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傍晚才回来。
他带回了一件染着奶茶渍的白裙子，气势汹汹地扔到了我的面前。
让我洗干净。
还必须手洗。
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接过了裙子。
江辞：“这是玥玥最喜欢的裙子，洗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我说：“好。”
江辞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在有意观察我的反应：“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睡在了外面，没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有给林玥玥的朋友圈点赞，和她旁若无人的互动。
“玥玥性格温柔体贴，身体也不是很好，你以后别将那些恶心的手段用在她身上，之前的事就算了，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欺负她，不然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垂下眼睫，逆来顺受地点了点头。
“还有，玥玥说你的手艺不错，做的甜点很好吃，明天多做点小蛋糕送给她。”
“好。”
明明我都这样乖顺听话了，江辞却还是很不高兴。
“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
他拧着眉问道。
我反问：“说什么？”
江辞抿着唇注视着我，瞳孔晦暗，里面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行，你厉害，最好以后也这样，什么都别说。”
他摔门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疯。
只是将那件裙子拿去放在了洗衣机里。
至于手洗什么的，江辞离开了又不会特意监督我，所以没必要。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江辞那张脸的抵抗力越来越强，由此激发的不受控制的生理性喜欢也越来越弱。
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完全戒断了。
到时候，我将开启新的人生，这些污遭的人和事都会远离。
一个月之后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林玥玥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江辞不准。
说我不去的话，就是不在众人前给他面子，他会冷待我一个月，之后都不会再找我，和我说话。
江辞永远知道怎么拿捏我的软肋。
“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衣柜里，别化太浓的妆，玥玥不喜欢被人抢风头。”
我放下手机，在空荡荡的衣柜里找到了唯一一件礼服，是如同月光温婉的白色，很漂亮。
但腰部的位置有些不合身，稍微宽了一些。
我没太在意，随便涂了个粉底，就打车去了聚会地点。
人很多。
林玥玥穿着红色的掐腰公主裙，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被众星捧月一样簇拥到中间。
她看到我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浅了一些，微闪的瞳孔间晃动着明晃晃的恶意。
“呀，江辞哥哥。”
她惊呼了一声，有意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你怎么把我不要的裙子送给了楚甜姐姐。”
她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就算姐姐买不起，也不该送她我穿过的呀，我这里还有一些没拆过标牌的，早知道就送给姐姐了。”
江辞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没必要，她这种穷苦病，哪有资格穿你那些的高定礼服，也就只配穿穿二手货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
“哈，还是江少的女朋友，参加宴会连一件礼服都没有，传出去也不怕给江少丢脸。”
“也就是楚甜，才会将别人不要的当成宝，也不知道有多穷，才会捡人家不要的衣服穿。”
“贱人贱命，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哈，还想和林玥玥比，一个乌鸦一个凤凰，傻子都知道该选谁吧。”
“也就这几天了，江少迟早要把她一脚踹开。”
众人戏谑的，看好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虽然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感觉到很不适应，皮肤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痛。
我期待地看向江辞，期待他能为我说句话。
因为我清楚凭他的权势，只要他开口维护，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再对我的说三道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