰季收去割渔草喂池塘的鱼了。
季桐望了好几次江氏,还是没有问出口,原主记忆里没有出现眉栏山这样的词,可是问江氏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这会儿两人的对话正在继续。
张氏道,“公爹和大舟这半年都不会回来,我们家又少一份进项了,往常他们伐木也能换点钱。”
江氏翻了个白眼,知道大嫂不是抱怨两人拿不回来钱,只是对这个世道无奈,只能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家里男人少了,赚的钱也少了。”
“是啊,四妮儿的外婆还说四妮儿的药钱已经花去八钱一十二了,那大夫说可能要治好几年呢,这丫头片子,又一个烧钱的,这药到底能不能治好啊,到时候咱妈又要丧着脸骂人了。”
听了这话,江氏搅锅里米汤的手一顿,低声道,“四妮儿身上有好了吧。”
张氏还想在骂什么,到底只是闷声道,“好一些,原先身上没处好地,痒得打滚,那天我去看,倒是只有大腿处和腰处有了,一晚能睡半宿。”
江氏也一脸了然,“既然有用那就得花这个钱。”犹豫了一瞬接着道,“只是这药材,能不能让那大夫给我们方子,我们自个去采。”
张氏快速摇了摇头,“哪能我们去采,不是一般采药,说是什么动物的足,蝉壳什么的药材,居说还有味药材取自悬崖上边。”说着,比了比自己的小指甲,“哝,每次用这么一点点,也不知道这大夫是不是载大肥羊嘞。”
虽然张氏重男轻女,但是见过女儿痒得的打滚的模样,到底是心庝,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
江氏重重叹了口气,“那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眼看又要入冬,粮食也要准备齐全,但愿今年不要像去年一样借粮过活。”
这些话传到季桐耳朵里,顿时觉得坐在灶膛前也不暖和,冷的厉害。
季桐挠了挠脑袋,眼看这会儿伯母张氏抓了把干香菇出去了,忙挪步到切菜的江氏旁边低声问道,“娘?你知不知道眉栏山。”
床榻旁的身影离开了,季桐才轻轻吐了口气,危机解决,就连耳后的伤口也不感觉痛了。
放松下来了,才发觉有些尿意,根据记忆往屋门口走去,他们这个房间是东边最后一个房间,如厕可以不经过厅堂,厅堂在屋左边。
走到门口依稀还能听到几个人在厅堂处小声聊天,应该就是原主的大伯哥哥们。
房门口右转小弄堂过去,就是他们屋的后面,后廊下可以如厕。
他们这个土砖房后面是山体,所以平常弄堂后门不关,直通后廊,弄堂虽然狭窄,至少有些光线。
季桐踩着不平的土地板过去,弄堂有些风,隐约有道断断续续的声音,“眉栏山.......东南方......”。
季桐有些纳闷,记忆中这处如厕只有她和江正采会用,别人的都在别处,只因为那个小小的如厕水桶在他们屋的窗下,现在难道有人?奇了怪了。仔细一听好像还算是男人的声音。
季桐摸着后门框,刚想转身,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音有些痛苦。
季桐趴着门框,探头往后廊下一看,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一堆干柴在不远处。
季桐忍不住好奇,提起小胳膊腿贴着墙根,往声源处走了出去,脑袋刚越过堆得高高干柴。
就看见带血的下半身,裤子血迹干涸,已然反光,冲击力太强,季桐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咙反射性尖叫,嘴就被大手捂住了。
天要亡我!
季桐眼睛睁大,望向旁边的深衣潦草大汉,现在发现这大汉是靠坐在墙边,因为腿受伤了,所以现在是探过上半身来捂她的嘴。
“你不许喊,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季桐含着泪点点头。
季桐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感觉,身上肾上腺素集聚加快,脑细胞快速运转,身体处于一种虚无的状态,所有感官都在这大汉的身上。
季桐感觉自己脸上的束缚散去,呼吸通畅了起来。
这大汉体力显然体力耗尽,松手的瞬间,上半身往墙边一靠,呼吸急促,只留一双眼睛紧盯着季桐,他以为这女童下一瞬间会跑。
想不到这个五六的女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问道,“伯伯,你的腿痛不痛。”
梁大枫微微一怔,这女童单纯得很,才八九岁,应该不是刚刚那屋里的女孩,他在这墙边一天都没动弹,白天一天都没动静。直到刚才才听到母女两的谈话,深知屋里那女孩聪慧之急,却心思深沉。
果然听这女童一脸天真道,“我娘和哥哥不知屋里聊什么,也不陪我玩,我伯母还想让我去灶房烧火,我才不去.......你怎么在我家,你怎么受的伤。”
季桐一眼就看到扎大汉上方的窗子,所以开口说这句话一是为撇清,故意让他以为屋里的事另一个大点的孩子和娘,而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二是试探这大汉有没有听到。
至于她为什么穿男生的衣服,因为小季桐多半就是捡哥哥们的旧衣穿的,在农村很常见。
季桐歪着头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果然感觉这个大汉神情稍松,挤出笑容道,“小女娃,你去玩吧,伯伯没事。”
季桐内心了然,却故意皱起小脸,急道,“怎么没事?你受伤了,我去告诉我娘。”说着站起了身,动作太急,差点把身侧的干柴推到了。
梁大枫使劲挤出笑容,“真没事,我在这晚上会有人找我,小女娃,不要去找娘。”
季桐眼珠一转,没有再动,站着和这大汉对视。
眼前的大汉忽然抬右手,季桐脖子一紧,这人要灭口。
季桐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就在季桐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心脏病发作的时候,发现还真有砰砰砰的声音,是从前院传来的铜锣声!
脑中顿时跑出一段记忆,应该是小季桐上午的记忆,敲锣声伴随着里正的声音,“有强盗隐匿在桃李村,抓到强盗,奖赏三十两!”
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里正的声音。
这时大汉右手却拐了个弯,在胸前掏出了一个钱袋,季桐一看,原来是要给她钱。
她还没怎么忽悠呢,他怎么知道她想要钱。
手比脑子快,已经伸出去了,耳边的声音急急打发她,这大汉的脑袋还往侧了侧,“小女娃,我这给您两文钱,拿去买糖葫芦,不要告诉大人我藏在这里,知道吗?快走!赶快!”
季桐点了点头,手还没有收回来,“伯伯,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糖葫芦,我知道里正老伯那里不仅有糖葫芦,还有药材和肉,我去给您买回来吧。”
季桐话还没说完,一把抢过大汉手中的钱袋,麻利一扭身,身体用尽全力往干柴一撞,带着毛刺的干柴全部落到了大汉的身上。
梁大兴没料到这女童会突然发作,根本防备不及,砸了个正着,砸到伤处,更是哎哎直叫,叫了两声又生生忍住。
季桐沿着后廊跑的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抓强盗!抓强盗!抓强盗!”这会儿声音尖利穿透力十足。
她刚才冒险骗钱,就是看到这大汉的武器在廊下转弯的排水沟里,况且这大汉捂她嘴巴的手热的厉害,定然是发烧了,她刚才听到的呓语肯定是这大汉烧迷糊了。
所以她才大着胆子讹他一把,没想到这汉子身上还真有钱。
季桐跑到还未跑到前院,就听到后廊一阵坑坑锵锵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屋里的家人都跑了出来,站在前院望向后廊的方向。
她刚才是算准了时机抢钱的,知道刚才的敲锣声是里正带着官兵刚好经过他们的房屋。
随后三名官兵半架着这那名大汉,实则是拖着出来,经过正厅,再到前院,她的两个堂哥十一二岁的年纪,都一脸兴奋地跟在管兵后面,那大汉正凶狠地看着季桐,恨不得现在冲过去砍了她,和刚才的面容判若两人。
季桐打了一个哆嗦,肩膀丁不停被人碰了一下,季桐侧头一看,原来是原主的二堂哥走了过来,正一脸眉飞色舞,与有荣焉的表情,“成哥儿,你可真厉害,你怎么发现这强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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