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先生画板旁的几张纸。
被吹散到地上。
他年纪大了，行动不便。
弯腰去捡显得有些吃力。
我连忙走上前。
“老先生，我帮您捡。”
我快速把散落的画纸拾起。
递还给他。
“谢谢你啊，小姑娘。”
老先生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笑容和蔼可亲。
眼神却很明亮，带着智慧。
我瞥了一眼他的画稿。
只是简单的线条。
却精准地捕捉了旧厂房的神韵。
那种饱经沧桑的工业美感。
跃然纸上。
“您画得真好。”
我由衷赞叹。
“随便画画，打发时间。”
老先生摆摆手，不以为意。
他看了看我。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工作上遇到点麻烦。”
我苦笑。
“哦？
说来听听。”
他似乎很有兴趣。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
也许是老先生的眼神太真诚。
我竟然向一个陌生人。
倾诉了我的烦恼。
“……环保纸很难控制。”
“图案复杂就容易变形。”
“颜色也不好把握。”
我说得很沮丧。
老先生静静地听着。
没有插话。
等我说完，他指了指面前的旧厂房。
“你看这栋楼。”
“它经历了几十年风雨。”
“墙皮剥落，钢筋锈蚀。”
“但它的结构还在。”
“支撑着它没有倒下。”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有时候，”老先生缓缓道。
“我们太专注于表面的华丽。”
“却忽略了内在的骨架。”
“材料有它的脾气。”
“顺着它的性子来。”
“而不是强行扭曲它。”
“也许，换个思路？”
“让图案去适应纸张。”
“而不是让纸张屈从图案？”
“利用它的韧性，它的肌理。”
“让缺点变成特点。”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
划破了我混乱的思绪。
对啊！
我一直在想怎么克服纸张的缺点。
为什么不利用它的特性呢？
那种独特的韧性和肌理。
本身就是一种美。
我可以简化图案吗？
更注重线条和结构感？
让设计与材料融为一体？
而不是强行对抗？
“谢谢您！”
我恍然大悟。
激动地向老先生鞠躬。
“您真是点醒了我！”
“呵呵，能帮到你就好。”
老先生笑了笑，开始收拾画具。
“看来你也是做设计的？”
“是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
“坚持下去，别怕困难。”
他把画板折叠好。
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了
