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我。
我也不愿逼你。
“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灼热的泪忽然滚落。
烫得我血液翻滚,四肢百骸都烧灼得酸疼。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
试图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眼泪逼回眼眶。
谢怀景慌乱地抬头。
他吻我的眼睛。
吻我的眼泪。
吻我仓惶难安的心。
“别哭昭玉。
你别哭。”
08兴许戛然而止的恋慕,总是能刻入骨血,念念难忘。
我与谢怀景,相识于白鹿书院。
四年前,我十三岁,女做男装去白鹿书院求学。
恰好同谢怀景一间宿舍。
那时的谢怀景,恣意,张扬,桀骜不驯。
老是扭过脸嘀嘀咕咕说我是“小白脸”,“假模假样”。
我那会儿总熬夜苦读,谢怀景就一边骂我“你怎么老是跟过了今日没明日一样”,一边挑亮桌角的灯烛。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抿着唇笑。
结果惹来谢怀景的叱骂。
“笑什么笑?
小爷可不是谁都伺候的!”
我就哄他。
“是是是,能得少卿如此,是我三生有幸。”
谢怀景立马红了耳朵。
“你,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兮兮的?”
少年慕艾,情窦初开。
一切都发生得理所当然。
我自幼在宫中耳濡目染。
在察觉到自己那微妙不可言的心思时,我也注意到谢怀景在面对我时越来越彷徨无措。
我辗转反侧,深思了一夜。
决定向他坦白。
那一日,晨风拂煦,送来一丝草木清香。
我满心忐忑期待地推开门,却没能踏出殿门一步。
我被告发了。
父皇大发雷霆。
我被关了禁闭。
再见谢怀景,是时隔四十三天,在四皇兄的葬礼上。
隔着茫茫人海,我与他遥遥相望。
他消瘦许多。
身上那股肆意逍遥的劲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荒芜寂寥。
如同一株长势正茂的树,突然被抽去了根骨。
可又在四目相视的那一刻,他空寂荒芜的眸子里,猛然爆发出深沉刻骨的情绪。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吧。
然而,当时因四皇兄的死,夺嫡之争愈演愈烈。
而我作为皇兄的胞妹,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我不能再把谢怀景拽进泥沼里。
认知到这一点,我心如刀绞。
到底是年少不知事,我当时能做出的唯一回应,就是慌乱避开他的视线。
我自私地躲起来。
又愚蠢地以为这对他是最好。
一躲就是几年。
以至于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