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是京城最有名的绣楼。
带着一匹匹红料子,来为我量喜服。
她们看见我,堆着喜气洋洋的笑脸,说着恭喜的话语。
我本想绕过她们,但喜庆的红色撞进眼里,晃得我头疼。
我轻声叹气。
“拿走吧,喜服不做了。”
她们的笑脸僵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为什么不做了?”
2.我愣了下。
他不是还在哄宋云嫣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但也无所谓了。
我垂眼开口。
“喜服不做了,结缡作罢,你自由了。”
我以为他会如释重负。
没想到,他却怔了下。
随即眉眼沉了下来,怒气几乎压不住。
“耍小性子也该有个限度。
当初是你逼着我要成婚,现在又要作罢,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我一时无言。
是啊,逼他求亲的人是我。
他从未主动提出。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喜服布料,随手抽出一块,语气生硬。
“就这块。”
说完,宋临川甩袖离开。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发泄。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但他说的对,婚约这事,确实得说清楚。
就算不结亲,也没必要结仇。
“管家,备马车。”
我该去把话讲清楚。
只是没想到,恰好看到这一幕。
宋云嫣坐在回廊下晒太阳,手里拿着刚绣了一半的荷包,歪着头撒娇。
“针扎到手了,好疼。”
宋临川听她喊疼,立刻握起她的手仔细查看。
甚至俯身替她吹伤口。
“下次别这么细针密线,别绣了,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他眼神温柔,像是在哄个心尖上的宝贝。
我站在廊柱后,手指不自觉攥紧。
我见过宋云嫣不小心绊住,宋临川第一时间把她抱起。
一边问疼不疼,一边斥下人为何地上有石块。
可去年,我跌落山崖,整整养了三个月。
他来过几次?
不多。
甚至有一次,是我自己送信求他来的。
宋云嫣说她不想见陌生人。
他便立刻屏退了满屋宾客,搂着她哄。
“不喜欢就不见。”
可我为了帮他攒人脉,亲自陪笑出席应酬,把裙摆都踩烂了。
他却只淡淡一句。
“不必太张扬。”
我为他抛身份,破规矩,不顾旁人眼光。
——宋云嫣不用付出,便得万般珍重。
——我倾尽所有,却连他一个笑都难换。
我忽然觉得很冷。
站在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